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对峙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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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先头部队开始是要吃一点苦头,但只要摆脱了秦兵的监视,我们这些利器的秘密也就算是保住了,这对于今后平定中原,继续进取,大有好处。” “这样确实更稳妥。” “不过,一定要让后续部队尽快启程,要不然,一旦前方战事吃紧,这五千先头部队的兄弟就很有可能命丧邺城之下,形势对他们会很不利。” “这我知道,将军请放心。” “另外,就是先头部队的将军人选,我看,还是派寄奴去吧。” 这打头阵的将军是十分重要的,而在目前的北府军中,显然刘裕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你不打算打头阵?” “这真是稀奇了。” 王谧小子平日里上了战场是个什么做派,刘牢之心里明镜一般,自从王谧来到京口,他便知道,这个年轻人正是为了找仗打的。 绝对不仅仅是来争权夺利的。 既是如此,如此好的机会,王谧怎会落后? “刘将军果然是知我心者,我确实是要冲锋陷阵,但不是现在,也不能打头阵,后方的军需粮草还有各种武器运送,都需要我盯着,此事关乎重大,我绝对不敢假手他人。” “你做得对,做得对。”刘牢之连连称赞,这小子打仗是越来越有章法了。 不过,诸事顺利之时,王谧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刘牢之不禁泛起一阵疑问。 遂道:“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 此刻,刘牢之的眼神特别真诚,还一直盯着王谧看,弄得他这个厚脸皮的家伙都禁不住老脸一红。 “将军,我和寄奴都要出征,那大将军呢?” “我觉得大将军也该一起出发。” 刘牢之:咦?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吗? 好像是诶! 这支北府兵,大将军还是他刘牢之本之。 “这个嘛……” 说实话,老刘还真的没太想好。 打仗是一定想去的。 那可是邺城啊! 北镇古都,著名的军事重镇,不说是能不能打下来了,就是到那城墙边上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刘牢之心很痒,但是…… “你看老夫若是跟着你们一道同去,可以带哪一支兵马?” 王谧很懵:这…… 这个北府,目前好像还是您老在把持吧! 能不能上场,不是该你老人家自己说了算吗?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等张开口,却马上又变了调调。 “这当然还是应该由大将军自己决定,不过,晚辈也认为,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如果此战出师顺利,我军必定可以大胜而还。” 刘牢之连连点头:“正合我意。” “老夫确实要跟着你们一起出兵,不过,你说得对,打头阵,还是交给刘裕这样的年轻将领更好。” “老夫就在后方,为你们保驾护航,若是你们有了困难,老夫再出马,必定能将那些氐秦恶畜,慕容贱类尽数诛灭!” 牛皮吹得还挺大。 敢情还是不想打头阵。 难道,刘老头想要和他王谧一道出战?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刘牢之让何无忌去把氐秦的信使,大将军杨白花请过来,事已至此,也只得先这样安排。 幸好,他们这支后续的部队不必立刻出发,一切还有cao作的余地。 王谧怎么会愿意和刘牢之一道行军呢? 现在谢玄也在建康城躺着,无法带兵,没有了他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镇着,他和刘牢之一道,不说尴尬了,说不定半路上兵戎相见也不是不可能。 “稚远,老夫想好了,留守北府牙帐的任务就交给檀凭之,此人虽然韬略不足,但勇武忠贞,也算是有些谋略,只是镇守京口,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谧被刘牢之的笑容闪瞎了眼,一股不祥的预感蹭蹭的往上冒。 “我也这样认为。” 