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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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轩辕。 战神的声音简洁而平和。 可这一句自我介绍却比任何天花乱坠的吹捧效果都好了无数倍。 狂风，暴雨，惊雷，海啸。 秦微白整个人的世界观似乎都在这三个字面前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林轩辕是谁？ 中洲十多亿人口。 全世界数十亿人口。 但凡上过学，学过历史，对这个名字都不可能陌生。 他被记载在中洲历史上，被记载在世界各国的历史上，提起这个名字，就像是提起成吉思汗，提起亚历山大，提起凯撒，提起拿破仑，无数年的时光流逝，只要文明存续，这些名字总会在属于自己的时代里散发着光芒。 林轩辕...林轩辕... 中洲第一代护国战神。 中洲轩辕台创始人。 林族先祖。 北海王氏历史上唯一的一位战神王。 他与北海王氏的先祖相隔几十年的时间崛起。 在北海那位先祖陨落后，一个人张开了羽翼笼罩了整个中洲与北海，不退不让，一往无前。 在属于他的时代里，中洲彻底拥有了世界第一强国的实力和底气，那是一段全世界都在沉默只有中洲光芒万丈的时光。 不同于创建了北海王氏留下了东南集团的那位北海先祖。 这位守护中洲，家族却不曾在中洲扎根的初代战神在历史上的评价甚至已经超过了北海那位先祖。 他的一生不过百年，但所行所作，却是真正的战神风范。 秦微白无法想象巅峰时期的战神是怎么样的风华绝代，只能透过历史中的只言片语去瞻仰他丝丝缕缕的锋芒。 可是... 时光匆匆，数百年的时光过去，中洲算上古行云在内十代战神已经过去，新神即将上位的时候，却有人走到她面前，告诉她他叫林轩辕。 赫然是一种历史书上的人走进了现实的感觉。 本以为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感到惊讶的秦微白眼神有些混乱，错愕，迷茫，疑问，各种情绪在她的眼睛里交织着，变成了一抹nongnong的荒谬和滑稽。 世界观近乎天崩地裂的声音里，秦微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叫...林轩辕？” 血雾浮动间，战神点了点头。 秦微白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她脑海中响起了有关于轩辕无殇的，她看到的一切。 他的神神叨叨莫名其妙。 他的装神弄鬼随心所欲。 他的不务正业混吃等死。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叫自己嫂子的胖子，当初确实是救了天澜一命，而且为天澜的武道突破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终于，秦微白点了点头，轻声道：“所以...打钱？” 林轩辕：“......” 我，秦始皇，打钱！ 这一幕与段子何其相似？ 只不过在秦微白眼里，他们玩的显然更加高端一点。 那场刻骨铭心的电影。 玄而又玄的出场。 耐心细致的铺垫。 还找了托。 秦微白觉得这真的是个好活儿，该赏。 “嫂子，这位真的是战神陛下。” 嘴角不断抽搐的轩辕无殇拼命忍着笑，表情显得很痛苦，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秦微白心里已经成了托。 秦微白点点头，嗯了一声，简短道：“你们要多少？” 轩辕无殇：“......” 战神突然笑了起来。 迎着秦微白的目光，他缓缓道：“你不是不信我们。你只是单纯的不信而已。” “你找不到相信的理由，然后企图说服自己，我们是骗子。” “但是你真的能说服自己吗？” 秦微白皱了皱眉。 “我是你所知道的那个林轩辕，但我拿不出任何最直观的证据。” 无数的血雾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 战神的声音依旧平静：“林族有我的画像，你应该会觉得看着我眼熟。” 秦微白内心猛地一震。 “东城的存在，是你和另一个你才知道的秘密，这一点，甚至连江上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你刚刚看过了他的人生。” “时空穿梭，人生重启听起来同样也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信我的存在，也等于是否定了你自身存在的意义。” 秦微白冷笑起来：“存在就是存在。这本身就是意义，我在这里，就是有意义的。” 战神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在这里，也是有意义的。” 秦微白眼神闪动。 战神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是启蒙人，而且已经成了梦境傀儡，玩弄意识，摧残精神，甚至奴役灵魂，是你们这个分支的拿手好戏，我代表着那片时空，你不信我，等于是在怀疑你自己的存在是否合理。一个梦境傀儡如果连自己存在是否合理都要去怀疑的话，你距离崩溃，其实已经很近了。” 越来越多的血雾从战神的浑身上下飘飞了出来，淡淡的血色几乎已经笼罩了他的身躯，他身上的黑色龙袍光芒流转，无数的图案不断变幻着。 诛世界。 诸世界。 这是战神界的神器，也是战神的武器，不同的名字，则是它的两种形态，龙袍形态下的诸世界可以说是星空下最强的防御神器之一，而剑形态下的诛世界则是无坚不摧的神锋，它的本身层次是不如卫王的，但卫王只有一个，而在某些情况下，诛世界也没有卫王的某些限制，战神本就是一个不喜欢太多限制的人。 