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放过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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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借假修真就是在牌的厚度上做手脚。 我只要能碰到牌,用手一摸牌的厚度就知道有没有少牌。我也能在洗牌的时候把牌洗旧来增加厚度。 这种千术多数老千做不到。 握牌的时候也是个技术活。 我在洗牌时,指甲碰到牌边,每一张牌都均匀的趔一次,准确度力度必不可少。我在洗完牌后,用手感觉了一下,有五十四张的厚度,可以藏两张牌。 接着我向前推牌的时候,来了一招掌心吸牌。 手掌平伸,但牌依然能在手心扣着不掉下来,即时有人突然抓着我的手,也能够迅速把牌藏在手背,并能通过弹牌的方式把牌从左手传到右手。 这也就是我师父一定要练好弹牌的原因。 我左右两边和身后并没有人,才敢用这一招。 牌被推了上去,有个眼睛有些深陷的男人盯着我,他可能觉得我的洗牌方式有些特别,或者说是老千的第六感。 在推牌的时候,已经有两张牌在我手心。 陷眼男捏了一下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因为牌的厚度并没有变化。 他抽出一张牌插到牌的中间位置,表面上看他抽的是一张,但实际是三张,只是动作很快,让人感觉他只抽了一张。 这种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缩回手,拇指和小指在夹牌的时候三张牌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我对自己的千术非常自信,果然也没有人抓住我的手。 发牌速度一般,我要给人一种错觉,我不会出千。 他们三张牌,而我五张牌。 我是庄家,首家陷眼男下注,他是什么牌,我知道,jqk的顺子,他并没有看牌,扔上两块金卡。 他下家就非常小心,毕竟扔的是黄金,比扔人民币震撼得多,他的牌面是对9,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是可以跟上一圈的。 但他没有,弃牌了。 我有些疑惑,难道他看出我出千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小心。 再到下家也选择闷牌。 他们闷牌才好,看牌之后,翻倍! 开局已经有十五分钟,我的赌资没多没少。 轮到欧美男一号的时候,他选择看牌,细细地碾呀碾的,我给他发的q大的同花,他把牌扣在自己前面,扔上四张金卡。 欧美男二号也选择看牌,是k大的同花。 而我自己手里的牌通过换牌,换成的a同花。 在发牌的时候,他们的牌已经被分配好了,即使他们几个人把牌合在一起,也不会比我的牌大。 因为我不知道哪些人是敌人,哪些人是朋友。 师父说过,千局者,小心为上,谨慎为先,方成大器。 我也选择闷牌。 这局,我一定要赢,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一会儿乱套的时候,我也不能白来。 两圈过后,一直削着木头的唐刀的短信声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又凑到杨老二的耳边说了两句,杨老二点头,他就离开了。 唐刀一走。 我就更加有底气,真的发生冲突,我谁也不怕。 杨老二笑了笑说:“又有几个兄弟喝酒的时候跟别人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一天到晚的真是让人cao心……” 没等他的话说完,张叔也道:“谁说不是,刚来的时候,我们那的兄弟自己都打起来了。” 我心想,你们是两个老狐狸! 说瞎话都不来眨眼的。 欧美男一号加注。 我再不看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看着自己的a同花,深呼吸一口,也加注。 陷眼男首先弃牌。 其他人也跟着弃牌。 最后只剩下我和欧美一二号。 我们谁都没有弃牌,直到上限。 欧美男一二号同时把牌亮了出来,一个q同花,一个a同花,我淡淡地把牌亮了出来,微微一笑,“大你们一点,我尖大!” 我把钱金卡搂到怀里。 这时,陷眼男站了起来,对女暗灯说:“我去下wc,你帮我打两局。” 女暗灯开玩笑地说:“我就把你的钱都输光。” 陷眼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输就输了,明天继续。” 现在看来,陷眼男是杨老二的人,他故意让出位置让女暗灯上,既然欧美男一二也是杨老二的人,那么最后那两个家伙应该就是被千的对象。 张叔看上去也是个人精,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看看他,一脸淡然地和杨老二说说笑笑,看上去十分融洽。 中间不会有鬼吧?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片叫骂声,有个人满头是血的冲了进来,捂着脑袋喊:“二哥,有人突然袭击我们,兄弟们倒下一片!” 杨老二猛得站起来,冲着张叔喊:“王八蛋,是不是你搞的鬼?” 张叔也不甘示弱,骂道:“去你妈的,老子想搞你等不到今天……”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停电了,就连院子里也一下子黑了起来,不知谁大喊了一句:“都别动,小心有人抢金卡!” 