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亲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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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的前世有着悲惨的童年,那时的父母本就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结婚,婚后两人如同陌生人一样各自继续着婚前的生活,这种情况在孩子出生以后有所改变——变得更糟了。 原本几乎是分居状态的两个人,因为孩子而被迫有了许多多余的接触,也就有了许多多余的争吵。为了恶心对方,那时的父亲不止一次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来过夜,母亲则半点不落下风,许多次雷恩放学回家都能听到她房里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 在穿越以后,沙恩娜,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母,给予了他从未体验过的关怀与疼爱,至此,他才有了自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的感觉,而不是掉下来的一根盲肠或者第六根手指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是一个多么温柔可亲的人啊,不止对待自己的儿子,沙恩娜用她的善良真诚地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就连下人们都发自内心地喜欢她,对于女主人交代的事情总会得到一百二十分的完成。 至于父亲莫里斯,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沉浸在炼金研究之中,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尽可能地给予了雷恩父爱。不管再怎么忙碌,也依旧会抽出时间考察儿子的功课,当然事后总是免不了一阵责备——但雷恩知道,这只是这个偏执的男人表达爱的方式,正如对待他所热爱的科学一样,总是要求做到极致的精致与准确。 疼爱甚至是溺爱自己的母亲,严厉但从不乱发脾气的父亲,优渥的生活条件,这一切都让雷恩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父亲的一名下属、该死的中级炼金术师彼得,由于在实验中的错误判断而导致了一名学员的丧命。事后,他想将事故伪造成那名学员自己cao作失误,事实上这也确实瞒过了其他同事——除了身为会长的父亲。不得不说莫里斯确实称得上天才炼金术师,否则也不可能制造出只存在于理论中的血rou巨人,当时他只是去实验室转了一圈,就已经掌握了足够挑明真相的证据。 彼得私下找到了父亲,希望他能帮忙瞒下自己的罪行,但是被向来刻板严谨的父亲拒绝了,他建议彼得去自首,这样可以争取最大限度的轻判,所以他没有立刻把证据交给城市治安官,而是给了彼得三天时间用来考虑。 充满怨恨的彼得并没有用这些时间酝酿出勇气去自首,他只酝酿出了对于莫里斯无边的仇恨。 于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彼得埋伏在雷恩家与教堂之间的路上,将一种可怕的试剂泼在了雷恩母亲身上。那是火性强酸,只要沾上一点儿,它就会像火苗似的蔓延开来,直到把附着的人或物腐蚀干净。 作为父亲多年来的同事,彼得知道虽然莫里斯没什么信仰,但会长夫人可是帝诺斯忠诚的信徒,她每周都会在这个时间去教堂做礼拜。 一分钟之内,沙恩娜就在去往教堂的路上,被强酸造成的持续腐蚀化为了一滩血水。 目的达到了,彼得并不想杀死莫里斯,没错,他要用一种比死更痛苦的方式去报复这个把自己推向监狱的人,他的目的达到了。 沙恩娜的死,无疑对莫里斯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论他的精神还是rou体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出现了大问题,如果说此时他还保有那么一丝理智的话,法院那边传来的审判结果无疑成了让他彻底走向疯狂的指南针。 凶手彼得没有被判决死刑。 一方面是彼得的家人花钱贿赂了法官大人,另一方面,据说由于大主教弥塞拉的建议,最高司法机构黑庭稍微更改了死刑的量刑标准。在新的标准之下,除非犯罪的手段太过残忍、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那么犯人几乎都可以免除一死。 莫里斯并不清楚弥塞拉这么做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展示神的仁爱吧——这个伪善的婊子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从此,他作为炼金术师的理智荡然无存,他疯狂地仇恨着不明是非的司法机关,同样憎恨的还有那该死的神殿、该死的弥塞拉、以及该死的至高神帝诺斯。 “瞧吧,我愚蠢的爱人,在你遭遇痛苦的时候、在罪人用可怕的手段夺取你生命的时候,你信仰的神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显灵保护你?如果他真有你所相信的那么伟大,那么他只需要施舍一根头发丝的力量,就足以把你从毁灭中拯救出来!帝诺斯是一个骗子,他是一个无耻的浑蛋!” 拜彼得所赐,沙恩娜的墓里甚至连尸首都没有,只有一些生前的衣物首饰。莫里斯站在妻子的衣冠冢前,眼泪肆意流淌:“没关系……沙恩娜,可怜的沙恩娜,所有人都在欺负善良的你,但我不会,你的丈夫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你报仇的。” 