秦微白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自见到战神后，两人的对话在她的脑海中瞬间变成了精神风暴，不断回放。 她看了战神一眼，缓缓道：“启蒙人和梦境傀儡，是什么东西？” 战神眉毛一挑，还未开口说话，轩辕无殇已经沉声道：“陛下慎言！” 战神沉默了下，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朕暂时给不了你答案。等有机会，朕会告诉你。” 秦微白和轩辕无殇都注意到了对方将自称从我，变成了朕。 这似乎是一种心态上的转变。 轩辕无殇松了口气。 奇迹之城如今还是风平浪静，没有吸引到星空中的目光，可轩辕无殇却很清楚，奇迹之城外的星河间，战火早已遍布星空。 这已经是终结之战的开始。 他不明白眼前的战神是怎么回事，但却无比确定，战神的真身已经在战场上。 他所面对的对手，自然不会是秩序阵营的炮灰，只有可能是类似于末日那种巅峰级别的存在。 在武道权限中，战神已经达到了真正的巅峰，正常状态下，他确实可以说很多轩辕无殇不敢说的事情，也不用太过忌惮世界意志与世界的恶意，可现在的战神却正在战场上，人族在对抗世界，对于战神而言，世界恶意具先出来的星空规则已经很难奈何的了他，可战神目前却是有对手的，战神如果想要不管不顾，很有可能在他某一句话出口的瞬间，他的对手一下子拥有了远超自身的战斗力，在一刹那重创战神。 战神有恙，对于整片战场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而且退一万步说，轩辕无殇自己才是李天澜和秦微白的引导者，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让他们一点点的接触一个真实而残酷的星空，这是轩辕无殇的责任与义务，时空回廊赋予了他这种权力，也就意味着他代表着时空回廊的意志。 秦微白现在还不到接触这些的时候，那就不能接触。 让秦微白知道眼前的战神叫林轩辕，实际上已经算是违规了。 但是战神就这么直接降临，直接说了出来，他能怎么办？ 轩辕无殇有些无奈，他深深呼吸，看着还处在混乱状态中的秦微白，皱了皱眉，轻声道：“嫂子，陛下说的真假，其实可以不用在意。毕竟他没什么恶意，而现在，有些东西你们接触到，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而且也都是一些暂时来看没什么必要的信息，不必去追究。事实上，就算是陛下的存在，也不用去追究，他不是真身，以他现在的实力，在这里甚至都不是大哥的对手。” “我没有实力。” 战神笑了笑，他的手掌似乎想要抚摸一下面前的桌椅，可是他的手臂却直接从桌椅上穿透了过去，就像是一道影子：“我也没有干涉任何现实的能力，我是虚幻的，除了能说话，基本做不了什么事情，至于战斗力，更是一点都没有。” “你的真身在哪？” 秦微白突然开口问道，如果眼前所谓的林轩辕什么都做不了的话，那么刚才那场电影，显然是跟真身有关系了。 战神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很远很远，以光年计。” 他身体的血雾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爆发出来。 战神的声音很平静：“世界很大，你们都应该看看。尽管...那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 秦微白的瞳孔陡然收缩到了极致。 很远很远。 以光年计。 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秦微白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现在唯一的梦境。 梦境中，是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星空，繁星如砂砾，一片茫茫。 轩辕无殇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战神陛下，过分了！” “让他说。” 秦微白开口道。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轩辕无殇的字里行间浮现出了一抹极为激烈的情绪。 就在秦微白眼前，他张开了手掌。 一个散发着光芒的立方体出现在他的手里。 正方体缓缓展开，露出了其中一个又一个极为细小的构件。 其中一枚小的近乎看不到的小齿轮变成了一本厚重的书籍。 轩辕无殇面无表情的打开了书籍，直接翻开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上，战神与秦微白之间的对话已经一行一行的出现在书页上。 轩辕无殇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为墨，他染血的手指带着鲜血以极快的速度划掉了书页上一行又一行的字迹。 近乎本能的，秦微白察觉到了不妥，皱眉道：“你在...” 轩辕无殇的手指已经划掉了最后一行对话。 时光流逝。 白云悠悠，阳光正好。 轩辕无殇的身体轻轻震动。 他的表面没有任何伤势，可近乎致死的伤势却开始在他身体内部如同风暴一般汇聚叠加起来。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气息彻底跌落到了谷底。 秦微白，也是有真实烙印的。 他只是划掉了书页上的几行字迹，稍微触动了真实烙印，他的体内已经积累了无法想象的恐怖伤势。 他是李天澜和秦微白的引导者。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权限在自己那本书籍上去写，可想要强行修改，必然要付出代价。 