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抢了meimei的后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退了下去,身后是衣料抖开的声音,楚越亲自把披风给人披上,还道:“你身子骨不好,夜里还是凉。”

    林秀挺难为情的:“我,我自个儿来的。”

    楚越轻笑一声儿,替她打了个结,长臂一滑,准确的握了她的手,牵着回宫,风里,只听还有一道清晰的声音。

    “谁来不都一样么。”

    可...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难为情啊,林秀红着脸,到底没说什么。

    一行人的背影在黑暗里逐渐隐去,夜幕深沉,很快,晨曦到来。

    当今皇后生母和国舅爷的归来很少有人知晓,林侯府的人也没有到处宣扬,城中老百姓为了生计四处奔波,闲暇时也凑在一堆儿磕着瓜子,说着城中各家的长短。

    前日,陛下下旨,科举考试在三月初正式开始。

    这一回的考试浩浩荡荡的,听说那案卷筛选了以往那些只知道藻词华丽、压根不知民间疾苦的题目,且咱陛下说了,圣朝的朝堂,是需要有忠国、爱国的人进的,需要那些能为老百姓切身利益出发的实干人物,而不是啥也不懂,只知道抱着书本之乎者也的人。

    整日的酸来酸去能让老百姓丰衣足食还是夜不闭户?

    既然想做藻词华丽的文章,那便安安心心当个学者,看尽大圣的山山水水,专心致志的给咱们壮美河山添砖加瓦去吧。

    圣旨一出,整个城里都是歌颂楚帝的。

    还有人编了顺口溜,说千秋明君圣楚帝。

    最是无用朝中臣。

    不提各家大臣中到底砸碎了多少碗,但打从圣旨下来的那一刻,整个大圣都仿佛活了起来一般,到处都是蜂拥而至的学子们。

    这一回科举,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寻常科举考完一场后需得沉淀三年方才能再考,但如今朝中四处都缺人,前些年又连连灾祸,等不及在慢慢培养,楚越只得把科举给打乱,提出以学识和实干两个重点,分为学识文考四场,实干理论两场考核,以各地府城、郡城、州城为点,为期三日考试。

    其后,再由各处封卷,快马加鞭送到梁上,由统一的官员们猜封、阅卷,筛选后再交由楚越过目,点一千余人为举人,按他们的答题分往各地上任,若是有还想往上考进士的则可继续前往梁上,再考一回,其后阅卷、过目、点名,安排上任。

    这举人和进士,虽说都能入朝为官,但前者功名没有后者大,自然安排的位子没有进士好,对自个儿有信心的自然可以一试,但对大部分学子来说,就算是没信心,只要考上了举人,谁不在拼一回谁不是傻么。

    这不但不用等上三年,万一运气就来了呢?

    能一步登天直接考举人、进士,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儿,也就是他们楚帝力挽狂澜,办成了这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事儿,错过这一回,等朝廷上上下下运转开来了,无论是对学子的要求或是科举的题目,只怕是越来越难的。

    说完了这朝堂上下的事儿,磕着瓜子儿的三姑六婆们又说起了东家长西家短的,啥隔壁家的姑娘偷偷找个了相好,前头街谁家的东西一水儿的假货云云。

    沈老七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儿,嘴里吐出一片瓜子壳,砸巴了下嘴儿,还不忘朝那堆三姑六婆里头喊了一声儿:“孩儿他娘,给我再倒杯茶水来。”

    沈老七手在桌上点着,头颅微微仰着。

    这四周的大老爷们有本事的少,但他沈老七就是其中一个,早早给自个儿找了出路,虽说做点小生意累,但也用不着去点头哈腰的伺候人挣银钱,这不,做完了一趟买卖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头,翘着腿儿听戏。

    沈家娘子聊得正开怀,闻言撇了撇嘴,嘀咕了两句:“整日好吃懒做的,连倒个水都要我伺候,咋个说找个丫头伺候去。”

    她也只是这一说,念叨后还是抬着屁股给当家的倒水去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儿问:“唉大嫂子,沈老七老哥可是这家?”

    来的正是朱阳。

    他们来梁上城也四五日了,前几日刚见了在宫里当娘娘的外甥女,得了娘娘在宫里头安好的准信儿,安安生生陪着媳妇、妹子几个在城里城外的瞎逛了几日,这不,趁着今日家里的女眷们歇了气儿,就一个人悠悠闲闲的到处走着。

    恰好就走到了这太白街上。

    太白街碍着旁边夕水街、太华街在梁上南边儿,挨着城郊,过了街就是城中老百姓连成一片的房屋,离城中也不算远,走上两刻钟也就到了,沈老七家的小生意也都在这边几条街上做,街上人不多,大都是为了方便南边这边儿的老百姓行个方便罢了。

    沈家娘子听得问,转头一看,只见是个穿着绸缎锦衣的中年男子,模样看着老实,脸上也笑盈盈的,瞧着倒是亲和。

    她忙放柔了声音,道:“在的在的,大兄弟怎的称呼,唉你进屋进屋。”

    “嗳。”朱阳应了下来,沈家娘子扭头就朝屋里喊着:“当家的,有位大兄弟找你。”

    找他?沈老七撇了撇嘴:“谁啊。”别又是哪个舔着脸过来打秋风吧。

    “我咋知道?”沈娘子没好气的嘀咕了句,转脸又把人热情的迎了进来:“大兄弟快进来,我家那当家的就在院子里头。”

    朱阳顺着进了屋,目光一扫就看到院子角落里头歇气儿的沈老七,咧着嘴喊道:“沈老哥。”

    沈老七随意搭眼一看,顿时吓得摔坏了手中的茶盏。

    清脆的碎裂声儿响起,沈老七仿佛无知无觉的,哆哆嗦嗦的指着朱阳:“朱,朱兄弟。”说完,他突然一屁股跳了起来,“不不不,是朱老爷,朱爷,你咋,咋来了?”

    他运气好得很,随便搭个话就是个大人物,想他这辈子见过的人也不少了,咋会想到一群瞧着就是乡下来的泥腿子竟然是皇亲国戚!

    哎哟,那马车可是林侯府专用的马车!

    上头宝马华灯,宫纱明垂,就是那木料都是御赐的木,连四角宫灯都是只供皇家才用用的样式,亏他还跟人吹嘘了半晌,还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结果丢人啊!

    朱阳仿佛没见着他红着老脸,一副拘谨的模样,自来熟的走上前,“老哥,不是说好过几日来找你么,这不,恰好得了空。”

    “哈哈哈,这,这...”他当时也就随口一说。

    更何况,朱老弟这等身份...

    “当家的,瞧你这高兴的模样,人大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不说请人家坐下说话。”沈娘子端了椅子过来,朝沈老七嗔了一眼。

    沈老七原本是个精灵的,得了媳妇这一提醒,也转过弯来了,接了沈娘子的椅子按在旁边,请朱阳坐下说话。

    “朱爷,您坐,您坐。”

    “沈老哥客气了。”朱阳说着,也没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