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处心积虑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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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曜,你就放120个心吧,该怎么跟你嫂子解释,我都已经想好了!” 就像隆隆有力的搏击,雷声从不远的绿野返响到幽深僻静的明潭洞,看着仿佛夏之芽的花苞在泥泞里震动,一棵怒苗再次从煜诚的心灵深处抽了出来。 “就是因为无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更怕被你那个眼尖嘴厉的嫂子看出端倪,所以我才故意在外面多淋两个小时雨的。”在一眼扫向窗口的一瞬间,煜诚的眼睛里掠过一道细望的白光。 “到家楼下了,先挂了。”煜诚揉着一双被雨水朦胧的醉眼,连道别的口气也迷迷瞪瞪的。 “挥之则来,招之即去,让我接就接,让我挂就挂,就是玩具也没有这么方便的吧!”电话彼端的周明曜一边为孩子熬着玉米糊,一边朝着夹在脖颈处的电话唧唧歪歪道。 “哎呀!拜托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我已经够烦心的了。从前是当着你嫂子的面不方便跟你谈单位里的事。现在只要一只脚跨进我们家那栋楼,我连玩笑都不方便跟你开了,总之我们都是在苦逼的婚姻生活中求生存的男人,就理解万岁啦!”挂断电话又沉吟片刻,煜诚的嘴角渐渐露出凄苦的笑容。 “郑煜诚,别忘了现在的你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所以就不要再伤花咏雪啦,再说岗位晋升,狗屁,那本就不该是我这种小虾米能去想的事情。”仿佛从气壮如牛的自我催眠中重新获得了力量,郑煜诚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然后挺起腰,无畏且又无奈的转动起了门钥匙。 “老婆,我回来了。”郑煜诚真沉得住气,前脚刚踏进玄关,便开始用平稳的声音大喊道。 “老婆?、老婆!奇怪…” 煜诚一边在玄关摇摇晃晃的换着拖鞋,一边用敏锐的鹰眼扫视着两个孩子的方向,在从大女儿的双眼中解读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况后,他硬撑着难受得像是被雷劈开的身体,朝揣着秘密的杂物间一路狂奔。 当看到那只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游戏手柄,和砸得千疮百孔的墙壁时,郑煜诚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喘得更急了,心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 他缓缓的抬起自己那只微微颤抖的右手朝纸箱伸去,当他摸索到那几趟排列整齐的手纸下面完全空无一物时,他的双手在箱底紧握成拳。狭蹙的吁出一口长气后,瞪着的眼睛,凶光微微抬起,在愤然转身走向正响彻着哗哗流水声的卫生间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思绪保持在一种紧绷的战斗状态中。 按捺着胸口一路的煜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妻子李承美虽然一向冷漠,但最近半年来更多的只是呈现出没有丝毫感情痕迹的淡静,就连从前最擅长的火拼都大有消声遁迹的态势了。所以当他站定在卫生间门口听到如此微妙又冷飕飕的笑声时,郑煜诚的脑子里甚至浮现出地狱的全貌。 “李承美你在那儿干什么?” 李承美一言不发的杵在那,只是无声的来回看了看浸泡在水中的游戏机,和显得异常亢奋的郑煜诚。 凝视着脸色苍白如皱纸的承美,高高的举着淋浴喷头,喷头下方的浴盆早已溢出了一大滩活水。煜诚正要说些什么,却在一个不经意间,被沉沦在水下的游戏机吸去了全部注意力。 夫妻二人再一次遥遥相望,此时的承美嘴角隐约挂上了一缕志得意满,即使她的笑容稍纵即逝,却还是被郑煜诚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李承美,你这是干什么?”郑煜诚不顾自己痛得即将炸裂的身体,也不顾自己正穿着一套用一个月工资才买下的一折西装,他气愤填膺的站到注满热水的浴盆中,而那台游戏机,却像最珍贵的女人即将从眼前消逝一般,郑煜诚只好小心翼翼又眼含热泪的将她掬在怀中。 “好端端的又准备闹哪一出?你最近没完没了了是吧?!头些天我们两个一起回家,你跟我妈说的那都是什么混话,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煜诚冷峻的脸,和着他深邃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浑身战栗,那种感觉就好像窗外的风驰电掣已经挪进了两个人中间。 “还有脸提!呵呵,我倒是也很想知道你这都是在干什么?” 一边是郑煜诚再也忍不住感到惶惑不安的沉默,一边是比生吞活剥更加让人闻风丧胆的李承美式沉默… 最后,煜诚静静的凝视着那台没有生气的游戏机,前半晌无言,后半晌腥红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与丈夫没有好话要说的承美,开始百无聊赖的拨动着垂在胸前的头发了,一根一根,鸦雀无声,很气愤却又很认真的拨着。在一个的醉眼与一个人的半睁半闭之间,天边再次传来一阵震撼心灵的嚎叫。 “是我先问的!”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后,短短五个字,才颤抖着从煜诚淡紫色的唇片中挤了出来。 “那好,我是不是再三警告过你,不许再往游戏里充钱了!” 突如其来的一问虽在煜诚的意料之中,但却还是让他在转瞬间有些迷茫,李承美更加激动的面部抽搐,还有奋力推搡着自己肩膀、胸口时舍我其谁的神态,都进阶得令他有些应接不暇。来不及考虑对策,更加触目惊心的伤害就已经发生了。看着煜诚被淋雨喷头摔青的额角,李承美居然只是发出一声沉静冷冽的呵呵。 “我是不是也跟你再三保证过,这将是我这辈子最后一笔花销!” 雪白的烟雾在两个人脚下的浴盆中袅袅升起,郑煜诚气急败坏的回瞪着她。 “最后一笔?!哼!你跟我保证过多少次,每次都说是最后一笔,结果呢,哪次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最后一次!” 煜诚绝望得连眼皮都抬不动了,整个人像只木雕似的杵在承美面前一动也不动,半晌的沉默后,他又痴痴的盯着那台已经报废的游戏机。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