秦微白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这种恍惚持续了不到半秒钟，她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轩辕无殇迅速低头看了一眼书页。 书页上是他和秦微白的对话。 ...... “我只是想知道，请我过去看了那场电影的人是谁。” “这...我也没见到啊。” 轩辕无殇苦笑道：“没见到，我怎么知道是谁？” 他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龙袍...” “噗！” “咳咳咳咳咳...” 轩辕无殇的可乐吐了一地，剧烈咳嗽起来。 “你确定？” 他看着秦微白问道。 “应该是龙袍，那件衣服，比起无情更加花里胡哨，图案一直在变...” 秦微白沉吟道。 “诛世界...不对，是诸世界...” 轩辕无殇轻声道。 “什么？” 秦微白问道。 “没什么。” ...... 一切到此为止。 往下的所有内容，都被如血的墨给全部覆盖。 轩辕无殇眼神微微眯起，手中的书籍彻底消失。 秦微白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如被掩盖住的书籍内容。 “是谁？告诉我。” 一切都回到了战神出现之前。 但战神还在。 这一次，轩辕无殇没有犹豫，干咳一声，迅速反应。 他指了指一旁的战神，笑呵呵道：“嫂子说的是这位吗？” 秦微白猛然回头。 战神站在一旁，对她点了点头。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轩辕无殇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笑呵呵道：“嫂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叔。” 秦微白：“......” 战神：“......” 轩辕无殇笑容满面的看着战神，叫了一声三叔。 秦微白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略微迟疑了下，缓缓道：“你三叔看起来比你还年轻。” “嫂子这话伤感情啊，胖子也有人权啊...” 轩辕无殇一脸委屈和无奈。 “三叔...” 战神重复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无殇。 轩辕无殇眼神平静，理所当然。 人族三位至尊，起码到目前为止，就是这么排的。 大帝人皇战神听起来威风凛凛，可是说白了... 不就是轩辕老大王老二和林老三么？ 自己叫战神一声三叔，辈分上完全说得过去。 秦微白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她感觉自己像是忽略掉了什么东西，就像是偶尔的灵光一闪，还没来得及抓住，刚刚闪烁的思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深深看了一眼这位一身黑色龙袍的三叔，破天荒的，她用上了敬语：“您好。” 战神怔了怔，也点了点头：“您好。” 气氛似乎有些客气的过分了。 轩辕无殇挠了挠头。 秦微白欲言又止，想了想，终于开始准备开口。 李天澜和她是轩辕无殇的哥嫂。 那对轩辕无殇的三叔，她自然也要叫一声三叔。 只是在她开口之前，战神已经主动开口：“叫我老三就行，我姓林。嗯，林老三...” 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他笑了起来。 秦微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刚才的电影，很精彩...” “你满意就好。我也很满意。” 战神点了点头。 “是真的吗？” 秦微白突然问道。 战神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你离开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东城的状态很差，本来是可以维持的，但灭掉了北海之后，他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其实他无意间来过这里的，也想要找你们，但没来得及，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时空交错，天澜和东城身上的龙脉才能各自完整，当然，那个叫玄玄子的，也出了不少力气。” “没有了北海之后，东城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所以我才邀请你去看了那场电影，同时也让心如死灰的东城看到了你。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勉强稳定了，而且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有资格去触碰一些真相，所以今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真相...” 秦微白轻轻自语了一声，问道：“到底是什么？” “嫂子，三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对你，对他，这都是有很大危险的。” 轩辕无殇抢过了话头。 战神瞥了他一眼，平静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你和天澜还需要继续突破。这里现在的某些称呼有些意思，精神领域的超然境，那就姑且称呼这个境界是超然境吧，但这个境界是不圆满的，或者说，还没有出现真正的极限。” “精神力量同样很可怕，一点都不逊色于武道。