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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周前,我打电话回申市报告要去登记结婚的消息。 mama一接电话在那里大呼小叫之时,被正在泡脚的老爸听到了,湿淋淋地踩在地板上几步过来抢过电话就问, “喂喂,小米,这个美国人,要问清楚哦,他以前有过女朋友伐?有过几次恋爱经验?不要上当受骗哦!” 电话免提还开着,我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还好Henry完全听不懂中文,坐在旁边傻乎乎地微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们做通思想工作。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要求人家完全没有恋爱经验是不现实的。 更何况,自家闺女的历史也并非纯洁如白纸,所以,大家扯平,这种奇怪的问题,拜托以后不要再问了。 还有,请他们赶快去办护照签证,争取尽快来美参加秋天的婚礼。 这小插曲我曾讲给Henry许凯和Joey听,Henry又传给Bob,居然人人觉得老头子很单纯可爱。 这会儿Bob提起这事来,我们几个又笑成了一堆。 既然名正言顺的结了婚,而且爸妈很快就要来,我和Henry便在两人公司的中途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搬到一起。 Joey在其他州找到了工作,一毕业就变卖家当准备搬走。许凯也顺利拿到了他的MBA 学位,收拾行囊准备要回国去。 因为是学生,我本来也没什么值钱的家具,再加上Henry的家具餐具都是成套的,一时用不着重新再添置什么。 收拾了我所有的衣物书本,和刚来时曾被钱启钧大呼小叫惊叹过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余下的,就和许凯Joey 的物品一起在学校登了广告出售。 一时间,我们这间公寓人来人往,淘宝的,搬家具的,送行的,好不热闹。 东西终于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和许凯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最后两瓶啤酒,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 我抱着膝盖感叹道,“Every party has an end. 好在总算是功德圆满,皆大欢喜啊!” 许凯注视了我好一会儿,却不说话。 我奇怪地问他,“你不是平时话很多吗?怎么今天变乖了?伤感啦?” 他笑,“有一点。我在想,我们当初在杭州之行刚认识的时候,我怎么也预料不到,一个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比我们这帮男人都勇敢有毅力。” 我扬扬眉,“勇敢有毅力?我怎么不觉得?我有吗?很多时候不过是被逼到了那个点上,根本没有时间去纠结对错。 直觉上就只有那么一条路是对的,不走下去还想怎样?” 他一掌拍在地毯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你知道吗?这边学校里很多人都觉得我们都市白领万事皆顺运气超好,过来读书不过是做做花架子镀镀金罢了。 他们哪里晓得,从外企白领到留学生,面对这种巨大落差的勇气,远远超过一个边远山区的孩子从大学毕业到美国,后者说到底还终归是一路向上走。 尤其是你,在申市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三年一过,洗尽铅华,换一种活法,却给人另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小米,作为男人,我真心说一句,我们当中很多人,配不上你。那阵子你遇到Vermont那个白痴,还害我担心了好久,什么玩意儿? 如今看看Henry,人家有教养有能力,诚恳老实却不迂腐,顶要紧的,对你够义气。你选了他,实在是有眼光的! 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许凯平日里插科打诨,因为相熟,经常说话都没句正经的。他今天这番话说得我眼眶湿润,兜了这么一大圈,总算还有那么几个明白人。 我擦擦眼角,试图扯开话题,“好啦,你现在先回去,继续做你的公子哥儿。等日后我和琪琪有什么事了,我们可是要到申市去敲你竹杠的。 还有,我们下次回国的时候,你也要请客吃饭唱歌负责一切娱乐活动,赖不掉啊?” 一说到吃喝玩乐,刚才还在对人生大发感慨的许凯不见了,嬉皮笑脸的腔调立刻回来,他拍拍胸脯,“一句话,尽管来烦我,在申市,哥还是能罩着你们的!” 我们相视而笑。多么奇妙的缘分,当年余安琪组织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杭州之行,居然成就了我们在异国他乡的这段友谊。 而人生,可不就是在这样一个个意料之外,以它自己的方式,诠释了那份完美? ☆、Chapter 16_2 我和Henry两人一边忙着整理家当搬到新租的公寓,一边托人介绍找了个华裔律师办理申请绿卡事宜。 从理论上说,我们这种正经结婚的,本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填一大堆表格排个队而已。 但是因为要赶一月的rotatiram,时间上耗不起。 Henry只怕哪里不小心出了差错被耽搁,便极力主张不要省这点小钱,还是托律师办比较可靠。 许凯和Joey一个回中国去,一个搬去外州,退还公寓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我头上。 把公寓钥匙交回去两周以后,我正在办公室里琢磨着该退还的定金怎么还没有收到,就接到公寓管理处打来的电话。 大意是说,因为我们用过的地毯比较脏,他们需要重新更换,所以通知我把一千两百块定金没收了。 一千两百块!我一下子慌了神,许凯和Joey还等着我把定金拿回来给他们寄过去呢,这下怎么交代得过去? 再说了,Henry 陪我去交房退钥匙的时候,那个检查的人根本没提什么地毯的事情呀! 我们三个人经常不在家,不养宠物,又因为许凯和我两个人的坚持,就连Joey和她的朋友们也都是在门口脱了鞋才能进来的. 不过两年,地毯能有多脏?这不是明摆着讹诈么? 我立刻打电话给Henry,慌慌张张地把事情描述了一下,心里惦念着我们那一千两百快钱,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他倒是很淡定地“嗯哼”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我有点生气了,“嗯哼是什么意思?你要不帮忙出主意的话,一千两百块钱你出!” “No,no,dear,那一千两百块钱会回来的,我保证!” “你保证?那公寓又不是你家产业,你保证有什么用?” “嗯,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还钥匙的时候,我让那个检查的人在清单上签了字?” 他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那天检查的人看了一圈,什么也没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