看到王谧同意,刘牢之就更高兴了,他拍着王谧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京口有大将镇守,老夫就与你一道前往邺城,老夫负责带兵,你就负责押运粮草军需,我两人配合,必定能马到功成。” 王谧脸上一僵,他就知道…… 最后,肯定是这么一个结局。 行吧! 刘牢之好歹也算是一员骁将,到了战场上,总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以刘牢之的战斗力,真的打起来,还是能提供诸多帮助的,打胜仗,一连打好几个胜仗,少不了他! 一切好似都发展的很顺利,然而,当他们将计划告知杨白花的时候,这位远道而来,明明是有求于人的他,竟然并不同意晋军的建议。 “五千精兵?” “这也太少了!” “至少也要有两万人吧!” 两万人? 本事不大,口气还不小。 刘牢之登时紫脸一黑,就怒了。 他正要发威,却见王谧伸出了手,向下按了一按,只得住了嘴,十分勉强的。 “杨将军,你不必心急,兵马我们是可以派出去的,后续或许也不只这五千人。” “但是,北府兵毕竟是大晋的兵马,受朝廷节制,能不能派兵,能派出多少兵马,这也不是吾等能说了算的,要听从朝廷的调遣。” “以我辈现在的能力,这五千兵马已经是把手里能调动的人全都凑起来了,如果杨将军不嫌弃,我军将派出得力干将先行前往邺城,等到收到了朝廷的回信,朝廷准允我们出兵相助,我们立刻就会派出大军前往邺城。” “杨将军看来如何?” 王谧的一番话说的至情至理,杨白花也不是那等不听人言之人,他要是一如以往的氐人那般蛮横不讲理,符丕也不能派他来求援了。 你是来求助的,不是来提供帮助的,人家肯出兵都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干什么? “那就听诸位将军的,容我给符将军写封信,告知详情。”杨白花退下,王谧给了个眼神,魏咏之就立刻跟了上去。 几个兄弟当中,魏咏之是最适合做跟踪刺探这个活计的人。 他生性沉稳少言,关键是,这个不爱说话是他的天性,同时也是他多年兔唇养成的习惯。 即便现在他的病已经被殷仲堪给治好了,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也还是改不过来的。 魏咏之生的也憨厚些,远远跟在杨白花的身后,也不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还是得看着点他。” “氐人狡诈,不能全然相信。” “你做得对。”刘牢之亦认同。 “稚远,给朝廷的书信就你来写吧。” 刘牢之现在也学聪明了,你王谧都已经扎根北府了,那这些舞文弄墨的差事当然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俺老刘一个粗人,平日里的战报都写的稀里糊涂,他就不准备为难自己了。 这个差事,王谧确实是责无旁贷。 况且,就算是刘牢之不邀请,他也要抢着做。 在他这里,除了要给朝廷递消息,谢安那里也不能忘记。 给谢公送信这样的差事,除了他这个亲亲孙女婿,谁人能代劳? ………… 却说,京口城里,因为氐秦使者杨白花的到来,几乎是顿时热闹起来。而另一边,漳水沿岸,高墙之内,邺城守将符丕,此刻亦焦急难安。 那城外,慕容泓的军队就在邺城外二十里的高地上安营扎寨,大有不从此路过,就把此城拆的架势。 “张将军,使者虽然已经派出去了,可是,那晋军距离邺城甚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慕容泓攻上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车骑大将军张蚝,如今是符丕手下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人,他对张蚝仰仗有加。 天渐渐凉了,张蚝喝了一盏温热的酒,顿觉胸中热意沸腾,畅快非常。 “当然是打!” “大将军,除了打,我们还能如何?” “如今长安我们是回不去了,坚守邺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放弃,我们这一群兄弟可就只能流落在外了。” “邺城周边可供停留的,也就只有晋阳一地,但是,现在慕容泓的军队就在二十里外,我们是根本绕不过去的。” 符丕连连叹气,杯中酒也变得异常苦涩。 两人坐在房中,仰头望着门前挂在天上的月亮,心中无限凄凉。 世事为何如此难料? 大王……大王他…… 怎么就会故去了呢? 