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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透过风蚀的圆洞往外偷看,悄不做声。 说起来,她刚才跟周觉山二人确实是走进了树林,但是没走多远,周觉山就让她脱掉了鞋子,两个人迂回返程,躲在了河边一块较为隐蔽的礁石后面。 周觉山现在捏着她的小命,在没有摸清具体形势之前,她跟他暂时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刚刚……那个开枪的人是谁?”在思小声地问他,她好像还有点眼熟。 “胡一德。” 周觉山直起腰,一跃翻过了两米高的礁石。 在思微讶,吃惊于他竟然都不怕那些人回头抓人,她看看四周,绕了个圈子,才从礁石后面爬了出来,“我听说过他,他是南掸邦军的将军,周团长,你这次去克钦不就是去帮他救人吗,那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你们不都是隶属于南掸邦军的长官吗?” 周觉山回头睨她一眼。 在思忽地停住,想到了一点…… 或许…… 根本就没有什么被扣留在克钦邦的亲戚,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突如其来的外派支援。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胡一德一个人而已。假如,他只是想故意设计害周觉山呢?他完全可以cao控局面。他可以利用将军之职与克钦邦暗中勾结,也可以利用自己与南掸邦首席部长的亲近关系逼着周觉山不得不接受这次任务,周觉山一旦离开军区,胡一德就可以借势在暗中动手…… 毕竟他是南掸邦地区的将军,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周觉山在行动过程中的所有动向,而这也刚好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攻击他们的那一伙人能那么准确地知道周觉山临时决定休整的具体地点与详细方位。 “胡一德跟你不和?你们军区内部有矛盾?你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刚才那起袭击事件的主谋就是胡一德,对不对?” 在思紧张地望着周觉山,黛眉紧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日后回到军区的生活应该也是凶险万分…… 周觉山挑了一下眉毛,倒是一派云淡风轻,他转了个身,背对着风,倒退着走,双手抄兜。 “你好奇心很重。” 这种党派划分的东西,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在思莞尔,低头,目光微微闪烁,“没有,我只是瞎猜的,你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的……” 周觉山略略地点头,不以为意,他缓缓地停住了脚步,“我突然也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是从哪儿听说的胡一德?谁告诉你的,你又怎么记得住?”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片宽阔的滩涂,他收起打火机,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半是认真地看着她。 俞在思……一个中国医生,竟然会知道一个早已丧失实权的缅甸少数民族政权的挂名将军。 他刚刚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缅甸是全亚洲最穷的国家,缅甸的内战问题对中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不相信这女人会在中国听说过胡一德这个人并且记住了他的身份、名字、所属军区。但如果说她是到了缅甸之后才了解到了胡一德,那事情就变得更有意思了,她是怎么听得懂的?通过哪种途径?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是不会说缅甸话听不懂缅甸语的吗? 还是说…… 周觉山深看了在思一眼,他勾了勾手指,让她离他近点儿。 “……” 在思瞠目,惶惶地捏紧了手里面的外套,她下意识地看向周觉山别在腰间的92G,寒光戚戚,更让她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吐沫。 她是战地记者的事情,她还不能暴-露,周觉山会对她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类似的历史事件她也见过一些,周觉山身边的士官基本上都不是善类,如果一旦被那些人知道,那她多半会被交到军事法庭,当做境外间-谍处置,到时候那事情可就不是她一条命就能够解决的了。 “我、抱歉……” “我不想听谎话,你也没有必要骗我。” 周觉山依旧很平静,他信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抄兜,弯下腰,用平视的角度看着她。 在思频频点头,她明白…… 周觉山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又扫她一眼,拿回他先前脱给她的军衣外套,翻出来一个细长型的纯黑色物品。 红色的指示灯忽明忽暗…… 在思怔住。 他随手按了两下,录音结束。 带在身边半个月,她真以为他是直到今天才识破了她吗? “你跟我,现在都有秘密了。” “……” 第七章 …… 河边,凉风带着一股腥咸的湿味。约莫五分钟后,周觉山的司机驱车匆匆赶到。 两个人先后上车,一路上相对沉默,沿途,青山绿水不再,半山腰的良木被炸成了一根根黑炭,清水被染红,河面上还飘着四五具尸体。 下车时,村寨外停着一排吉普车,村寨里哀嚎遍野。 “……” 在思瞠目。 上百名士兵都聚集在这里,死伤过半,汤文正躺在村内竹棚里的一张破木板上,他浑身血淋淋的,右侧大腿血rou模糊,一名男医生正拿着镊子、端着个放大镜,满头大汗地挑被炸-弹炸进他皮rou底层的石子碎片与沙粒。 伤员太多,麻醉药短缺,汤文疼得浑身颤栗,汗如雨下,他用牙齿狠狠地咬着一块黑色的木头,身边还站着两个正值壮年的士兵,那两个人齐心协力都难以控制住一个疼得发狂的汤文…… 在思于心不忍,别过头。 周觉山一脸肃穆,招手叫来了一个女护士,交代她先找个地方给在思处理左手掌的伤口。 “等等。” 在思下意识地抓住了周觉山的衣角,“我伤得不严重,先救他们吧。” 村寨门口的通铺上还躺着一排急需被救治的士兵……浑身是血。 “伤的轻治的快。”周觉山干脆利落,一把将眼前的小女人推了过去。 在思又望他一眼,欲言又止,周觉山朝她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她咬唇,随后便被听命前来的护士小姐给拽走了。 女护士英语不错,“Lady,Are you allergic to tetanus vae?” (小姐,你对破伤风疫苗过敏吗?) 在战场中,污染率极高,任何的一个小伤口都可能通过携带有害病毒进入人体内部从而成为致命伤的。安全起见,女护士打算先帮她消毒,随后再给她打一个破伤风疫苗,以防被破伤风污染。 “不会。” 在思喃喃地回答。 女护士把她领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竹棚底下,又从角落里搬出来一对还算干净的小马扎,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在思小心翼翼地将手递了过去,女护士打开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