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从一线小花到一代艳星在线阅读 - 第85章 被陆总带来城中村,脖子上的吻痕引误会

第85章 被陆总带来城中村,脖子上的吻痕引误会

    因为应了陆亭的邀约,顾真很早就起来洗漱打扮了。《玫瑰人生》是法国音乐剧,巡演至本国也只在胜京和德海各有一场。穿得稍微正式要好些,但也无需太隆重。

    知道陆亭偏爱红色,鬼使神差的,顾真也选了一件塔夫绸的红色吊带裙,配珍珠项链和红色发带,外罩一件黑色薄天鹅绒外套。妆容描画得精致,也同样走复古路线。

    严格意义上,这是第一次她赴和陆亭的约会。有期待,也有忐忑。

    她正要出门,陆亭的电话打了进来。临时车进小区需要登记,有些繁琐,顾真便让陆亭在门口暂且等候。

    为了呼应整套搭配,顾真穿的是五厘米高跟鞋。十五分钟的路程她走得气喘吁吁,看到陆亭那辆黑色轿车的时候,她甚至有了种得救的感觉。

    陆亭走下车,为顾真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今天穿的是衬衣、西装和风衣的三件套,扎了一枚红色的领结。虽然很正式,但他整个人是放松的,身上并无压迫感。打量过顾真的打扮,笑意渐渐从他的嘴角漾开,就像微风吹过湖面。

    “抱歉,劳陆亭先生久等……啊!”

    顾真笑着快走几步,却不料鞋跟正好被凸起的盲道绊到,眼看她就要从人行道栽下去,一头撞到陆亭的车上。

    她紧闭眼睛,打算听天由命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

    微苦的木质香和洁净的皂感混合在一起,香根草的气息悠远绵长——“卡门情人”。这款香的味道是有重量的,如若不是有深厚底蕴的人配不上它。

    但它配陆亭锦上添花。

    顾真站直,整张脸都红了,她抻了抻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多谢陆亭先生……我、我太冒失了。”

    陆亭轻轻摇了摇头,笑意很浓:“无需道歉。”

    顾真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时间似乎有点不够了。”

    实际上,时间已经不止是不够了。如果不开快点,连开场都赶不上。

    陆亭看过表,眉头也微微皱起来。顾真当机立断:“陆亭先生介意我来驾驶吗?”

    陆亭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神色:“不介意。”

    顾真毫不犹豫地坐进驾驶座,陆亭坐在副驾驶扣上来安全带,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看着身旁的女孩。

    她正色道:“坐稳了,陆亭先生。”

    说完,她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开得十分野蛮,但异常精确,每条路都压着限速开,绝不放过任何能赶超他人的缝隙。仿佛不是行驶在大马路上,而是在山道上进行飙车比赛。到达剧院不光没有迟到,还能够跟着人群一起检票入场。

    陆亭有些意外,他笑道:“我可否请教一下,顾小姐是如何提高驾驶技术的?”

    顾真的表情有点凝固:“因为考勤。”

    之前在宿舍上班方便,但搬到宋遥夜家后,时不时会因为她赖床,或者收拾太慢,导致两人一起面临迟到的危险。顾真心疼钱,加上她大学时期一时兴起玩过一阵山道飙车,便自告奋勇担任司机。

    剧院和长跃离得很近,她熟悉这段路,所以在陆亭面前也秀了一把。

    陆亭愣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制度设立之初,是希望公司能够更加制度化规范化,没想到反倒提升了员工的飙车技术。”

    “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个部门都有踏点神人。”顾真接过撕掉票根的票,得意道。

    陆亭的话中似带深意:“不过,顾小姐不会觉得危险吗?”

    顾真眨了眨眼:“不就是因为危险才有趣吗?”