等你的精神力量追上那位圣皇，同时也可以跟李狂徒那样直接爆发出来的时候，这个胖子就会告诉你一些真相。精神力量，这本就是一条路，但无论是圣皇还是李狂徒，都只是选择了一半而已，两者结合起来，才是正确的。这个胖子，我，还有很多人，都在等你们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秦微白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战神的话，半晌，她才问道：“我和天澜还能见到东城吗？” “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战神轻声道：“你去过，他来过，都是有机会的。” 秦微白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战神看着她，不急不躁。 秦微白一时茫然。 她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 可是或许是因为精神力量刚刚突破，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各种思路都无比混乱。 沉默中，她摇了摇头，简单道：“我还没想好。” “不急。” 战神静静道：“接下来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可以随时找我。” 轩辕无殇挑了挑眉，看着战神，有些紧张。 秦微白听出了其中送客的意思。 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却也没耽搁，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诊所里一时间恢复了安静。 战神默默的站着，看着秦微白的背影经过了花丛与树林，踏上了拱桥，才突然开口道：“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而已。这种状态，你确定对她真的好吗？” 轩辕无殇站在战神身后一点的位置，想了想，才平静道：“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像陛下那样，打算告诉她一部分真相，是不好的。” “朕可以帮她承受世界意志的压制，保她无事。” 战神淡淡道。 “这不是陛下您应该关注的事情！” 轩辕无殇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凌厉：“这两位的回归是眼下时空回廊最重要的事情，重要性甚至已经超越了眼下的战争，战神陛下，我有我的引导计划和节奏，您贸然插手进来，难道就没考虑过我父皇他们的态度？” “这是一个意外。” 战神给了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 “什么意思？” 轩辕无殇有些疑惑。 “帮我安排一下，让我跟李天澜认识。” 战神语气简单的就像是在下命令。 “不可能！” 轩辕无殇回应的斩钉截铁，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态度，可到现在却有了种忍无可忍的感觉：“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当年陛下不曾回归的时候，也很希望有一个类似于您的人过来打扰您的回归进程？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总有那么一天，你就真的不怕被清算？” “她不会记得的。” 战神突然开口。 轩辕无殇怔了一下。 “即便我刚才将一部分真相告诉那位殿下，她也不会记得的，出了这个门，大部分的东西，她都会忘掉，然后在一点点的想起来。秦微白的性格，你们比我了解。 绝对冷静，绝对理智。她的接受能力很强，心态也很果断。有些事情，她记不起来的，又或者理解不了的，都会催眠自己，让自己彻底放下。所以我才放心打算告诉她一些事情，你修改了她的记忆，我尊重你的选择。 可实际上全无必要。即便你不这么做，她也会忘记很多，然后第二天就会恢复到今天之前的状态。我告诉她的一些事情，只会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很隐晦的暗示，能够帮助她修正自己的道路。你告诉她我没有恶意，为什么你自己却不相信？” 轩辕无殇完全沉默下来。 要说战神想要打断李天澜和秦微白的回归进程，他一万个不信，可对方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安。 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犹豫，问道：“陛下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解决李东城的心态问题。” 战神回答的毫不迟疑：“而且现在看起来，效果非常不错。” “这种事情，轩辕轮回就能做到，而且做的很好，又何必让陛下亲自跑一趟？” “我感受到了秦微白殿下的真实烙印。” 战神眼神里锋芒流转：“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可以说是这位殿下让我来的，当然，来这里，也算是我的本来目的。” “我不懂。” 轩辕无殇声音冷淡。 “我现在的状态，在你眼里是什么？” 战神眼神中多了一抹很奇怪的色彩。 轩辕无殇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战神。 战神宽大的黑色龙袍在无风的房间里依旧微微震荡着，弥漫全身上下的血雾在他身上如同一团又一团的小型烟花。 