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屋
朝阳初升,越过树木,斜斜的照在已经只剩下微红火炭的火堆上。 “收拾一下走了。” 睡了一觉恢复了精力的陈长生,握着从树木上掰下来的蘑菇,用木棍在上面撵出了一个深坑,放入一块火炭,微微一吹,火种点燃了一旁的蘑菇,发出红光。 这个技巧是陈长生很久以前从赶路的猎人手中,他们那管这个蘑菇叫做木马蹄,放入火星可以烧一天左右,特别方便。 因为守夜眼神有些迷糊的白若清,揣着昨天剩下的块状茎,看着用树枝扑灭了火炭的陈长生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嗯。” 陈长生的身体经过了一夜的修养,已经恢复了气力,不用在依托白若清的帮扶,在丢掉了手中的树枝后,端着木马蹄漫无目的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连走了几天,陈长生两人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腹中一点荤腥都没有,人都开始晃悠了起来。 可除了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少,草丛渐渐变得低矮甚至消失,连一人都不曾见过,更别说是村庄。 “快找到人没有。”正午太阳毒辣,陈长生两人躲在一颗矮树下乘凉,白若清脱下了已经破烂的鞋子,捂着脚下破裂结痂的水泡,抱怨道。 陈长生听着白若清的抱怨,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到了那里,就连带出来的地图也丢在了那孤峰之上,却望梅止渴的对着白若清说道:“快了,等太阳小了,我们抓紧赶路,前方不远就有一个村庄。” 一听前方不远处有个村庄,晌午一过,白若清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赶路,脚下的步伐也比之前快了几分。 许是老天怜佑,在周围的草木渐渐稀疏甚至消失的时候,翻过了一个高坡,发现了位居洼中的村庄。 陈长生看着位于洼中的村庄,心中不禁把它和被俊美男豢养的村庄联系了起来,俯下身用手挖下了一块泥土。 泥土很湿软,在手上留下了些许泥印,陈长生心中的警惕却降低了几分。 最起码这里没有俊美男这样的疯子,豢养村民当做药材。 “你干什么?”白若清看着陈长生捏着一把泥土,扬起了嘴角,纳闷无比,也蹲下身捏起了一把泥土,没发现什么稀奇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住的地方了高兴。”陈长生不动声色的撒下了手中的泥土,拍掉了手中的泥印,不再多言带着白若清向着村庄入口走去。 下了山坡,村庄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错落有序的良田山上长着水稻随着风不断的摇晃。 田地的旁边就是一大片的瓦房,因为到了晚饭的时间,炊烟不断升起。 村口不同年纪的村民们搬着一条凳子坐落在两边,相互说着闲话,一个壮年男子抬眸的瞬间,偶然看到了来到村口的陈长生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瞬间村民的目光聚焦在两人的身上,同时也有些色眯眯的眼神不断盯着白若清的隐私部位。 见状白若清身体一抖,默默的躲到了陈长生的身后。 走南闯北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般这种封闭的小山村都比较排外,陈长生向前几步,从来时的盘缠下取出了五十文钱道:“路过的,想找一间房子住。” 村民看着陈长生手中的五十文前眼睛都直了,心中的敌意也减少了几分。 随后人群中一个看起来辈分最高的老头颤巍巍的站起来身,拿过了陈长生手中的铜钱,分给了每个后辈,才转过身,用有些漏风的牙齿说道:“柱儿带他们去那间老屋。” 老人说着用拐杖点了一下地,就见那名对着陈长生两人吼叫的壮年男子来到了两人的面前,随后便向着村西走去。 陈长生跟在壮年男子的身后眼神不断看向四周,只见周围的房子越来越破烂,从原本的瓦房变作木房。 “就是这个。”壮年男子在村边缘停下了脚步,面前是周遭唯一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很破旧,大开的门框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门板上还有一个被老鼠咬出的小洞,但屋内却没有灰尘,与外面的脏乱显得格格不入。 将人带到了老屋,壮年男子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就向着村门口走去。 陈长生倒也不嫌弃茅草屋的简陋,能遮风挡雨对于陈长生来说便够了。 天色渐暗,陈旧的茅草屋内,陈长生两人坐在桌前相顾无言啃着从一旁邻里家买来的番薯。 许久后直到天色暗淡,陈长生看着没有门栓的破旧木门说道:“和我一起把这张桌子推到门口。” “来了。”闻言座在凳子上的白若清想起了,村门口那些青年色眯眯的眼神,连忙来到了陈长生的旁边,用桌子彻底堵住了木门。 “睡觉吧,休整几天,我们继续赶路。”陈长生吹灭了蜡烛,让白若清躺在了床榻上,自己则是躺在抵着门的桌子上。 时间过得很快,月亮渐渐落下被云层所遮盖,正是月黑夜风高的时候,陈长生躺着的桌子突然被人推动了一下,瞬间惊醒了半梦半醒间的陈长生。 下一刻,陈长生就听见一声咒骂:“他们把门堵住了。” 随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想着窗户摸来了。 随后,陈长生轻手轻脚的摸下了桌子,就见一个竹筒缓缓的从窗户格中伸了进来,向外吐出白色的烟雾。 “醒醒。”陈长生借着袖子捂住了口鼻,摸黑来到了白若清的身边,用手轻拍着白若清的手臂。 “不要出声。”陈长生压低了声音说道,同时伸手指了指从窗户外伸进来的竹筒,迷迷糊糊的白若清瞬间清醒了过来,就听见陈长生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一人拿一条凳子,等他们进来就砸!”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长生的语气极其的恶毒,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 白若晴用袖子捂着自己的口鼻,点了点头,抄起一条凳子,同陈长生来到了窗户边,一左一右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