    陆亭垂眸莞尔:“确实。”

    位置很好,就在第二排,正对着舞台。字幕屏挂在舞台的顶部,顾真听不懂法语,需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陆亭是会法语的,并不会有这个烦恼。

    三个小时里顾真不停地抬起头,一边看舞台表演,一边还要留心看字幕,演出结束,她的脖子酸痛无比。

    但是不得不承认,演员的演绎非常出色,剧情精彩感人。

    《玫瑰人生》讲述的是法国50年代最著名的歌唱家伊利丝小姐的传奇的一生。她出生在贫民窟里,后来被夜总会的大老板看中做了歌女。后来遇到了真爱马塞尔,两人情意浓时马塞尔因空难身亡。

    伊丽丝悲痛欲绝,一度用毒品排遣失去挚爱的痛苦,医生一次次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之后她和一位歌手成婚并诞下女儿,孩子不到五岁就夭折了。再后来她和歌手离异,又被诊断出肝癌,和一位理发师一同度过了生命最后的时光。

    伊丽丝痛失真爱时,顾真看哭了,一结束她就跑去卫生间补妆。出来的时候看到陆亭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用笔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她好奇的凑过去看,失望的发现陆亭写的是法文。

    陆亭唇角微弯:“很好奇吗?”

    顾真有些不忿:“嗯,欺负我看不懂。”

    陆亭的笑意温柔:“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顾真应道:“好。”

    陆亭用低沉醇厚的嗓音先念了一遍法文,再用中文说道:

    “有时我会担心你们发现我其实很普通。”

    “爱并不需要你与众不同。”

    这是马塞尔向伊丽丝表白时的对白,顾真印象很深。陆沉的法语发音非常好听,配上他独有的嗓音,这句台词像是绽放出了和演员表演时不一样的色彩。

    两人讨论着剧情走去停车场,顾真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陆亭笑道:“顾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顾真摇头:“没有,我不挑食。”

    “好。那便由我带顾小姐去吃午饭如何?”

    顾真点点头,她很好奇陆亭会带她去哪里吃。西餐?日料?在她印象里,总觉得陆亭是坐在高档餐厅里的人,平民化的餐食不符合他的身份。

    然而,陆亭驾车,一路向南,来到了南边的一块老居民区。他将车停在一处菜市场门口,因为前一天晚上下过雨,路上有些泥泞。中午进出菜市场的人不少,来往目光复杂地看着和周遭格格不入的轿车和两个人。

    顾真被盯得有些脸热,怕被认出来,不自然地低头扶眼镜框。陆亭神色坦然地迎着人们的目光,说:“走这边,会好走一些。”

    她来本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这附近。早先这片都是平房,前些年城市扩建,才重新整修。虽然也有高层,但还夹杂着不少城中村。上小学时顾真有要好的同学住这边,她mama专门警告她,这边治安乱,不能过来玩。

    大概走了十分钟,陆亭带他来到了一处城中村的入口,顾真远远已经望见了“XX刺青”,“XXX推拿”,“XX卤煮火烧”之类的牌子,可能是中午了,那些饮食店的生意相当火爆。

    顾真打量着周围的店面,陆亭是要带她吃她隐藏在城中村的苍蝇馆子吗?她脑补了一下陆亭穿着正装坐在面积窄小,到处都是油污的地方吃卤煮……太违和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指着牌子最大的卤煮火烧,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带我吃卤煮……”

    陆亭笑问道:“你想吃吗?”

    顾真迅速摇头。以这边的卫生标准,很难说会不会仔细洗卤煮里的猪大肠……

    “我已经订好位置了。”看到顾真的眼睛瞬间瞪得超大,陆亭又忍不住笑着补充道,“不是卤煮火烧。”

    顾真稍微淡定了一些:“那我跟着陆亭先生。”

    她不是娇惯的人,如果陆亭能吃得,她也能。

    陆亭笑了笑,又走了五百米,带着她走进了一家名叫“槐姨私房菜”的小店。

    店的面积很小,但很干净。五张桌子坐满了客人,大家都cao着浓厚的胜京方言,喝着啤酒吹着牛,市井气十足。

    看他们进店,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迎了过来,围着大花围裙,一笑起来脸上眼角堆满皱纹。她一把大嗓门,开口瞬间压过了其他客人的声音,也是胜京方言:

    “阿亭你来啦?难为你还记得槐姨。”

    陆亭点头笑道:“怎么会忘。今天有什么好菜?”

