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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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虽然挨了不少拳头,可方元芷并不想担个弑君的罪名,落得抄家灭族,下手很有分寸,打的都是让人很痛,又不露痕迹的地方。 除了没控制住砸到男人脸上的几拳,倒没什么外伤。 方元芷有些恨铁不成钢:“说起来,我们还有点血缘关系,也算是远房亲戚,真没想到你孬成这个样子!” 男人不说话。 方元芷补刀:“真丢你们老朱家的脸!怕是你们朱家的祖宗都想从坟里跳出来骂你!” 男人喘着气道:“这是朕第一次离开京城。恐怕要死在外头了。呵,比死在皇宫里强点儿。” 语气里有股要解脱的释然。 方元芷微微侧头,有些惊讶,说道:“你可要愿望落空了。我找人替你算过命,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她可不是算命知道的,是前世的记忆中了解到的。 男人冷笑:“二十年和两天有什么分别?都是听人摆布,朝不保夕。” 方元芷微微同情背后这个刚才刺了自己好几刀的男人。 她也不劝了,索性说道:“既然都来了江南,好好赏赏江南春景吧,即便死了也不虚此行。” 心里却想,千万别死在江南,否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牵扯到家人就更麻烦了。 男人没说话。 方元芷找话题道:“你可知道扬州瘦马?你们男人的最爱。来了扬州不好好欣赏欣赏,岂不可惜了?” “好啊,你去安排。” 方元芷噎住了。她都想打自己的嘴。她刚来扬州才几天,上哪去安排瘦马去?自己还是别乱说话了。 有个内侍在门外禀报:“皇上,该歇息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一手在身前,一手背在后背,挺胸抬头走了出去。 方元芷微微松了口气。 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有内侍过来请方远芷。方元芷顺从地被带到了室外。 小内侍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皇上口谕,方元芷冒犯天威,杖责二十。” 两名拿着大棒的内侍上前把方元芷按倒在一条长木凳上。 “打!” 廷杖可是经常打死人,其中的门道极多。 方元芷心里哇凉,暗唾自己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 一顿劈里啪啦的板子打了下来,方元芷扯着嗓子惨叫不已。 二十板打完,方元芷屁股上都是血,痛得全身痉挛。 她被扔在了长条凳上。全身上下的伤口疼痛不已,一夜无法入眠,在长条凳上瑟瑟发抖。 第二天,天亮不久,院子里人来人往,没人管她。 到了下午,才有人过来说:“方公子,还请过来更衣。” 方元芷滚下长条凳,咬牙站了起来,又颤抖着差点跪在了地上。 她颤颤巍巍跟去了一个房间。 榻上摆着一套内侍衣裳。 领路的内侍让她自行更衣,便离去了。 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把一个药瓶放在榻上,不说话又走了。 方元芷诧异回头看了一眼小内侍的背影。 药瓶里是上好的金创药,还带了些许麻药成分,对她而言就是及时雨。 方元芷忍痛脱下自己的衣裳,给伤口处尽可能多地撒上药,等药物吸收了一阵才艰难而缓慢地穿上衣服。 平日里简单的动作,此时做起来却很艰难。 换好衣服,方元芷索性趴在榻上歇一会儿,养养体力。 一会儿内侍推门进来,说是皇上召见。 方元芷头大。这还有完没完了?! 走了一段路,来到码头上了一艘画舫。 画舫里已经有几个人,正中端坐的就是皇帝。 方元芷小心翼翼地行了礼,观察到皇帝面色正常,悄悄松了口气。 这个变态可别再发疯了。 皇帝淡淡说道:“看来打轻了,这么快就好了。” 方元芷一惊,感觉屁股又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她谄媚讨好道:“不轻不轻!本来疼得想喊一晚上来着,怕扰了您老人家休息,就咬着胳膊忍着,您看这牙印儿还在这儿……” 昨天确实痛得咬了胳膊一口,不过她立即就松口了,留下个牙印还没消。 尤其是两个肩膀,伤口最深,抬胳膊时疼痛不已,方元芷又添了几分夸张,一张脸皱得像块抹布。 皇帝嘴角的一边微微上翘,冷冷说道:“过来。” 方元芷犹疑不定地看了看一旁侍立的内侍,慢吞吞挪了过去,一边挪一边呲牙咧嘴。 “转过身去。” 方元芷转过身。 只感觉一脚重重踢在臀部高肿的伤口处。 她往前跌倒,跌了一半头又碰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碰得头晕眼花。她用手撑住身子,牵动肩膀的伤口和前胸下腹的伤口,真是全身都在痛,痛得方元芷瑟瑟发抖,浑身冒汗,蜷缩在地上缓了好半天。 “这回,朕相信你是真疼。” 船缓缓移动。 方元芷终于爬了起来:“皇上,您不该当众动手。别人看着,只会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皇帝脸色阴沉。 方元芷心情舒畅了不少。 “你说的瘦马呢?” 方元芷愣了愣。她脸上堆起假笑:“这还没来得及安排,您别心急……” “现在就安排。” 这也太急色了吧?! 方元芷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 她现在在画舫里,身边连个自己人都没有,怎么安排? 不过她顺从地称是,走到画舫边朝四周仔细观望。 周边的画舫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拱卫皇帝所坐这艘画舫的船只,里面都是精壮汉子。 一类是普通的游客画舫,都被护卫画舫隔离在外层。 有的画舫里还有丝竹娇笑声传出。 方元芷目力不错,一艘艘画舫看过去,突然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灰色长袍,长身玉立,正眺望这边。 方元芷眼眶顿时湿润。 她既盼着他来,又盼着他不来。 她并未将自己得罪皇帝的事告诉徐淳。 她让徐淳尽快提亲,有借徐家权势避祸的意思。可惜徐淳并未理会到,提亲之事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她大闹囚车队伍,躲进扬州知府衙门,也是希望借官府的口,把自己的消息传到苏州给徐淳。 她有些担心徐府为了权势,对徐淳的亲事另有安排。如今他来了,至少说明他本人是心里还有自己的。 可她又不想把他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