轩辕无殇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战神此时的真身就在战场上，能够给他这种武道巅峰权限的人造成如此恐怖而密集的伤害的，只有末日。 这一片又一片的血雾，放在真实的战场上，也许就是无穷无尽的暗能量爆破，又或者是超越了极限的伽马射线暴硬生生轰在他身上的结果。 只是为什么他可以看到？ 轩辕无殇皱了皱眉。 眼前的战神，应该只是战神剑气的一道投影才对，前不久战神剑气才掠过奇迹之城，能够形成这么一道投影，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是投影的话，他本不应该能够看到与他本体相关的伤势，眼下的战神，状态确实有些奇怪。 “您这是...” 轩辕无殇轻声问道。 “这是我。” 战神说道：“你可以理解成，这是我的真身，但这是虚幻的真身。” 轩辕无殇一脸懵逼。 什么是虚幻的真身？ 武道现在也有这么花里胡哨的手段了？ “这是我研究的新玩意。” 战神开口道：“我的本意不是如此，但谁知道弄出来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新玩意... 轩辕无殇掂量着这个词的分量，内心已经涌出了惊涛骇浪。 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战神：“您开创出了新的权限？” 权限是什么？ 权限不止是力量。 而是一种建立在根本认知上的东西。 只有生命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才有最根本的认知。 而所有的权限，则是世界的权限。 吃饭，呼吸，行走，甚至生命的长度，都是权限的一部分，它可以是知识，可以是武力，可以是其他什么东西。 以活着为最基本。 人之一生，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可以说是权限的一部分。 而这部分最基本的，呼吸与行动的本能，是世界赋予生命的，最基本的权限。 能够从基础走到巅峰的，则是如今中立阵营中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挣扎奋斗的权限。 比如武道。 各种各样的权限是无穷无尽的，但能够畅通的走到最终高度的，却只有这么几个。 如今的中立阵营，能够走到巅峰的权限只有三种。 用最通俗的词汇来解释，分别是武道，欺诈，书法家。 三种权限的开创者都是皇曦。 也就是现在的李天澜。 而秩序阵营的权限有三个半。 至于暗影，他们的权限只有一种，但混乱规则之下，他们可以无视阵营的使用任何阵营任何权限的所有能力。 而如今，战神开创出了第四种权限？！ 对于整个星空而言，这都是真正的大事。 最起码，这说明中立阵营中有多了一个可以走向巅峰的可能。 “只是大致有个思路。” 战神摇了摇头：“不一定可以成功，目前来看，这条权限只是在完善我自身的一些缺陷，增强我自身的长处，也许这条权限的上限只有五级，或者六级，这样的尝试，你父亲做的比我多的多。” “这条权限最终的权柄是...” 轩辕无殇问的小心翼翼，眼神里全是敬畏。 “杀戮。毁灭。” 战神的声音很冷静。 轩辕无殇内心微微一跳，这样的权限...已经与现有的两种权限相近了。 “我想要的是最纯粹的杀戮与毁灭，各种方式都可以，只要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用最干脆的方式毁掉所有物质就可以。” “但是我在无意间弄出了现在这种东西。” 战神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尴尬，似乎又回想起了被困在屏幕里的那段时间。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轩辕无殇小心翼翼的问道。 战神沉默了下，缓缓道：“这是一段记忆。这个所谓的以杀戮和毁灭为主要权柄的权限，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让自己彻底消失。” 轩辕无殇：“......” “具体一点呢？” 战神看了他一眼：“具体一点...你能够想起我时，我是存在的。你想不起我时，我就不存在。” 他的剑气不久前才掠过奇迹之城的上空。 所以在生物试验室里，秦微白和李狂徒谈李华武时提起了战神，于是战神随着他们两人的记忆而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投影。 他邀请两人看了一场电影。 而电影结束的时候，战神这段投影却被困在两片时空之间。 所以秦微白才从监控屏幕里看到他的身影。 只要秦微白继续想，战神很快就能从屏幕里出现。 可是... 可是秦微白... 她决定不想了... 她不想了... 所以被困在两片时空之间的战神投影挣扎了很久才冲出来。 可即便是冲出来的他也只能是被困在生物试验室里。 他只能利用自身的真实烙印刺激了一下秦微白的真实烙印。 所以秦微白才会来到这里，才有了跟轩辕无殇的谈话。 然后秦微白和轩辕无殇的记忆同步。 本质上只是一段记忆投影的战神才能直接出现在这里。 “这个能力...” 轩辕无殇默默的看着战神：“有点扯淡啊。” “这个能力如果成熟起来，应该还有很多种运用方式，会很可怕的。” 战神轻声道。 “但是路错了啊。” 轩辕无殇叹息了一声。 如果新权限的权柄是纯粹的杀戮与破坏的话，那么眼前的能力，跟权柄显然是没什么关系的，这样的能力，反倒像是隐匿方面的能力，很诡异，很...花里胡哨。 “所以，介绍李天澜跟我认识。” 战神说道。 “您是想...” 轩辕无殇眯了眯眼睛。 “论剑。” 战神笑了笑：“顺便讨论一下新的权限，他开创了中立阵营，从他这里，也许我可以得到一些灵感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