莫里斯温柔地亲吻着墓碑,“我发誓我会的。” 就这样,他从地窖最深处翻出了一个禁忌卷轴,那上面记载了一个被所有炼金术前辈、包括曾经的他自己都唾弃的黑暗炼金方程式。 《生命炼金术之血rou巨人》。 这种炼金术是那么邪恶、那么黑暗,但是又充满了诱惑力,通过特殊的炼制过程与大量珍稀合剂的应用,已经死去的rou体会被重新激活,能量的涌入会使血管与肌rou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膨胀、硬化,最终成为一种强大的、崭新的血rou生命集合体。 赋予生命,这是神的领域,凡人不管通过魔法还是圣术都无法做到,然而现在只要有足够的知识、以及充足的材料,就可以通过科学的手段来实现,所以莫里斯一下子就被卷轴里的内容给吸引了。 至于雷恩,他别无选择。母亲的离世同样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他必须帮助父亲完成心愿,一方面是为了报仇,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再失去一名亲人。 在通过偷盗尸体等一系列手段后,莫里斯终于在半年前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并且给这个畸形的巨人命名为‘弗兰克’——那具尸体生前的本名。 制作成功的第一个晚上,莫里斯就迫不及待指挥弗兰克冲进了法官大人的官邸,他原本想把吓傻了的法官提到自己面前,没想到弗兰克只是轻轻一捏就把法官的肩胛骨给捏断了,可怜的号啕响彻夜空,莫里斯只能匆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火性强酸泼在了法官身上,于是没一会儿惨叫声就连同法官的尸体一起消失不见。 在法官临死前的那一刻,不知是否还会认为‘使用强酸将被害者腐蚀而死’是不足以判死刑的罪行? 接着,弗兰克又闯入了监狱,就在莫里斯那疯狂的笑声里,他的造物轻松杀掉了包括彼得在内的所有犯人——铁制的牢房对它来说就像竹签一样脆弱——其中有些是大盗,有些只是不入流的小偷,不过在莫里斯看来都无所谓,他们都是罪人,都死有余辜。 然后就是教堂了,圣约克教堂作为绿荫城最大的教堂,这里牧师与修女都是可以使用圣能的,只可惜他们太弱了,一团团圣术根本连给弗兰克挠痒痒都做不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教堂已成死域。 最后,在黎明之前,莫里斯亲手点燃了自己的房子,大火焚烧了一切秘密与过往,然后他带着雷恩与血rou巨人弗兰克离开了这座城市。 按照计划,父子二人应该尽快赶到圣光帝国最南边的蓝椰港,从那里坐走私船去到大洋彼岸的另一块大陆、充满了自由与包容的‘卡尔姆多’。 在古通用语中,卡尔姆多意为‘永恒的自由’,它与六大人类帝国所在的‘阿尔媞亚’大陆、魔兽横行人迹罕至的‘特尔奎斯’大陆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在此之外还有许多板块较小的陆地,那些未开化的地带就不在莫里斯的考虑范围了,对他来说,此时只有卡尔姆多是最合适的去处。 卡尔姆多大陆又被阿尔媞亚人称为无序之地,普遍认为那里一切都是混乱的,首当其冲的就是信仰混乱。在那里,至高神帝诺斯并不是最受崇拜的神祇,随便你信什么神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信仰的神灵恰好是我不喜欢的,那我就打到你跟我信为止。 人与人之间是如此、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为了信仰、财富、人口、地盘,卡尔姆多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几乎每天都在分裂与合并之中轮回,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很可能今天你刚刚成为某国的合法公民,拿着这个国家颁发的身份证明,但是到了明天你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国家的人——以前的身份证明变成了一张废纸,连带着所有个人手续都要全部更新。 由于国家格局的不稳定,法律更是混乱无比,在卡尔姆多,你想做一名成功的律师几乎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因为随时都有法律被颁布或者废止。一名见习生跟随导师刻苦学习了两年的法律,正当他要大展拳脚时,突然国家被吞并了,以前学的法律成了笑话,如果他还想吃这碗饭的话必须重新开始学习——只不过这次他与他的导师从师生关系变成了同学关系,也算同甘共苦了。 所以在阿尔媞亚人看来,卡尔姆多是如此的混乱,几乎与魔兽横行的特尔奎斯差不多了,或许生活在那里的魔兽们都要比卡尔姆多人更幸福吧。 但是对于莫里斯来说,卡尔姆多是他和雷恩最好的去处。 毕竟他现在满脑子仇恨不假,却没有自大到认为凭借一个血rou巨人就能挑战圣光帝国与光明神殿,所以在他的计划里,自己父子两人偷渡之后,完全可以凭借出色的炼金术在那个混乱的大陆谋求一个立足之处。试想一下,哪个国家不希望拥有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弗兰克这样可怕的士兵呢? 它们不吃不喝、足够强大并且绝对忠诚(当然莫里斯只会让它们忠于自己),虽然制作成本比较昂贵,可一旦成功,那将是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如果舍得砸钱进去,统一整个卡尔姆多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自己,就将带领这样一批血rou巨人大军,从对岸杀回阿尔媞亚,横扫六大人类帝国,然后击溃他们的信仰。