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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煞白起来,唐乐乐看得怔怔的,握着方向盘的收不自觉的收紧了。 三十秒钟后,战墨谦抱着温蒂上车,女人发动了引擎,笑吟吟的声音仿佛半点没有被他还没来得及消散的阴霾影响,“战少,你对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她的语气里,还微微的带着点感叹的味道。 她歪着脑袋,“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啊,哪里有那么大的罪过?”就像她当年喜欢他一样。 年轻而无畏,任性到非要撞到头破血流。 他怎么会懂,那么年轻炙热的心被一盆冰冷的水浇下来会痛得冒烟,她淡淡的想。 男人的一句话轻易的把她从回忆拉回了现实,“为什么你的女儿叫唐小诺。” 唐乐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但精致的素颜上连笑容都没有褪下,只是寡淡了很多,“我的女儿姓跟我姓很奇怪吗?” “唐乐乐,”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那样从第一眼就在极力克制和压抑的声音,“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的女儿要跟你姓?” 唐乐乐垂眸,唇畔的笑意很清浅而漫不经心,“你想知道什么?”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声如银铃,“你不要误会啊,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没有怀孕,所以这也不是我婚外的产物,而且……我也没有资格剥夺谁当父亲的权力。” 战墨谦抱着怀着温软的女孩,心脏如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墨色的眸里泻出浓重的自嘲,天色已经安全的暗透了,唯有街道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明明灭灭。 坑深273米:我还爱着你,让你害怕了? 他淡然的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女儿不跟他姓,你们的感情是不是不好。”男人的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根线,却有紧绷得厉害,“你们结婚的这些年,也没有住在一起。” 他果然调查她。 唐乐乐对此没有什么感觉,惊喜或者愤怒,温蒂不怎么喜欢坐车,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她凉薄的笑,“什么叫做感情好呢?这世上有千万种婚姻,那就有千万种模式,不是每一场婚姻都要恩爱甜腻,相敬如宾,或者相敬如冰,也都走得下去。” 男人英俊的容颜沉静,低沉的嗓音绷得仿佛随时会断,“你爱他吗?” 唐乐乐笑得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说不爱,难道你还想再追我不成?” “唐乐乐。”战墨谦面无表情的陈述一个事实,“是他亲自把你送到我的面前。” “所以,”他侧过脸,低沉的嗓音一个字一个的缓慢的叙述,“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这段婚姻里过得不幸福。”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他已经开始希望唐乐乐在这段婚姻里不幸福。 她的不幸福,是他唯一的机会。 唐乐乐的脸上飘着笑容,若有似无,“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走吗?” 五年前他爱她,她知道,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战墨谦,我们走了十三年都没有走到一个圆满的地方,我已经不相信我们能走到终点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同样的一条路,我不会再走一次。” 他一直克制的心被狠狠的挑动,然后是剧烈的痛割裂着他的神经,“唐乐乐,只要你不走,那就已经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那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唐幕凡没有死,她也还是不肯留下来。 他的世界,从来就是她想进来就不顾一切的要撞进来。 她想离开,也是不惜一切的离开。 压制的怒意还是泄露了出来,讥诮而尖锐,“唐乐乐,我放你离开,你转身就另嫁他人,连两年都等不了了。” 男人俊美的脸上是冷冽之极的冷笑,“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是我之前伤害你的次数太多,所以你才会执意的要离开我,所以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去逼你。” “只不过几个月就可以嫁给另一个男人,甚至为他孕育孩子,你只是不爱我而已,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不爱我,不需要想方设法找这些理由来敷衍我。” 她觉得他对他不爱的女人过于冷酷绝情,他只不过给出最简单利落的答复,他狠只是她们已经打扰了他的生活。 不过是不爱,难不成还能比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结婚的报道来的更加的狠? “唐乐乐,你连其他的男人都已经嫁了,我不需要这些虚伪的理由。” 车内一片寂静,安静得可以清楚的听到温蒂的呼吸声,轻微而匀称。 唐乐乐抿唇,好半响她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恨我,”她清瘦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她咬唇,微微地笑,“你当初说过不会因为我跌倒爬不起来,也不会因为我终身不娶或者不爱,我当真了,所以我以为我们不需要那么尴尬。” 她的手有点凉,但丝毫不影响她脸上维持的笑容,“我会和墨森说,我的安危你可以脱手,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 她踩下刹车,迈巴赫在路边停了下来,唐乐乐解开安全带,伸手就要去把温蒂抱过来。 手还没有碰到温蒂的衣角,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了,他的呼吸近的可闻,“唐乐乐,我只是恨你么?” 他英俊的脸逐渐的凑近她,温热的唇息要烫伤她的皮肤,男人的眉梢掠过自嘲和讥诮,“为什么不能直接的说,我还爱着你,让你害怕了,嗯?”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似乎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其实从来就没有刻意的想等她回来或者想去记住她,甚至在知道墨家那场举世瞩目的神秘婚礼时狠得咬牙切齿。 愤怒不甘的时候想毁了她的婚礼。 孤独恨着的时候想把跟她有关的一切全都从他的脑子里扫掉。 只是时间不够长,只是他还没有遇上下一个让他喜欢的女人。 然后她就已经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生动明媚,笑靥如花,他当初以为她的眼泪是舍不得也全都成了笑话一场。 他不是不恨她,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战墨谦,你捏痛我的手了,”她蹙着秀气的眉头,挣扎着道,然后看着他墨色的眼睛,微微地笑,“我为什么要害怕?就因为你说你还爱着我?” 他不松手,唐乐乐便伸手用力地去掰开,“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尽一个女人所能做的在爱你,我已经跟你离婚了——是第二天再嫁人还是下一秒又结婚,那都是我的自由,正如你要爱要恨,也都是你的自由。” “我从来没有义务要承受你的念念不忘。” 在意大利的那些日子,她偶尔会想起他,但真的只是偶尔而已。 战墨谦扣着她的手腕,任由她挣扎皱眉,也半点不肯松开一点,“唐乐乐,”男人的薄唇忽然勾出几分自嘲的冷然笑意,呼吸挨着她的耳垂,“你永远比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