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一次表演
有了钢琴之父费奇·巴纳德的解释，马歇尔简单的挑刺自然成了浮云。那些不管是真正懂音乐的人，还是附庸着的人，都对之前的事情没有了芥蒂，甚至是让人更加看好了这一场摆明目的的宴会。 费奇·巴纳德，一位出走多年的音乐大师，可不是谁都能够请来的。而忽然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无形之中便成为了对宴会的一种肯定，同时也是对宴会举办者的一种肯定。 至于马歇尔·哈金斯，则暗暗骂了一句该死，一步一步退到了人群中，以免被更多的人记住面貌，丢了自己和家族的“面子”。 但马歇尔怎么说也是“探索者商会”会长的儿子，是有着一定知名度的，尤其是在商人圈中，那么被一些本就认识的人记住这件事情，就早已是在所难免。 加上现在消息传播通常是通过各类报纸，和不同地区的人为传播，相信在一段时间里，宴会上发生事情就会被人笑着传出去。 想到今后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麦尔斯·亨廷顿的嘴角就难以抑制地咧开了。 “以为现在走就有用了吗？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 释放完今天积累起来的憋闷，麦尔斯恰巧听见身旁的父亲提醒了一句。 “笑够了，就去照顾一下巴纳德大师，和那位先前弹奏钢琴的青年人，给他们换一个更好的地方。还有，别忘了你邀请过来的魔术师，也不要怠慢了。” 拥有着几十年丰富阅历的马勒第兹，一看一想，就猜到了弹钢琴的青年和不知名的魔术师，与音乐大师巴纳德有着一定的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三者又好到了什么程度，他是想不到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一起交好就可以了，不管往后是否能够用到这层关系，总归是一份人脉。 “好的父亲。”点头应和一声，麦尔斯前往了宴会大厅钢琴处。 娜塔莉也有意想要跟上去了解个清楚，但想到阿诺德督查的特殊身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怕牵扯到一些危险的事情。 但好奇的情绪始终在心底围绕，给她的眼前增添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 来到阿诺德与巴纳德的身前，麦尔斯礼貌地伸出右手，为两人自我介绍道:“我是麦尔斯·亨廷顿，十分感谢两位的帮助，这替我们家减少了很多麻烦。” 麦尔斯知道，阿诺德是认识他的，可巴纳德并不认识，所以一番正式的自我介绍是十分必要的。 “你好，麦尔斯先生，感谢你让参加这场宴会，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听到像刚才那样精艳的钢琴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是我旁边的这位先生，是他提的建议，且付出了行动。”巴纳德伸手客套着，随后自然地把恩情推到了阿诺德的身上。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命运》的出现，他不会多管闲事。 “谢谢！”麦尔斯抱以微笑，对阿诺德再次道谢。“真没想到布莱恩先生还认识您这样优秀的钢琴师，如果我早些知道的话，一定会优先尝试着邀请您来宴会上弹奏一曲。” 说话的过程中，他暗暗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雪梨，见对方双手放于胸前，低头不停摆弄着手指，显得非常忐忑，他才把这样一捧一踩的话委婉地说得出来。 不管怎么样，是他把雪梨请了过来，总不能现在直说对方不如他人。不过好在雪梨似乎也并不介意，而且对于钢琴技艺的高低，也是默认了不如。 “麦尔斯先生不用客气，我可不想魔术表演还未开始，宴会就因为一些奇怪的事情终止了。”阿诺德笑着说。然后对于麦尔斯那一半感慨一半试探的话回应道： “我是一位诗人，对于钢琴只是略懂，与那些专注在此的人相比算不得什么。比起钢琴，我更希望麦尔斯先生您给我一次表演诗词吟诵的机会。”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第一时间邀请您!” 简单的交谈几句，麦尔斯对发神许久的雪梨提示继续钢琴弹奏，便把两人迎到了一处长桌边。