    槐姨献宝似的道:“肥肠鸡砂锅煲,鸡是早上刚杀的,rou嫩着呢,怎么样?素菜还是和以前一样,今天进了什么就炒什么。”

    陆亭笑道:“好。”

    槐姨打开一扇挂着纱帘的木门,里面是一个小包厢,摆的是大圆桌。顾真跟着陆亭肩在包厢坐下,槐姨掩上门忙去了。

    她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墙上贴着福字和挂历,挂着一台很有年代感挂钟。门上贴着红色的剪纸,剪的正是今年的生肖。整个屋子里外的陈设都很老旧,但也非常有生活气息。

    陆亭问道:“被我带来这样的地方,顾小姐吓到了吗?”

    顾真歪着头笑道:“有,不过不是被地方吓到的,而是想到带我来城中村吃饭的居然会是陆亭先生,就觉得的的确确被吓到了。”

    陆亭垂眸笑道:“其实上高中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附近,放学了也经常会来这边吃饭。”

    顾真对此是有猜测的,因此她并没有太意外。不过她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放学了你mama不给你做饭吗?”

    陆亭顿了一下,缓缓摇头:“那个时候她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太好了,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槐姨和我mama是朋友,经常做了饭喊我们来吃,也会在我上学的时候帮忙照顾mama。”

    顾真轻叹了一口气:“我之前还天真地以为你……”

    陆亭笑问道:“什么?”

    顾真长叹一声:“以为你是从小长在庄园里,不知人间疾苦的贵族少爷。”

    陆亭愣了片刻,低笑道:“不知情的话,确实会这样认为。”

    顾真无意去探究更多陆亭的身世,她抬起手背挡住脸上的笑:“因为大家都会被表象所迷啊。好多个陆先生坐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我都会分不清谁是谁。”

    陆亭的笑意更浓:“还是不一样的,放在一排也玩不了消消乐。”

    顾真被逗笑了,陆亭还特意向她展示了自己手机里的消消乐。他玩到一千多关了,看得出也砸了不少时间进去。

    她脑补了一下陆亭穿着正装一脸正经摸鱼玩消消乐,就憋不住笑意。

    这时门开了,槐姨端着一个大托盘,盛着一荤两素,两碗米饭。菜的分量不大,两个人吃肯定是够了。是典型的胜京本地菜,光是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动。

    槐姨的笑容很浓,嗓门还是很大,边上菜边笑道:“还是第一次见阿亭带丫头来,莫非是要槐姨帮忙掌掌眼?”

    顾真的脸迅速红了。她和陆亭并不是槐姨想的那样,最多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陆亭也笑了:“那槐姨觉得呢?”

    槐姨神色暧昧的看了一眼顾真虽有遮瑕,但还是能看出片片吻痕的脖子,嗔怪道:“人家姑娘好好的脖子都这样了,槐姨还能说什么?”

    陆亭的神色凝滞了一瞬,又恢复了笑容。槐姨没有久留,说完就满面红光地走了。

    顾真把脸埋在饭碗里,一边做饿死鬼投胎一边偷瞄陆亭。他吃饭很斯文,每一口都是细嚼慢咽的,显然受过非常好的用餐礼仪。他的表情平静,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她在心里又把宋遥夜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他这只可恶的小公狗在地盘上撒尿高兴了,尴尬的要死的人是她。

    这时,陆亭的筷子停了:“好吃吗?”

    顾真问什么答什么:“好吃。”

    陆亭淡淡道:“是宋遥夜。”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此刻,他不再是笑意温柔、平易近人的阿亭,而是能洞察一切的长跃陆总。

    顾真觑着陆亭的表情,低声说:“抱歉,害你被误会了。“

    陆亭淡淡道:“顾小姐不用道歉,没有人能在自己的脖颈上留吻痕。”

    顾真愣了半晌,慢慢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要宋……他给你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