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别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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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行!我爹来信了,说皇上可能看到什么奏折,对你起了疑心,我爹也被停职审查了!”卓耀说。 卓耀把信鸽带来的纸条拿给楚清,一边解释道:“我爹应该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皇帝对您起疑是肯定的,因为我和我爹私下里传信用的就是这只鸽子。” 卓耀指着站在车板上不时看向他的那只灰头绿颈信鸽:“我们不常传私信,但是只要是私信,就用这只、哦不,这种鸽子……以前你和小宝还吃过一只……” 楚清:“……” 卓耀:“通常都是我给我爹传私信,这次我爹给我传信,应该很艰难,你看,这字写的,比以往潦草得多。” 楚清看着字条,潦草……就这字,就看这下笔方式,不潦草也好看不了! “你爹平时是不是蹲在房梁上?”楚清问:“窗户附近?” “啊?对!”卓耀有点迷糊,老大怎么这么问呢? 楚清想起第一次被皇帝召见,是作为“为国战贡献极大的爱国人士”,结果皇帝竟让自己给他做把剑。 楚清去墙边看皇帝的宝剑样式,感觉到侧上方宫灯穗子晃了晃,看来,那就是卓耀他爹的藏身之处。 那个位置,离御案远着呢,根本看不到皇帝批的奏折。 梁上君子,是有别的解释的。 连卓耀他爹都被停职,看来皇帝疑心不小,牵连卓耀,也累及他爹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楚清和卓耀闷在车厢里很久了,情绪压抑不说,空气也憋闷,楚清便让卓耀起来,别跪着了。 楚清说:“你起来吧。” 卓耀:“主子?” 楚清:“牵连你和你爹了。我不知道如何能帮你爹平安解甲,但我会想办法。” 说罢,楚清起身,不管卓耀依然跪着,她从他身边挤过去,准备下马车。 牵连?卓耀听着不对味,自己跟楚清坦白不是为了要求从宽处置,更不敢奢望楚清帮自己父亲,而是要提醒楚清局势不利的呀! “主子……我不是……我没有……”卓耀急急说道,生怕楚清误会。 “别解释!”楚清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宝。” “啊?”卓耀有些没弄懂:“得告诉小宝啊主子,万一有人对小宝下手呢?” 楚清不想听他再说,楚清不是不介意,她非常介意。 介意的不是卓耀欺骗了自己,人家没有骗谁,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 瞒是隐藏,骗才是谎、是诈。二者有本质的区别。 另外,楚清根本不在乎皇帝在不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她都敢主动要求把退役的宫女弄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不落口实。 她的本意就是要尽量做到透明,让皇帝放心,才能有更大的机会去做多事、多赚钱,养小宝。 楚清在意的是小宝,卓耀瞒了小宝! 你瞒我不打紧,你瞒我儿子就不应该!我儿子是多么信任你! 楚清没有回头,掀开帘子前说了句:“我是说,你的身份。” 别让孩子失望,楚清在心里说。 卓耀掩面,更咽出声。 楚清和卓耀在马车里待了这么久,让百家兴他们都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卓耀一向比较稳重,跟楚清单独说了这么长的功夫,肯定是出大事了! 八名女护卫想过去看看,郑小柔没让,楚清干的都是大事,该她们知道的楚清自然会吩咐,没吩咐的就是不该她们知道。 众人静默地弄着饭,饭早已熟了,大家却没有盛出来,在锅里温着,等楚清来吃。 楚清下了马车走过来,她努力做出平常的样子。 目前情况尚未明确,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不能让大家跟着瞎担心。 遇事不能慌,越慌就越乱,越会出错。 楚清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遇到点儿事就薅头发了。 可是,楚清出来了,卓耀却没有,大伙儿不禁往马车那边瞧了瞧。 郑小柔凑过来小声问:“姐,怎么了?卓耀犯错了?” 楚清笑笑,故作轻松:“没,他就是……就是想讨媳妇了。谁让你们两口子那么粘乎的,人家羡慕了。” 郑小柔和百家兴面面相觑:有吗?真的吗? 毕竟心里有事,楚清再怎么装,百家兴他们还是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饭后没有太休息,继续上路,得在天黑前找到投宿的地方,最好能进县城,这里还是太远了。 没走多远,终于上了官道,不必在绕着农田和山根兜兜转转了。 刚上官道没多久,就遇到一个破茶棚子,有个年轻伙计穿着打了补丁的葛衫,脸上还有烧炉子熏出的黑灰,被汗水冲得一溜一溜的。 小伙计用手背往脸上抹了下,脸就更花了,都看不出模样了:“客官,天儿热,坐下喝口茶解解乏?” 秋阳似火,楚清心中有事,骑在马上更觉晒得难受,便下马,喝口茶也好。 “客官,请!”那伙计用肩膀上布巾象征性地给楚清掸了掸条凳:“您喝点儿什么?” “有什么?”楚清问。 小伙计答:“龙凤团、青凤髓、双井白芽、香片,喝点什么” 楚清不禁看他一眼,种类不少,都能赶上城里茶馆了? 楚清:“来壶双井白芽。” 伙计:“没有!” 楚清:“那就一壶青凤髓吧。” 伙计:“没有!” 楚清就奇了怪了,你自己介绍的,然后我点了,你竟说没有,耍谁玩儿呢? 楚清一下子想起小宝给她讲的,如何跟侯泽认识的过程,好像也是点茶水,报了一堆名儿,却要啥没啥。 小宝好像还说过,有茶摊的地方就有船帮的入口。 楚清抬眼看向伙计,那伙计竟朝楚清眨了眨眼——真是侯泽! 刚才心绪不宁,没有细看,这一看,虽然那脸黑一条白一条的,可那双眼睛,不是侯泽是谁! 楚清左右望了望,护卫们都坐在周围几张桌上,只用余光关注她,而通常都跟自己一桌的卓耀,却独自在最远处的桌子边。 这一路,卓耀也是心思颇重,他既担心父亲,又担心楚清,更担心小宝若知道真相不会原谅他,内心可是煎熬坏了。 尽管楚清和卓耀都尽量表现得自然,但是百家兴和郑小柔两口子对他们多熟悉啊,自然不可能不察觉。 楚清和侯泽确认了眼神,便进茶棚里说话,还交待大家不用跟着。 卓耀见过侯泽,这会儿也认了出来,便示意祥子他们不必紧张,该干嘛干嘛,然后又自顾想着心事。 百家兴看卓耀的安排,也知道楚清不会有事,便放下心,但是他得关心一下卓耀的思想动态。 这小子不正常啊! 天天跟屁虫一样跟在楚清边上护卫着,今儿怎么跟楚清在车厢里谈了一回话,就不对劲了呢? 联想到楚清说他想讨媳妇了,郑小柔给百家兴递了眼神,百家兴就坐到了卓耀边上。 “兄弟,虽然你和老大年纪也相当,”百家兴开门见山:“对老大和对小宝都挺好,但是……你不能打咱老大的主意!” “唔……啊?!”卓耀一开始没反应到百家兴在说啥,他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可听到“打老大的主意”,总算反应过来:“我不是!我没有!” “别解释!”郑小柔也过来了。 /102/102367/322089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