这里的位置能够更好的观察宴会厅中的情况，家里的佣人也会对这里进行特别照顾。 安顿好了这些，麦尔斯不忘父亲的话，把布莱恩也叫到了这里。 并在最后，把提起精神的马勒第兹推了过来，让其和布兰奇女士一起陪同。 这是音乐大师，钢琴之父，费奇·巴纳德应有的待遇。 钢琴边，久久才悠悠转醒的雪梨把手指轻放在琴键上，想着刚才听见的曲子，和在壁画上才能看见的脸庞，心中就充满了斗志。 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全部的实力，弹奏一首最拿手的曲子，让那两位钢琴师注意到她。 宴会厅中响起悠扬婉转的琴声，旋律一一跳动，逐渐空灵的曲调好似把人拉入了神秘的幻境…… 这是费奇·巴纳德在创造钢琴后弹奏的第一首曲子，同时也是他的成名之作——《秘密花园》 有了知名钢琴大师的公开认可，宴会观众们都对这位年青美丽的少女高看了一眼，听起曲子来也是认真了许多，不少人都频频点头，表示着“不错”，“好听”等意味。 一曲过后，雪梨接连又弹奏了两首钢琴曲，且都是成名已久的曲子，分别是《女神》与《丰收》。 最后一个琴键落下，随着声音在宴会听中渐渐消散，雪梨离开高凳，对着众人深深行了一礼，离开了视线中心…… 坐在餐桌一角的麦尔斯起身，看向了端坐在边上的布莱恩，对其礼貌地提醒道:“布莱恩先生，让大家看看您准备的魔术吧，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给所有人惊喜!” “嗯。”穿休闲服装的布莱恩微笑点头，简单的做了回应，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的自信或是紧张。 阿诺德与布莱克三位小朋友目送着布莱恩离开，径直到了宴会厅的中央。 与钢琴的表演不同，想要更多人看见魔术师的表演，则需要一个非常好，并且特殊的位置。而360度，每个方位都有观察目光的中央，虽然在观看方面有更好的效果，但对于魔术师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布莱恩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术师，也就将表演效果放在了第一位。 布莱恩深吸口气，环顾四周，表情在瞬间变得认真又自然。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魔术表演，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关乎到了未来与超凡。 宴会中央，布莱恩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在刹那就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下一刻，他身上的常见外套就在众人的眼前逐渐变淡，露出了一身干净简洁的黑色燕尾服，与同色西裤，手中更是戴上了一双纯洁的手套。 他右手轻轻捏了捏，一件半高礼帽由小变大，膨胀着出现在了手中。 “哇!” “这……” “嘶……” “……”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宴会厅中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并不同程度的发出了惊讶的感慨。 但尽管是这样，他们依旧保持着上位者的稳重与优雅。 戴上礼帽，布莱恩双手半张，脚跟旋转，在原地缓缓转了一圈，向众人展示着自己。 “现在请让我郑重自我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凯瑟琳表演团的魔术师，叫布莱恩·莫里斯，现在将由我给各位呈现一场魔术表演。” 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没有人给出回应，因为之前的简单几秒就足够震撼，已经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观众们都在认真的倾听观看，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么表演开始!”露出亲和自然的笑容，布莱恩收回双手，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并在尽量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情况下，语气轻柔地开口： “首先我们需要一点氛围。” 