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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这块璞玉蒙尘,给怀才不遇的琴痴指条明路吧?”

    说完将谱子一股脑儿的塞他手里,又递了张小卡片:“这是她的名片!”

    瑶光:“……”

    左岚的彪悍他是见识过的,下意识就把她给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打算冲过来的工作人员一看,又犹豫着没有立刻上去赶人。

    还被按在桌子上的陆酒酒连哼唧都不敢发出声,觉得自己就像古装电视剧里被老娘提溜着当街拦轿告御状的苦命娃,老娘大喊一句‘青天大老爷,冤枉啊!’然后将她头一按,匍匐一跪,任务是就地装死。

    谁让之前答应过左岚,无论她有什么计划自己都会尽力配合呢,说出去的话犹如放出去的屁,收不回来了。

    如今这种局面,也只能默默催眠自己——

    是的,我不要面子的!

    第33章

    为了不影响后面队伍的进度, 瑶光收了谱子和名片,表示自己一定会看, 得到满意的答复,左岚才提着陆酒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会场。

    等出来了, 走远了, 陆酒酒才拿开盖在脸上的手掌, 面红耳赤地问左岚:“你是即兴的还是早有预谋?”

    “即兴的能提前好几天把你的手稿装包里?”左岚一副‘我都为你cao碎了心, 你还不认我这个爸爸’的表情。

    陆酒酒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领会不到她的好意,大咧咧抱住她就在她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又很诚恳地提出建议:“以后有什么计划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没有剧本的临场发挥让人很慌张的!”

    “不会啊。”左岚眨眨眼, 很是赞赏地拍拍她:“你尸体演得很有层次感。”

    也不顾对面人一脸‘卧槽’的表情,还继续耐心地给她讲戏:“我当时就是要你表现出一副因为丢脸简直想当场死亡的情感, 这样不需要只字片语就能让人明白,此次预谋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你是完全不知情并且对此不以为然的态度。”

    陆酒酒有点懵:“搞这么复杂?”

    左岚嫌弃地戳一戳她的额头:“风骨尊严你懂不懂?”

    “俩词单拎出来懂…”陆酒酒点头, 又摇头:“放这里,不懂!”

    左岚又用白眼望了下天空, 只好举例说明:“你有没有听过很多明星说自己的出道经历是陪某个朋友或者亲戚去面试,结果朋友亲戚没试上,他(她)倒是意外被发现?”

    “好像听过……”陆酒酒脑内回忆了下, 情节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具体是哪个明星有过这种经历。

    到底是哪个明星不是重点,左岚打断她, 直接挑明:“其实真实情况已无从考据,但打个比方,如果两个天赋同等的人,一个是自己千方百计腆着脸去追求施展平台,一个是无意中自身才华惊艳众人,而不随本身意愿被大家推送上来,就感觉而言,你认为哪种清高一些?”

    “当然是后者。”陆酒酒实话实说。

    左岚满意点头:“所以啊,我不想让人觉得你是为了出名强抱瑶光大腿,而要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被你才华所折服的朋友,不愿看到珍珠被掩埋,千里马被绊腿的悲剧,不经你同意便不顾自身安危,抱着舍生取义的决心,抛去自尊和脸面也要将你引荐给瑶光的故事,这样既能衬托出你天赋与才华的魅力,也不会让人看低了你!”

    事情有点拐弯抹角,或者可以说是左岚想多了,可难得这份良苦用心,思虑周到,陆酒酒感动到词穷,眼眶开始发热。

    为避免煽情,抹了把眼睛还嘴硬的嘲讽了一句:“你要没加那些略显累赘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形容修辞,老子差点信了你的邪!”

    她明显懂了,左岚也通透默契地大度,不去计较她的嘴欠。

    如今谱子是送到了瑶光手上,可结果还不知道是怎样,也许瑶光会看,此举真是个柳暗花明的转机,但同时,凭瑶光这等人物,那些无名之辈的稿子,他不屑一顾,弃如敝履也实属正常。

    企盼得到瑶光的肯定,大多是出于迷妹的心理,倘若他真的将手稿弃之不顾,那也完全不会影响她对瑶光古琴造诣的崇拜。

    对于这两种猜想的结果,陆酒酒都无甚太大的悲喜,这四年,人也经历过一些起起伏伏,她对名利本来就看得轻淡,不求一定多大的成就,只要能做自己觉得有意义和喜欢的事就再好不过。

    ——

    和左岚临出校门之前,陆酒酒在校内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去看望了一下她的古琴启蒙恩师——郑国风郑老师!

    郑老师是省艺校的古琴老师,和身为舞蹈老师的汪家珍是同事。陆酒酒小时候常被汪家珍提溜着来上舞蹈课,有一次舞蹈班参加了一个大型比赛,汪家珍带着自己班上的学生加课时练习,小陆酒酒被临时托付给古琴班的郑老师照顾。

    就这么阴差阳错,陆酒酒抛弃了舞蹈,对古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是在郑老师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少年瑶光的比赛录影带。”陆酒酒撑着拐杖利索地走在左岚前面,跟她介绍:“那时候瑶光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估计郑老师才是瑶光名副其实的老粉!”

    左岚纳闷:“那今天瑶光开讲座都到他家门口了,怎么不见郑老师去呢?”

    陆酒酒也不解,但想了想:“应该是他有课走不开吧?”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教职工宿舍的院子里。

    郑老师是单身,从陆酒酒记事起就听说他很早和妻子已经离婚了,孩子跟着女方去了别的城市,他后来一直也没再娶。

    陆酒酒很敬重这位恩师,总觉得他的精神世界,除了古琴再没有别的事物能走进去,古琴就是他的情与爱,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再娶爱人。

    上了二楼,敲开郑老师的宿舍门。

    时至中午,郑国风正在宿舍里吃午饭,开门看到门外的陆酒酒脸上愕然片刻便露出欣喜,随后眸光一垂又看到她的石膏脚,眉间立即聚拢一个深刻的‘川’字。

    开口便带了几分严厉斥责:“一开学就听到你mama说你脚断了,我忙的也没时间去看看,怎么你自己还跑出来了?”

    陆酒酒抬起断脚灵活地在空气里划了几个圈圈,皮皮地笑道:“哎哟,就轻微骨折,什么断了断了说的怪吓人,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左岚进了屋子,给郑国风介绍:“这我常跟您提的那个左岚,带着我一起开琴行的那个学姐。”

    “快请进,随便坐哈。”郑国风一边含笑点头,一边转身去泡茶。

    左岚见状立马拦住他,顺便将手里的水果塞他手里:“郑老师别泡茶别泡茶,我和酒酒马上得走了。”

    “怎么才来就要走啊?”嘴上这么问陆酒酒,手里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依旧要去拿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