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北望,射天狼 第二十二章 临水河畔国子监 上
“太宗皇帝吃、咳咳,太宗皇帝他老人家到底是咋想的,怎能干出这种不着调的事!” 柴天诺老大不愿意,包不羁咧嘴,心想啥叫吃,你后边到底想说啥来? “太宗皇帝说了,京城人太多,也太过繁华热闹,会影响学子求学之心,所以花费巨资在郊外重建了国子监。” “柴先生,身为一个良才,您要体量太宗皇帝的一片苦心呐!” 包不羁说的认真,柴天诺勉强点头: “好吧,不在就不在,不过这城我还是要进的。” “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也得进去开开眼不是?” “这个,您不能进洛阳城?” “为什么,那些贩夫走卒都能进,凭什么我一个武秀才反而进不得?” 柴天诺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那个,太宗皇帝说了” 包不羁憋笑,话还没说完便被柴天诺打断: “太宗皇帝又说啥了,难不成几百年前他啥正事儿都不干,就等着阴我?” “……太宗皇帝说了,万民皆可入,唯国子监新生不可。” “想要入城,除非学满一年心性沉稳以后才可。” 听完包不羁的话,柴天诺瞬间xiele气,嘴角抽动的说: “彼其娘之,这不成了从农村走向农村了吗!” “其实,柴先生您多虑了。” 包不羁缓声介绍起如今的国子监。 太宗皇帝的想法虽好,但人终究需要吃喝玩乐,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国子监所在的区域,已发展成一片不小的城镇,景色比起过于嘈杂的洛阳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多达官贵人经常会在傍晚出城,赶赴国子监所在的洛水饮酒会友,比起戒备森严的洛阳,那里自由了太多。 “那还好吧。” 柴天诺点点头,望望前方巍峨的洛阳城,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说: “一座灰溜溜的老城有啥好看的,不过是大一点、繁华一点、人文气息浓重一点,我还不稀罕进了那!” 包不羁使劲揉了揉额角,这话听得,咋就让人觉得醋味冲天呐? “包员外,国子监那里物价高不高?” 小丫头突然开口,脆生生的声音如同铃铛。 “物价吗......” 包不羁还在那里琢磨,柴蛮儿便补充说: “不说别的,您就说蒸饼的价格便好。” “这个我知道。” 包不羁点点头,笑着伸出两个指头。 “两文钱,价格不便宜,赶得上韶音县两倍了。” 小丫头秀气的眉毛拧成了花,物价贵了一倍,以后真就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了。 “蛮儿,你想差了,这二,指的是二十文。” 晃晃右手的二,包不羁又晃晃左手的拳头,凑在一起正好是二十。 “二十文?!”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蹦着高的尖叫,柴天诺被她吓了一跳。 “这么高的物价怎么活,少爷,咱还是回家吧,您扛大包当力巴也能养活我。” 听闻此言柴天诺翻了个白眼,好家伙,让我这做主子的当力巴养活你,你是我大爷! “便如我之前说过的,柴先生,此处物价虽高,但一样的活计收入也高,以您的字,想要过得好些并不难。” 包不羁敛去笑容认真的说,柴天诺轻轻点头,赚钱之事简单说便是开源节流,一年时间,若无财源汇入,怎么也是撑不住的。 车队陆续入城,包不羁特意让三辆大车绕了个圈,把柴天诺和另外两位武秀才送往国子监。 “国子监坐落于洛水河畔,经过数百年发展,那里已经变成一座繁华小城。” “因其特殊,朝廷一直未曾设立衙门,也未曾真正建市,不过所有人都称呼那里为洛水。” 不多时大车便行到了洛水旁,看着前方绿荫遮掩下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柴天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果如包不羁所说,国子监所在地,已经变成一座不小的城市,一座带着纸墨香气的,学城。 大车在人流拥挤处停下,包不羁向三人告别,一时间,倒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王秀才、蒲秀才家境殷实,我就不奉程仪了。” “柴先生,钱不多,但是我的一番心意,愿您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把一红布包交于柴天诺,又掏出一个大油纸包递给柴蛮儿,包不羁果断告辞,带着几辆车驶向洛阳。 柴天诺打开布包一看,乃二十两小锭雪花银,忍不住抬首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感慨的说: “包员外,仁义哉!” “哉,相当哉!” 小丫头使劲点头,油纸包里是好几斤江米条,喜得柴蛮儿眉开眼笑。 三位武秀才带着自己的书童,随着人流走向前方,白墙黑瓦的国子监,就在道路尽头。 穿过高大的院门,柴天诺三人进入国子监,原本嘈杂的声音骤然一静,那堵看似不高的围墙,把墙内墙外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原本的国子监坐北朝南,是一座南北方向的建筑,为三进院落格局,以辟雍殿为中心,左右各自对称。 中心线由南至北依次建有集贤门、持敬门、太学门以及琉璃牌坊,而在其后方,还有伦堂等大量建筑,实在是一个不小的群落。 自打两年多前武学上舍建成,原本协调对称的国子监就变了模样。 一大片纯黑色的建筑在其左侧拔地而起,阴沉沉的,看着属实让人心里压抑。 国子监大祭酒阁下也曾找天齐大帝商谈,想要换换颜色,结果被大帝一口否决。 “身为武夫哪来那些毛病,看个颜色便不舒坦,怎地,以为自己是栏子里悲春伤秋的伎子?” “毛病!” 大祭酒阁下那叫一个哀怨,武夫不归我管,他们神经粗也看不出不妥,问题是我们这些文宗中人受不了啊! 柴天诺环顾四周,发现这国子监内的建筑人文,还真是划分得一清二楚。 白墙黑瓦雕梁画栋的是文院,跬步而行的,皆是身穿纯白长衫的读书人。 黑墙黑瓦黑梁黑栋的是武院,大步流星来去如风的,则是身穿纯黑短打、腰悬利刃的武夫。 虽同处一个大院,但两者风格截然不同。 “......二位仁兄,你们觉不觉得,武学上舍有些黑过了头?” /114/114338/290734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