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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骨子里开始,一点点往外延展。 孙智的话,还在她耳边。 “他的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徐清让醒过来的时候,胳膊腿上到处都是伤口,全是他用刀片划的。” “我知道他肯定没有告诉你。” “何愈,我这次叫你出来,不是专门为了和你说这些,让你心疼难过,而是我知道,你对徐清让来说,是不同的。” “他十一岁那年被接回来,他爷爷第一次发现他的异常,是在他回来后的第二个月,因为他的性情转变太为诡异,后来就带他来找了我。” “从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当他的心理医生,他的性格自小就阴郁,不爱说话,甚至一度抗拒治疗,也只有季渊那个傻白甜,即使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让他消失,却还是格外配合我。” “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可这种人,同时也是最可怕的,他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情绪一旦爆发,可怕的占有欲,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但他为了你做的那些改变是rou眼能看见的,因为怕你会因为害怕而抛下他,他强行让自己走上正常人的道路。” “这有好处,也有坏处。” 何愈抬了下眼,握着银匙的手,不由的紧的似乎要将它生生给掰断一样。 孙智停顿片刻,继续开口道:“好处是,他的生存意念开始变的强烈,也会更加配合我的治疗。坏的是……”他看着何愈,眸色沉沉,“情绪积堵在心里,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天还是蓝的,只是染了余晖, 像是调色盘上混了很多种颜料。 复杂的,她一时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怎样的颜色。 孙医生说,让她别去医院看望他,暂时装成对此事不知情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很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想到徐清让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的,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未知的恐惧当中。 剩下的,就只有心疼了。 “我把图纸发给徐总了,可是他没回。” …… “联系不上吗?” 周然低头关门,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花盆。 他矮身去扶,正巧看到站在马路边上,像是丢了三魂七魄的何愈。 眼睛还有点红。 旁边有车开过去,她都没看见。 好在周然即使把她拉过来,车身擦过她的衣角。 何愈才缓缓抬起眼睫,看着周然。 因为刚才的事,周然的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 哪怕他再慢一点点,她现在估计就躺在车底了。 “你想什么呢,不会看着点路啊!” 熟悉的面孔,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内心的情绪给勾起。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高中的时候滑滑板 摔了,腿伤了。 去医院缝针,没打麻药,除了因为疼痛而皱紧的眉头,她一句话也没说。 甚至连眼泪都没流。 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像孙智说的那样,现在的徐清让,就像是一个负隅顽抗的将军,他没有士兵,没有后盾,只能靠自己。 如果输了,世界上可能还有徐清让。 他们有着相同的体型,相同的模样,甚至连锁骨下方,那一粒细小的褐痣都是相同的。 可他却不会温柔的对她笑,也不会在她肚子疼的时候,背她去医院,更不会在深夜,抱着她,低声哀求,让她别放弃她。 她抱着周然的脖子,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真的很累了,又害怕,又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似乎终于明白了,徐清让为什么一直瞒着她。 她从小到大就被保护的很好,自以为是的坚强,不过是在被修筑好的玻璃罩里。 她和徐清让不同。 他才是坚强的那个,而她,懦弱的要命。 她放声大哭,内心绞痛:“周然,我好累。” 他抬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好好好,累了咱们就放弃,好好休息。” 她摇头,哭的更凶:“不能放弃。” 她放弃了,徐清让怎么办。 他又会变成一个人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种爱 周然临时请了假。 何愈现在的状态,他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太想向他述说。 周然也没问,进厨房给她煮了面。 她小口的吃着,眼睛还是红的,不时抬手擦眼泪。 一抽一抽的。 看上去格外可怜。 周然抬手,替她把额前翘起来的刘海抚平:“吃完了就好好睡一觉,别的什么也不用想,知道吗?” 她的头垂的很低,都快进碗里了。 轻恩一声:“知道。” 周然看到她的样子,叹了口气。 起身进厨房,用奶锅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因为周然是独居,平时家里也不会来客人。 所以只有他自己的房间是能住人的,其他的,要不是空着就是杂物间。 他把房间让给她,自己去客厅睡。 从衣柜里拿了一床新的棉被和床单给何愈换上。 看到她听话的上了床,他才走到房门口。 “晚安。” 然后按下房间里的开关,灯光瞬时熄灭。 何愈在一片黑暗之中,眨了下眼,逐渐适应黑暗,才开始重新看见。 吊灯的轮廓,像是一朵破碎的云。 她翻了个身,眼泪无声的滑落,顺着脸颊弧度,流进头发里。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像是玻璃罩被人从外面打破,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身上是不甚被碎片划破的伤口。 她一步一步,极为艰难的往前走。 越走,却离她的目的地越远。 那一晚上,她是在混沌中睡着的。 途中惊醒了好几次,不停的做噩梦。 天色才刚蒙上一抹亮色,她穿上外套下床。 拉开窗帘,能看见逐渐枯萎的草地。 再过不久,冬天就要来了。 光脚踩在地上,木质的地板,凉的彻骨。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站在那里,双眼逐渐变的溃散,没个聚焦点。 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出去的时候,周然已经把早点做好了。 他听到房里的动静,知道她肯定醒了,想到她昨天的情绪,不敢过去敲门。 正犹豫着,要不要喊她出来吃饭。 房门从里面打开,她打了个冷战,裹紧了外套,埋怨他:“你是不是没开暖气啊。” 周然愣了片刻:“啊?” 何愈已经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筷子,戳中包子的中心,咬了一口:“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周然没能从她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