瞬间包间里安静起来,有人开始掏出手要照明。 我抓起两块金块就朝着杨老二和张叔的方向砸去,“杨老二,你王八蛋,兄弟们,给我打……” “兄弟们,剁了姓张的王八蛋!” 两方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打了起来,我起身收拾金卡,迅速装进箱子里,在黑灯之前,我一直做着装钱的准备。 在我装钱的时候,突然碰到一双手,非常细腻,应该是那个女暗灯。 黑暗中,我们交了两下手,迅速分开,事非之地,谁也不会浪战。 我抱着钱箱,沿着墙壁走到另外一个门口,没有人,凭着我来时数的步数,分毫不差的走到楼梯口。 就连应急灯都被人破坏。 院子里两方人打得那叫一个火热,一辆汽车冲了进来,径直来到我身边,玉春楼轻轻道:“上车……” 来得真及时! 我抱着钱箱上了车,胡永吉加大油门,冲出农家院,迅速朝着市区驶去,“永吉,在前面的路口掉头,我们回去!” 胡永吉有些惊诧,猛打方向,轮胎发生刺耳的声音。 我们再一次回到农家院,远远的,我就看到有几个人躺在路边受了伤,“熄火,有人过来就低下脑袋,别让人发现。” 刚说完,又有一辆车迎面冲了过来,我看了一眼车牌号。 “永吉,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你知道疤脸被关在哪里吗?” “龙一凯已经告诉我了。” “马上去!” 因为我们的方向不同,到达海瑞普瑞纳饲料厂的时候,一辆汽车从里面飞快驶出,“永吉,追上它……”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我们还没追上,迎面一辆大货车横在公路上。 车不得不减速。 从大货车上下来一个人,是唐刀。 我也从车上下来,两方人把车夹在中间。 疤脸和女暗灯也下了车,他来回看看我和唐刀,带着一丝哀求道:“唐哥,学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认了。你们把我带回去,但请你们放过孙娜。” 孙娜挺身而出,“唐哥,让老疤走吧,抢来的钱都给你们,我不怕死,我早就受够了,我是杨老二的玩具,死不足惜。老疤也跟你们一起战斗过,是兄弟,看在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放过他!” 唐刀面无表情。 疤脸看向我,带着乞求。 “不用看我,我是来打酱油的,凑热闹,放不放你们走,他说了算。”我看向唐刀。 我本来是想追上疤脸,把钱分给他的,但女暗灯抢了钱,我给不给已经无所谓,唐刀是不是高抬贵手都不一定。 唐刀突然道:“把钱交出来,留下根手指头,你们就可以走,我也算给二哥一个交代!” 疤脸立刻掏出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挥向自己的手指,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目都有扭曲了,扔掉刀,捂住伤口,咬着牙道:“唐哥,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唐刀侧身。 疤脸把装有金卡的箱子扔到地上,金卡散落一地。 他们刚要上车,我突然喊:“等一下!” 疤脸满脸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怕我反悔,“学哥……” 我从车上拿出几十张金卡扔进车后排座椅上,道:“你们走得太急,一定没带着多少钱,这点儿钱就当你们的路费吧。听我一句,切莫再沾赌了。” 疤脸眼泪都快流下,女暗灯已经泪流满面,“学哥,大恩不言谢……” “不用谢,钱不是我的,赢来的。” 唐刀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快走吧,我要是反悔你们就走不了。” 疤脸和女暗灯开车离开了,这对苦命的鸳鸯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路。 我没理唐刀,转身就走。 他却叫住了我,“等等。” 我回过头看着他,“还有事儿?” “我听人说顶级老千都是冷血!现在看来江湖传说也不一定是真的。” “一样!我也听人讲过索命的人六亲不认,无论老人还是孩子,只要钱到位,从不留活口。” “你很会收买人心。” “你更会收买人心,我留下的不过是钱,身外之物,你放过的是命,弥足珍贵。”我突然弹出一张钢牌。 唐刀一把捏住牌身。 我说:“这张黑桃尖送给你,如果以后我们成为敌人的话,希望能够放过我一次。” 唐刀笑了,也许是平时冷着脸的时间太长,笑得很难看,他同样也甩出一把刀给我,“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也许我的命保不住了。” 我长长呼了口气。 玉春楼的最终目标就是唐刀。 他看出来了。 我开着车离开,胡永吉看着满车的黄金,眉开眼笑,“四爷,我们发财了!” “钱不是我们的,还要还回去,去杨老二的场子,探探他的口风,走!”我疲惫地靠在座椅上。 而我最担心的就是张叔。 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机缘巧合地得到了黄金,跟我的计划也差不多,也算是有惊无险! 唯一的不确定的,就是张叔。 我不知道,他在这出戏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