氛围一词的发音四散开来，宴会厅中忽然变得灰暗，不管是电灯还是蜡烛，都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光芒。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抹微光便绽放在宴会厅中央，点亮了布莱恩的周身，让他像是站在了舞台上，站在了聚光灯下。 “咦？”麦尔斯抬头看着厅中唯一的光源，那是一件在这之前都不存在的小型路灯，目测大约两米高，在路灯中间还有一件小的透明箱子。 “助手都在这里，我也没有安排过这一场景啊，布莱恩先生是怎么做到的？”麦尔斯一脸疑惑地望向阿诺德四人，想不通其中的关联。 而其他观众更是惊疑连连。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一点音乐。”橙色灯光下，布莱恩拍拍手掌，早已停止的唱片机开始转动，发出了抒情悠扬的音乐。 音乐响起，麦尔斯更是疑惑了。此时唱片机发出的音乐，与他在之前放置的完全不同。 他朝唱片机的方向看去，就见唱片机周围的几个人比他还要疑惑，似乎想不明白停止的机械为何会突然转动？ 场景布置完成，布莱恩围绕着小型路灯，一边微笑，一边摘下了双手的白色手套，并将手套相互套在了一起，变成了拳头大小的布块。 他在舞台中央，尽量向每个人都展示了一遍，随后轻轻抛起布块，布块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变成了一只白鸽。 白鸽挥舞翅膀，在布莱恩的身边飞了一圈，最后拔升高度，一举停在了小型路灯的顶端。 宴会厅中响起了寥寥的掌声，更多的人则显得相当安静，只是抱有一种奇特的悦乐心情，看着舞台中央的人影。 布莱恩表面平静，内心却紧张无比的情绪在这时放松下来，又在触摸到心灵底部后很快膨胀，让他有一种身体在兴奋，在跳动，在舞蹈的美妙体验。 经过了多天的神秘学学习。布莱恩知道，这是他进一步掌握超凡的体现。 表演依旧继续，布莱恩走到小型路灯前，从路灯中间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报纸。然后在众人的眼中将报纸的一角折叠，再沿着折叠线将其撕了下来，撕成了一张拥有对角线的三角形。 他右手拿着报纸的绝大部分，左手则拿着撕下来的一角，且拇指和食指捏着对角线的中间上下抖动，就像是有一只白鸽在他的手中挥动双翼。 下一秒，撕下来的报纸一角被布莱恩抛起，在空中化成了一只白鸽，飞到了他的礼帽上。 “啪啪啪……”掌声又一次响起。 布莱恩笑了笑，眼睛向上瞟去，却只能看见礼帽的帽檐。无奈下，他收回目光，把手中剩余的报纸叠成了一个方块，又空手凭空滑动，一缕火焰在手中燃起，顺势点燃了报纸。 在报纸燃到一半时，布莱恩手臂快速抖动，以此熄灭了身前火焰，一张没有灰化的报纸便显露在了手中。 他打开报纸，展示在众人眼前，众人只看见那张报纸崭新完好，没有被人毁坏过的痕迹，甚至是折叠的痕迹也没有。 这次观众们还没来得及鼓掌和惊讶，布莱恩就把报纸捏成了一团，微笑着从中挤出了一只白鸽，白鸽被他抽出，又平手一举，推飞到路灯的箱子上。 与此同时。手中的报纸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宴会厅中的掌声瞬间热烈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稀少平淡。 等掌声逐渐结束，布莱恩打理了一下燕尾服袖口，向众人简单展示了一下。旋即他右手手腕翻转，一张张扑克牌排叠成扇形出现在手中，随后左手一翻，同样的场景又一次出现。 走到小型路灯的箱子前，布莱恩松开双手，顺势让扑克牌全部落到了箱子里面。之后他的右手平举，一张扑克牌出现在手中，又自然落入到箱子里。 这样的动作一次又一次重复，一张、两张、三张……十七张……三十四张……布莱恩的手中就像是有用不完的扑克牌一样，一直在从手中出现。 直到第54张扑克牌出现，才堪堪停止。 走到了宴会厅的正中央，布莱恩把一直呆在礼帽上的白鸽拿在手中，再用力向上一抛，白鸽在空中变成了一坨球状物体落下，并被轻易的接住。 布莱恩在众人的目光下展开物体，那原来是一双白色手套。 手套被重新戴上，布莱恩拿下礼帽放于胸前，向四周行了一礼。 表演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厅中一时间掌声连成一片，久久都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