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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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点,乔西。” 凭借身高优势,女孩耳尖一路粉到秀颈的晕红模样被沈随尽收眼底,他竭力维持正常语调,因为被巨大的精神快感攫取的同时,也带来了难以容忍的神经剧痛。 撕裂的伤口压制了勃起的欲望。 “可以了。”在开始失控之前,沈随叫停。 几分钟之后,乔西给他穿好睡衣。 高挑劲瘦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连简单的黑色睡衣也能穿得立体优雅,腰窄腿长,锁骨线条结实流畅。 就是身上的纱布有些煞风景。 乔西下意识去扶,被拒绝,他大腿内侧的伤口不轻不重,走路时看不出什么异常。 客厅沙发处,沈随坐姿随意,上身后倾,仰靠着沙发背颇为放松。 “过来。” 乔西小步挪过去。 长腿一伸,不远处一个小圆凳被踢到她膝前,她乖乖坐好,位置恰好在男人敞开的两条长腿之间。 “想明白了没?” “想明白了。” “说。” “外面危险,因为哥哥我才能活着。”乔西绞着手指,汇报她的思想成果,“今天你受了伤,我……我做得不好,没有及时关心你,在卫生间里还胡思乱想。” 末世降临,沈随可以轻易离开她,她却没法离开对方。 ”非常时刻,兄妹之间理应相互照顾。可你今天……” 男人语气一放一收,话中情绪拿捏得巧妙,睨着她羞愧的表情 : “如今我们只有彼此了。虽然是半路兄妹,但毕竟相处了七年。我原以为,这七年下来,你我之间是有感情的。” 乔西大惭,头慢慢低了。 男人继续在她头顶发问:“看见和触碰我的yinjing令你很羞耻?” 低着头的乔西脑袋点了几下。 “你还小,我能理解。”沈随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沐浴问题我自己解决,不麻烦你。” “我做得到。” “呵?” “我做得到。”霍地抬起头,她尤为认真,宛如对着圣经宣誓:“我能照顾好你。” “行。” 男人随口应了一声,乔西知道他并不相信,心口酸楚得像是泡进了陈醋里。 “我去做晚饭。”她慌忙逃进了厨房。 …… 为了给沈随补血,乔西煲了个猪肝粥,小炒了一盘玉米虾仁。 端上餐桌之后,她才想起沈随不吃内脏。 盯着桌上的一粥一菜,眼角瞥见男人正走过来,乔西一个机灵,赶紧伸手盖住粥碗。 热气烫得掌心疼,她快步走向厨房,眼前一晃,定眼时前路已被拦住。 男人挡在厨房门口,上身微屈,拉近脸与脸的距离,审视道:“鬼鬼祟祟,你做了什么?” 视线往下,盯住她盖碗的右手背。 “我煲错粥了。”移开右手,盛着满满一碗热粥,她说:“我忘了你不吃动物内脏。” 沈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向上一翻,掌心烫红。 “疼吗?” “不疼。”她细声细气的,“我重新给你做一份。” “可我现在饿了。”沈随绕过她,坐在餐桌旁,“别重做了。去锅里再盛一碗,不要内脏的。” 盛了碗新的,乔西拖动他旁边的餐椅转了个方向,面朝向他坐下。 “伤口没裂开吧?”刚刚他动了右手,乔西担心。 “有点。” 乔西焦急,“给我看看。” “吃过饭再弄。” 白粥guntang,乔西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凉,等她递过去时,男人微微低头,张口含住勺子。 手指上传来的力道一重一轻之后,她收回手,勺子里的粥已被裹走,留下干净的勺面。 心中突兀生出一股喂食婴儿的违和感。 可正低头裹粥的人一点儿也不像婴儿,哪怕此时表情温顺,气质温和。 