强盛如斯的氐秦王朝,虽然这之前,很多人都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没有人会想到,这样强大的王朝,竟然就会这样在一夜之间崩塌。 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幸好,城墙外的鲜卑族裔,看样子也不想立刻攻打城池,如此,还算是给了符丕等人一点喘息的时间。 虽然……只有一点点。 邺城外,青翠小山包上。 慕容部营帐。 慕容泓与慕容德两人站在帐外,借着火把的光芒,遥望古都邺城高大的城墙。 “德叔,依我看,不如打进去算了!” “那符丕也不是什么有勇有谋之人,如今,坚头已死,氐秦内部正是人心涣散之时,战斗力最差,我军虽然人数上不占优,但气势如虹,为什么不试一下?” 自从来到了邺城外,慕容部在此地已经驻扎了五天了,慕容泓人年轻,耐性低,眼看着邺城这块肥rou就在眼前。 他怎能不心痒难耐,想要一试身手? 慕容德都是理解的,但他还是摆摆手,谨慎道:“不可!” “我军到此,不过是为了借道返回祖地,兄弟们在长安城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好不容易逃脱魔爪,老夫现在只想把兄弟们平平安安的带回龙城,我可不想再折腾了。” “都是无畏的牺牲。” 慕容德好言相劝,慕容泓还是听不进去。 “你就是上年纪了,胆小如鼠。” “这邺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我们若是拿下了他,就能和慕容垂的部队连成一片,岂不美哉?” “恢复大燕,指日可待!”慕容泓插着腰,气势十足,仿佛那邺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提到慕容垂,慕容德方才有话说。 “你既然知道慕容垂就在不远处,为何不再等他一等,若是垂军至,我两军前后夹击,还怕邺城不下?” “慕容垂用兵诡诈,绝对在你我之上,泓儿,老夫还是劝你万事想清楚,不要冲动行事。” 两人站在山岗上,侃侃而谈,慕容德的意思很明确了,我们几人之中,唯有慕容垂是那真英雄,真好汉,当年是,现在也一样。 你我二人皆是平庸之辈,不可让士卒兄弟毁在我们手上。 经历了被苻坚围困的十几年岁月,慕容氏人丁稀薄,流散各处,力量本来就不如当年了。 可经不起慕容泓的折腾了。 就在他们在此处安营扎寨之时,慕容德就已经给远在龙城的慕容垂送了消息。 这个关键时刻,只有靠他慕容垂出来主持大局,大燕方有兴盛之可能! 想当年,慕容垂被排挤出大燕,无奈之下,投奔氐秦,那个时候,他只得坐视大燕被氐秦荡平,随着烟尘消散而去。 而现在,机会终于摆在了慕容垂的眼前,慕容德相信,他一定会挥兵南下,来邺城围攻符丕。 慕容德的话说的很婉转,但慕容泓还是不服气,他暗自下了决心,三天! 再等三天! 三天内,慕容垂若是还不到,他就独自兴兵,抄起家伙,干一场! 此事暂且放下,就在慕容部的视线之外,小山包之下,茂密草丛的遮蔽之中,一列小队,正快速想邺城城楼方向靠近。 他们故意穿着黑衣,就连战马都遮上了黑布,在茫茫夜色之中,确实是不甚显眼。 一行人快马加鞭,唯恐被人发现。 那为首一人,身穿布衣,连铠甲都不敢披上,一路奔袭,不论是他,还是手下的几名亲兵,早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但是邺城就在眼前,只要能闯进这座城池,就可谋求后路! 邺城城楼上,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不停走着,不时观望四处的动静。 最近,邺城上下,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氐秦将士,全都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没有人敢告诉城中百姓,长安城里发生的那些变故,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人们隐隐约约还是听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满城皆知,更可怕的是,正是因为符丕他们不敢把实情告诉城中百姓,这些消息就越传越玄乎,人心不定,纷乱如麻。 在城上值守的将士,他们也都是rou体凡胎,不免受到影响。 正在士兵们心猿意马之时,城楼外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