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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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是大晋。 不过,就是在大晋,何无忌的问题,答案也是很明确的。 “无忌,你怎么糊涂了?”王谧盯着何无忌的眼神,特别的真诚。 “怎么可以把阿迈的妻子接来呢?” “为什么不可以?” “其实,阿迈的妻子也很长时间没见他了,我们两兄弟从庐江出来的时候,都是刚刚成婚,你扳着手指头算算,这也快一年了,夫妻两个的相思之苦,你也尝过,趁着这个机会,把阿迈的妻子接到建康来,不是很好吗?” 蠢材! 真是蠢材! “那阿迈的妻子来了,你的妻子要不要来?” 愚蠢至此,王谧也只能实话实说了,而何无忌的脸,就在他的眼前,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何无忌彻底被他问住了,他的这些所谓的办法,全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并没有和何迈商议过。 这样看来,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 “要不,一起接来也行,反正她们和慧慧年纪也相仿,都来了还可以一起游玩,也更热闹。” 何无忌当然不敢把自家娘子接到建康城来,于是,王侍郎便开始设想美好的图景,合手而坐,看他的笑话。 “可不行!” “绝对不行!” “两位妻子都接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还是在建康城里给他物色一个吧。” 开什么玩笑? 都接来,两位妻子,面对绿珠这样的小娇娘,还不抡圆了拳头打? 自家娘子是个什么德性,阿迈的妻子又是个什么做派,何无忌是清清楚楚。 原本,他只是考虑,这样做,就能省去找个新人的麻烦,正好阿迈也才成婚不久,如果能把娘子接来,也算是一解相思之苦了。 却忽略了,女人见到绿珠这样的娘子,就没有能冷静的。 不说是自家娘子了,就是阿迈的娘子见了,她能咽的下这口气吗,她能装聋作哑吗? 她是肯定会去给无忌的妻子送消息的,这样一来,何迈在建康城沾花惹草的事情,整个庐江城就全都知道了。 而无忌的妻子也必定会第一时间杀到建康来,那他们这一对兄弟,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那我就管不了了。” “这是你们的事,既然是找新人,那就让阿迈自己选吧。” 虽然王谧不过是随口说说,不会真的做什么事,何无忌的心还是惴惴的,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 “对了,我还带来了这个,你看看。” 何无忌今天来,一则是为了自家的私事,绿珠原本是王谧的,虽说王谧一直没答应,但是现在要给他当小妾,自然要通知好兄弟一声。二则,就是真的有要紧事要来商议。 王谧见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顿时一喜:“这么快就送来了?” 王谧当然知道何无忌送来的是谁的书信,只是,他没想到,从京口到建康,还一来一回的,居然可以这样快。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 “自从占领了襄阳、南阳这些马匹多的城池,京口,建康的好马都多了。” “专门找了快马,加急送过来的。” 只要是好马,以京口和建康这样的近的距离,打个来回,也不过是两三天时间。 确实很方便。 这其中还要包括两边的人各自写信浪费的时间。 既然是被何无忌捎带来的书信,他自然是看过的,都是兄弟,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封信到了何无忌这里,直接就是拆开的,当熟悉的字迹再次展现在王谧的面前,他是倍感欣慰。 “这么说,他们这是相信了?” “正是,我们的计策成功了!” “太好了!” 王谧一拍桌子,兴奋的跳起。 “你告诉寄奴,一定要注意时间间隔,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要注意把握火候。” “切不能打草惊蛇。” “知道,这个我都知道。” “京口那边你放心,有寄奴他们看着,保准出不了错。” “袁飞那小子怎么样?” “还老实吗?” 想起这个袁飞,王谧就恨得牙根痒痒。 他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就算是王国宝、司马道子那样的烂厮,其实,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王谧都不会想置他们于死地。 唯独是这个袁飞。 明明只是刘牢之身边的一个小卒,不是吴迪看不起他,他要是真的有本事,几次大战,早就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了。 结果呢? 还不是毫无战功? 就这样的人,从王谧一进入北府,就一直给他各种找麻烦,还几次差点坏了他的事。 如果当时王谧在京口,说不定都忍不下这口气,直接把他处死了。 还好他当时不在。 “他呀,老实的很。” “我知道你恨他,不过,为了吊住王恭,我们也只能先留着他,好在时间也不会太长,忍一忍也就罢了。” “而且,你人也不再京口,他就算是恶心,也恶心不到你的头上。” “可也得看好了他,不能让他在书信里动手脚。” 虽然袁飞没什么学问,王谧自信,他应该无法在遣词造句上动什么歪脑筋,不过,还是要防范着些。 无忌垂首:“刘穆之看着他呢,每次他写完信,穆之都要拿过来看一遍,确保没问题,才会送出去。” 刘穆之? 有这个小子,就足可以放心了。 自从被当场擒获之后,刘穆之就一直都负责这件事,袁飞都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 他写好的信,也都要经过刘穆之的手,才能送到建康。 这也是必须的一步,没办法。 以袁飞的水平,他虽然不能用华丽的辞藻通风报信,但是,注意保持他一贯的粗俗风格也是很重要的。 每一次命令袁飞写信的时候,都会由刘穆之亲自负责,将要传达的消息,告诉他。 然后,再让袁飞用自己的语句书写,大多数的情况下,刘穆之是不会出手润色的。 就算袁飞写的狗屁不通,刘穆之也会保持原汁原味,只有在要透露重要消息,而袁飞又不能表述清楚的时候,刘穆之才会添几笔,却也不会多。