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幽冥独清冷 第十三章 冷清
好在这白rou豸通体呈乳白之色,毒性并不剧烈,因此林旦只是暂时晕倒,并无性命之忧。 陈沐阳将林旦安置在墙边后便继续在木架上翻找有用的蛊虫。 可他没想到这里的蛊虫虽然都是密宗蛊虫,但其中自己认识的并不多,并且也翻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能够帮助宿主提升修为的那只蛊虫。 等他失落地回到林旦身旁时,却突然发现他还陷入在昏迷的状态中,并且呼吸逐渐微弱,仿佛下一刻就将气息断绝。 陈沐阳立马慌了神,好在生玉蛊旁边便摆放着另一只碧玉色的蛊虫,名为散气蛊。 陈沐阳一眼便认出了这只蛊虫,与生玉蛊一样,都是治愈系的蛊虫,只不过一个是为其它蛊虫提供生机,而散气蛊则是为宿主治疗其它蛊虫所携带的毒性。 当他将散气蛊放在林旦的鼻前后,手腕轻轻晃动,一阵清香从玉管中飘出,钻入林旦的鼻腔之中。 片刻后,林旦虽然还未醒转过来,但气息已经逐渐平稳,再无性命之忧。 陈沐阳小心翼翼地将散气蛊收到怀中,行走在苗疆大地之上,若是没有这样一只解毒用的蛊虫,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一番收拾过后,陈沐阳将这处密室中自己能用得到的蛊虫都收在了身上,见林旦还未醒来,只好费劲地将他从密室中拖拽出来,并且重新掩埋好洞口处的石砖,吱呀吱呀地将木床拖回原处。 同时他还不忘掩盖痕迹,拖拽木床时在地上留下的灰尘印痕,以及地上的各种脚印。 在做完这一切后,陈沐阳将林旦背出小屋,坐在门前台阶之上,取出怀中的那只鸢凤碧玉钗,在月光之下细细打量起来。 鸢凤的翅膀有些许残破了,不过陈沐阳依旧是一眼认出了这一只钗子就是自己阿娘平日里戴的那一只。 在陈沐阳的记忆中,阿娘总是戴着这只钗子,尽管他爹看见上面的鸢凤翅膀残破后提出要给她换一只,但她总是会笑着拒绝。 两个人总是会为这些小事吵个不停,但阿娘曾经在私下悄悄告诉过陈沐阳,她并不是为了给家里省钱才不肯换新的,其实因为这只钗子是他爹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一族之长,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而已。 望着这只钗子,念及往事,陈沐阳再忍不住心中酸楚,泪水从眼角滑落。 明月夜,识旧物念故人,潸然泪下。 不知何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拍了拍陈沐阳的肩膀。 陈沐阳心中哐当一声巨响,大吃一惊,忙跳起身来,可看见却是林旦在自己身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林旦笑道:“好好的你哭什么?” 陈沐阳耳根一红,但不肯承认:“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怎么会哭?” 不过随后他嘴中都嘟囔了一句:“不过是屋子里面灰尘太多了,迷了眼睛而已。” 林旦将白色坛子抱在怀中晃了晃,看向陈沐阳说道:“我先前晕倒就是这家伙搞的鬼吧?” 陈沐阳点点头:“任何蛊虫体表之上都带有毒素,从蛊虫的颜色上便能分辨出来,颜色越深毒性便越强烈,这白rou豸的毒性已经算得上很小了,只不过因为你是苗疆之外的人,想必也从未接触过什么毒物,因此才会被这只白rou豸给毒倒。” 林旦看向坛子中蜷缩在一团的白rou豸,没想到这么小一只rou虫竟然能将自己毒翻,看来这苗疆蛊虫果然不容小觑。 “那我岂不是用不了蛊虫了?”林旦突然开口问道,这样一只乳白色的蛊虫都能将自己毒晕,更不用说其他能够提升能力的蛊虫了。 陈沐阳从怀中拿出那只散气蛊,说道:“既然你已经被白rou豸毒过一次,那么以后再碰到比它毒性更弱的蛊虫之时身体再也不会有任何不适,而且就算再次中毒,只要有这只散气蛊在,无论是何种剧毒都能够很快化解。” 说罢,陈沐阳便将散气蛊收回怀中,他不放心将这珍贵的蛊虫交给林旦。 林旦也并未在意此事,倒是伸出手指在坛子里挑逗起白rou豸来,指尖在它肥厚的身体上来回磨蹭。 白rou豸也随之舒展了身躯,露出两个小黑点来。 见林旦对这只蛊虫十分感兴趣,甚至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来,陈沐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虽然这间密室里有不少珍贵的蛊虫,但却没有我们需要的那只。” 听闻此言,林旦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头也不抬地问道:“那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呢?” 陈沐阳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再逗那只rou虫了,当务之急有两件事。” 林旦像是做错事般收回手指,看向陈沐阳的眼睛。 “哪两件事?” “一是你要先跨入冥府境的境界,否则就算我们找到那只传奇蛊虫也是毫无作用,反而怀璧其罪。”陈沐阳指着林旦的鼻子说道。 林旦揉了揉脸颊,升境一事其实他早已摸到门槛,可当初在青白山上之时,他刻意压制境界用以磨炼剑意,而如今他再想要破境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若只是要他迈入冥府境,并不算难,可他始终觉得自己那样升上去的境界太过虚浮,并不踏实。 陈沐阳抬头看向明月,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更为凶险,既然青石城中的密室没有那只传奇蛊虫,那就一定藏在执石族昔日的主城——乌石城之中。” “那我们直接去吧,破境一事说不定在路上走着便破了呢?” 陈沐阳摇了摇头,“乌石城毕竟是执石族昔日的主城,绝不可能与这青石城一样空无一人,如今苗疆的形势太不对劲了,不管是绵虎城中住着的一大群老人,城尾处收钱放人进苗疆的官吏,还是这空空荡荡的青石城,苗疆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气味。” “不对劲的气味?”林旦疑惑地问道。 “我记忆中的苗疆从未有过像如今这般冷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