是的,他还要彻底摧毁至高神的走狗——教廷,如果帝诺斯敢现身,到时就连他一并摧毁了就是。 弗兰克的强大给了莫里斯极大自信,不愧是禁忌的炼金术啊,可不是什么魔法或者圣能之类的把戏能比拟的,如果手下有几千个血rou巨人,那么真的可以连那个虚伪的至高神帝诺斯都不放在眼里吧! 沙恩娜,吾爱,我会给你置办出最豪华的陪葬品,以及数不清的殉葬者。 莫里斯就怀揣着这样伟大的愿景,带着儿子艰难地向蓝椰港进发,但是在雷恩看来,前世神州上那句俗语说得太对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这句话非常适合自己的父亲。 莫里斯搞研究、做实验是毋庸置疑的行家里手,可当他做起了称王称霸的美梦时,一切都变得不切实际起来。 先是刚走出绿荫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一批国民警卫,干掉他们是非常轻松的,但麻烦的是父亲似乎并不太了解所谓的战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依靠弗兰克,他可以轻松解决掉这些人,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开,战斗痕迹就这么被遗留了下来。于是,在一个月后他们又受到了新的拦截,这一次已经不止是单纯的国民警卫了,同时加入战斗的还有一个骑兵团和十名高阶修士,以及附近城市的法师塔里请来的三名法师。 这次的战斗就没那么简单了。骑兵团和警卫们完全就是炮灰一样的存在,如果是圣骑士的话在圣能加持之下还可以造成一定的冲击伤害,可普通的骑士根本无法伤到弗兰克分毫,他的肌rou比大多数钢铁还要坚硬,就算加上战马的高速冲击,骑士们的长矛也只能在它皮肤表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坑,然后被它连矛带人拽下马来,轻松捏瘪头盔、以及头盔所保护的东西。 真正难办的,是那十名高阶修士和三名法师。高阶修士们所掌握的圣能,已经不是圣约克教堂的牧师和修女们所能比拟的了,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不止一次跟真正的邪恶战斗过,只要继续磨砺自己,那么加入到神殿最高战斗力量猎魔小队之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十名高阶修士已经颇为棘手,更别提还有三个法师不间断的在旁边施展各种攻击性法术,火系魔法无法对弗兰克造成实质伤害,而冰系魔法除开让它的动作变得稍微缓慢一点点之外也没有太大作用——就在发现了这一点点变化后,法师们统一改为施展冰冻术,多层冰冻效果的叠加使得弗兰克行动越来越慢,如果不是它还拥有着超强的防御能力,恐怕战斗的结果就要改变了。 幸好,那些修士们并不知道弗兰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根据臭味和那一身畸形血rou,他们都把它当成了亡灵祭祀所召唤的僵尸,只不过这只僵尸强大的有点过分罢了。所以他们更多的时候施展的是净化类圣术,但很可惜,圣光只是如同舞台灯光一样让弗兰克变得更耀眼了而已。 作为科学的产物,赋予血rou巨人生命的并非任何邪恶能量,而是炼金术。所以净化类圣术对它没有任何作用,使它行动变慢的只是那三个法师的冰霜魔法。 然而以往的经验告诉这些修士,没有邪恶者能沐浴在圣光下而不受到伤害,如果有,那就是圣光还不够强烈。就在他们还没醒悟过来、拼命放出各种圣光的时候,雷恩偷偷从藏身之处溜到了三名法师身后,迅速将几瓶霜冻合剂扔在了他们脚底。 药瓶碎裂的刹那,极寒的冷空气瞬间就包裹住了法师的身躯。 霜冻合剂的生效时间大概在三秒钟左右,如果是平时,一个合格的法师只要念上两个单词、就可以给自己施展一个火甲术来抵消这种炼金合剂带来的冰冻效果。而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弗兰克身上,口中咏唱的也都是冰霜魔法,四周活跃的水元素无疑加快了霜冻合剂的生效进程。所以当他们感受到异样寒冷的时候已经晚了,舌根总是最先被冻僵的位置,他们已经无法念出咒语了,只能任由自己被冻成人柱——而这也为他们留下了一条命。 没了三名法师不间断的施展冰霜魔法,弗兰克很快就摆脱了身上的冰冻效果,将那些仍在执着于净化邪恶的修士们锤成了rou饼。 雷恩只能感叹,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任何世界任何年代都是不过时的啊! 如果这十名修士从一开始就使用攻击性圣术,那么在弗兰克被不断叠加的冰冻效果弄得行动缓慢的时候,或许已经把这个怪物干掉了吧? 经过这次战斗,莫里斯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下来,他选择了更为偏僻但也更安全的行动路线,在山泽与泥泞中缓慢的朝蓝椰港进发。但即使是这样,三个月后还是被神殿的战斗精锐猎魔人找了过来。 那场战斗并不复杂,由于对方只有一个人,在经过了一番苦战之后弗兰克勉强胜利了,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被砍掉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但相比对方付出了生命来说,这已经是很小的代价了。 只要有尸体,弗兰克随时都能重新投入战斗,问题是偏僻的路线使得他们根本没机会遇到人类,原本莫里斯想使用那个猎魔人的尸体,不过很可惜,在经过了与血rou巨人的战斗之后,那猎魔人已经整个儿扁平化了,根本没法使用。 于是他们只好暂时在这个破旧的农场安顿下来,莫里斯要在这里修补好他的造物,另一方面也要尽可能地补充炼金材料。 从家乡出来已经半年了,而他们距离蓝椰港还有不短的路程要走,但是没关系,在今晚,在这个农场仓库里,弗兰克将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