都是表象。乔西知道,这不是他的真面目,又或者温和的样子只是他的几副面孔之一。 她想起拳台上的沈随,身手凌厉,招招狠辣,攻击对手时活生生是一匹要撕碎对方的恶狼。 “你害怕我?” “啊?”她第一反应是否认,开口却很诚实:“你在拳台上很厉害,打人的样子很可怕。” 沈随道:“那只是在拳台上。” “可是……”乔西咬了咬嘴唇,迟疑开口:“有一次我无意听见大伯父和大伯母谈话,他们在说你偷偷去地下赛场打黑拳,还打死了人。” 一下子眯起眼睛,转瞬他眉眼展开,低讽出声:“无中生有的事,是你听错了。” 沈随的外表并不可怕,连眼神都是温和亲近的。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温文尔雅,说话做事时甚至带了点书卷气。 可潜意识里,乔西认为他隐藏很深。 拳台上的沈随和生活中的沈随反差太大,太强烈的割裂感让她总是对他升起恐惧。 “我不会伤害你。”灯光下,男人一头黑发泛起漂亮光泽,他笑了笑: “我们是兄妹。哥哥只会疼你。” 乔西微舒了口气,“真的吗?你以后真的不会揍我?” 沈随微微颔首。 一碗粥见底,她捧着空碗问:“还要不要?” 被明确给出“不”的答案之后,乔西开始填自己的胃,男人坐在她旁边垂眼看着,气氛融洽。 “你能不能先不要上楼?陪我在这儿吃完,洗了碗。”小心翼翼的,她说:“今晚能不能在客厅多待一会儿。” 沈随嗓音柔和:“当然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语调低沉动人,如一湖泛起涟漪的春水,一点点朝乔西心里倾倒依赖与柔情。 之前关于他的认知发生剧烈动摇,她直言直语:“外面有只会爬楼的行尸,下午一直撞家里的落地窗。” 记起她下午瑟瑟发抖的模样,沈随了然。 “哥哥,我……”她欲言又止。 “你说。” “我以后能不能去你的房间睡?” 手指紧捏住勺柄,生怕他拒绝,暴露出真实意图的乔西坐立不安,其实这个念头盘旋在她脑子里很久了。 楼上三间房,一间是沈随的主卧,另外两间打通做了他的书房,书房对面是通往露台的门。 乔西住在楼下的一间卧室,外面行尸窥伺,要是在她睡着时破窗而入…… “可以吗?” 唇角漾开,沈随抬手勾起她脸颊一缕散发别到耳后,指尖下滑,轻揉圆润的耳珠。 乔西把这行为当作难得的兄妹间的亲呢,主动往他指尖蹭了蹭。 “当然可以。”男人疼惜道,“这是很合理的要求。” …… 乔西抱着自己的被枕,在主卧室里打起了地铺。 房间里的气息清冷好闻,地毯绵软,一脚踩进去像是陷进了澳洲小绵羊的rou屁屁里。 连灯光都比她卧室的明亮,乔西喜形于色,她简单地铺了一层棉褥又套上床单。 右手背是新缠好的纱布,沈随之前动了手,纱布见红,乔西给他拆下又换上新的。 “你可以睡床上。”他站在床边,一张俊脸背着灯光,让人瞧不清表情,“睡地上容易着凉。” “不会,地毯很厚。“ 房间里空调温度适宜,又是仲夏,乔西丝毫不担心感冒,一边打理地铺,一边开口: “半夜压着你伤口可怎么办?再说,就算你没受伤也不能和我睡一张床啊,是夫妻才能睡一张床。” 沈随声冷:“随你。” 乔西累极了,对他声音里的情绪转变毫无察觉,关灯之后,轻声向他道了晚安。 一梦深沉,直达天明。 醒来时,窗外晨光熹微。 睁开眼,乔西第一眼见的是悬在上空的吊灯,她整个人怔忡片刻,挠着一头乱发从地铺上爬起。 大床空荡荡的,沈随人不在卧室。 推开书房门,男人坐在书桌后面,旁边开了一盏小灯,他身前的桌面摊开着一本什么。 “哥哥,现在吃早餐吗?” 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正好清晨六点半,按照末日前的日期,今天是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