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王恭早就已经熟悉袁飞的文风了,早在他们发现之前,袁飞就已经和郗恢多次通信,他什么水平,郗恢等人还能不知晓? 这种事,交给又聪明,又细心的刘穆之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真希望现在就去看看王恭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 虽然同在一条街上居住,但是王恭他们的表情,王谧也还是看不到的。一场朝堂争斗,以打平为结局,王谧还算满意,王恭却还是很不甘心。 他是亟需再搜集一堆京口的材料,才能把王谧一伙人给按到泥里,让他们再也无法翻身。 于是,这一次,他可是比之前要谨慎的多了。 建康这边,王恭代替了郗恢,亲自给袁飞回信,这样的做法,连郗恢都没想到。 要知道,他虽然一直都和袁飞保持通信,但是也总是袁飞给他送消息的时候多,他这边好几个月才会给他写一封回信,也算是鼓励他继续潜伏事业。 要不然,总是不搭理他,袁飞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 而这一次,王恭竟然要亲自接替郗恢的差事,和袁飞接触,而且,每次袁飞来信,他都必有回复。 这样的殷勤,当然是因为王恭急于扳倒王谧了。 说不着急,那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再耽搁下去,北府和荆州两股实力真的联合了,那建康还有好日子吗?他王恭还能继续混下去吗? 必定要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拦住他们。 既然写信的人换了,那么通信的地点也必然要更换,现在,由袁飞亲笔写的书信,都是直接送到太原王府,再由王恭通知一干老朋友,一起商议。 本来也可以不那么麻烦的,就算是王恭自己独享消息,一点也不透露给朋友,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但是,王恭还是展现出了宰辅的风度,对王谧,他可以尖酸刻薄,可以不留情面,但是对待自家朋友,却不能这样。 于是,又是群贤毕集的一天,郗恢和殷仲堪落座之后,王恭便笑呵呵的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见他满脸笑容,两位老朋友对了个眼神:阿宁今天心情不错啊! 看来,京口那边一定是传来好消息了! “两位,久等了。” “也没有多长时间,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简单的客套过后,王恭便把收到的来信拿了出来。 两位朋友倒是也没客气,很自然的就接了过去,本来他们上门拜访也就是为了看看这些书信,现在自然是直接展开阅读了。 荆州部又送来了一队人马,火器制作越来越多,荆州兵回去,带走部分火器。 好吧! 确定无疑,是袁飞的笔迹。 二位好朋友也确定了这一点,那袁飞本来就是大字不识几个,这个情况,郗恢是最清楚不过的。 一开始,让他给建康传消息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 根本就没有几个能看的字,隔十几个字,就要画一个圈的程度,甚至为了表现有些场景,还要画图画。 现在能提升到这种水平,已经说明袁飞是下了苦功夫了。 也不知道这王谧是如何得罪这位小小队主了,袁飞竟然有如此恨他,狠下心来,宁可要学写字,也要把他拉下水。 可见,恨永远比爱更加持久,更加深刻。 虽然念起来还是颠三倒四的,但是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懂的都懂。 “果然如此!” “就知道王稚远那小子包藏祸心,不可能消停。”郗恢捧着信,感叹道。 王恭也是一脸的喜色,好像要当新郎官了似的。 “仲堪,你怎么看?” 这个眼线是郗恢找来的,而且已经合作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个人,他肯定是很相信的。 唯一的第三者,大约就是殷仲堪。 经历了上一次的暴跳如雷,现在的殷仲堪,早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恢复了足智多谋的本色。 若是想听一听理智的见解,还是要看殷仲堪。 此刻,殷仲堪正抚着胡须,仔细端详这封来信。 字里行间的用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听郗恢说过,自从画了几次圈之后,郗恢便给袁飞下达了命令,让他多学写字,争取能够把消息传递清楚。 袁飞也很努力,一段时间之后,常用的字基本都可以写个七七八八了,当然,你要追求遣词造句之美,那是没有的,也做不到。 于是,这种颠三倒四的语句,倒是很符合袁飞的特质。 不过,还是有一丝奇怪。 “阿宁,现在和京口的通信,是不是太多了些,十来日就有一封,一来一回的,如此频繁,京口那边不会毫无察觉吧。” “别忘了,上一次我们就已经上过王稚远的当,那厮阴险狡诈,诡计甚多,若是他故意放出假消息,引我们上钩,那可如何是好?” 啊……这…… 王恭立刻看向郗恢,也有些犹豫。 人是他找的,还是他最了解。 郗恢摆摆手,信心十足:“不必多虑。” “上一次,我们是计划不周,才让王稚远那小子钻了空子,而且,当时袁飞也并没有负责军中事务,收集到的消息,多有错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上一次你们也看到了,袁飞亲口说的,刘牢之已经派他负责安置那些被俘的氐秦士兵,他也常在军中行走,不管是刘牢之那边的消息,还是刘裕你那边的消息,都是拿得到的。” “这能传来的消息,自然是比以往要多,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很小心,如果真的被抓到了,还怎么可能向外送消息。” “是真的吗?” 郗恢信誓旦旦,殷仲堪还是不甚相信。 “还是不对劲。” “你说过,袁飞不过是刘牢之身边的一个跟屁虫,没什么学问,也没什么本事,他怎么可能躲过刘裕等人的目光?” “更何况,现在的刘牢之已经和刘裕他们合成了一伙,他们会不会是联合起来,欺瞒我们?”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郗恢容不得质疑,当时就跳起来了。 “殷仲堪,你是不是信不过老夫?” “只要是我弄来的消息,你都觉得靠不住,你不是信不过袁飞,你是信不过我!” “阿乞,我这样说,不过是想让我们少走弯路,不要上当受骗,这不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