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争论
一旁的总管大太监,福安:说道“是大皇子。” 皇帝忙道:“怎么啦?” “大皇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福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回应道:“大皇子,为了给您猎得这只白毛虎独自一人追去了丛林深处。被树枝划伤了胳膊。万幸,倒是没有大碍,这会儿太医正在给他诊治。这白毛虎也抓回来了。” 皇帝一听脸上的喜悦转变成担忧,说道:“这大皇子也是的,让手下人去追也就罢了,自己一人孤身进那么深的林子做什么?” 老王爷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这都是大皇子对您的孝顺啊!他肯定还是想拔得今天的头筹,我看若是二皇子那边没有更好的猎物,那您的那柄名家所锻造的匕首估计就要归给大皇子了。” “也不知道您舍不舍得?上回在您书房,您可是连碰都不让我碰。”老王爷说着说着,更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皇帝转头无奈地笑道:“你个老小子,那是我不让你碰吗?那明明是刚刚擦拭过。一碰就白擦了,让你等一等,精油风干了才好,你偏不等。” 老王爷也摆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就是你不让我碰的样子。 皇帝一摊手无奈地说:”这彩头还是换不了了,不如你去库里看看,若是再看中个什么,你便拿回家去吧。” 听到这时,老王爷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 福海心里暗笑道;这么多年了皇上与老王爷的说话方式还真是一点没变,感慨道如今也只有老王爷敢这么对皇上说话了。 正说着,大皇子穿着一身红衣常服,手臂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朝这边大步走来,问安行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这回不仅仅是吊睛白额虎,更是一头体型庞大的白老虎,若是没有旁的什么人能狩猎得到更好的猎物,那这第一名就是儿臣的了!” 皇上这头刚刚将老王爷哄好,大皇子就来邀功,皇帝面上有一丝忍笑余光打量着夏弋,说道:“看来今天这第一名就是你的了,匕首在那边自行去取吧!” “是儿臣遵旨。” 大皇子利落地站起身来,脚步中都透露着喜悦。 皇帝在后面感叹道:“朕的儿臣呐,老大嘛,总是喜欢邀功。老二嘛,鬼点子多。老三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老四是傻瓜一个,老五老六更不用说了,只善骑射,不好书本。” “老七老八嘛,还小,老九老十更不用说了。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皇帝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你看看,哪个皇子将来能继承朕的大业呀?” 老王爷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事,我可不知道,你别来问我,你中意自己的那个儿子就把皇位传给他好了?” “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家的事,又不是我的!” 说着,老王爷也不再管皇帝,大摇大摆地就向卧房走去,徒留皇帝只在原地张牙舞爪,指着他的背后大声骂道:“你个老匹夫,不就是没得到彩头吗?至于这么生气?直接就把朕撂在这儿了。” 不管皇帝在后如何跳着脚地骂,老王爷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 这边,二皇子得到大皇子猎得白虎的消息后,愤恨地朝大营方向看去。 只一眼,手中顿时勒紧了马的缰绳,对近卫说道:“他能的猎的畜生,我也能找到,再派人手去山里找寻,陷阱多布置一些。” “我就不信了,难不成这满山里就只有这么一只老虎!” “是” 随着二皇子的一声令下。两小队人四散开来,纵马进入了深山之中。快马疾行了一段时间。目光之所及皆没有了道路。 随从有些犹豫是要劝阻又不敢开口,对着他说道:“二皇子,已经进到山的腹地了。咱们要不要在此下马先追寻一下猎物的踪迹?” 二皇子一勒缰绳,马朝天嘶吼,惊起不少鸟雀。 “吁,下马。” 二皇子说道,随即,放慢脚步,“准备好弓箭,一旦猎物冒头,就得格杀,注意,不要把皮毛弄花了!” “是” 几个随从轻声答道。 深山里的树木都长得无比高大粗壮,有的甚至得三五人合抱才能围住。 猛烈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照下来也变得昏暗起来,几人走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野兽的踪迹。 二皇子不由得暗自着急,低声咒骂道:“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早就告诉要提前到山里布置,到现在愣是一个猎物都没抓到。” 正在他四处张望找寻之时,东南方向有布谷鸟在两短一长地叫。 二皇子等人立刻搭好了弓箭小心翼翼地赶了过去。 那是一头通体毛色乌黑发亮的野马,体型比他们京城养的马要大了整整一圈,他暗自赞叹道,好俊的马。 随即又放下弓箭,朝着亲信们打着手势:不可伤了他的性命,要抓活的! 抓活的! 几人一点头,开始向四周四散开来。 还好他今天带的近卫都是跟随他已久的,默契十足的同时向内圈缩进,不远 处的马儿原本停在水边低头喝水,此时,仿佛也感受到了异动,耳朵开始动个不停。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眼看着马儿下一息就要逃跑。 二皇子打快速打了个指令,眨眼之间,几人踩风踏叶将轻功使出了十足十的功力。 野马驹子一看有人,顿时撒开四蹄就要跑。 几人开始轮番围追堵截,二皇子在一旁急得不行,但又怕贸然靠近。 又被马儿伤到,又怕他们伤到马匹,只能在外围焦急地喊着:“注意,注意些,套缰绳,拿绳索先给它套住。” 四人围着野马驹子开始上下翻飞,野马横冲直撞刹,霎时间就冲着二皇子奔来,几人大喊道:“小心。” 二皇子躲闪不及,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离他最近的侍卫长上前将他扑倒,野马从他二人身旁掠过,像一阵风似的就钻进了山里。 他赶紧起身骂气急败坏地骂道:“还不快追?” 几人纷纷再次施展轻功,钻进山林里。二皇子起身就要追,身边的近卫亦步亦趋地跟着,面带犹豫地问道:“二皇子。咱们要不还是先在外面等一等吧,这山中树林茂密,若是一个不慎也会踩落在沼泽之中。左右,附近都是咱们的人,这畜生已现了踪迹,咱们不愁抓不到它。” 二皇子经过这么一出惊吓,感到浑身无力看了看衣袖上沾染的泥土,他愤恨地拍了拍,说道:“也罢,就在外面等着吧!” 树林中时不时传来下人的呼喊:“这边,这边!” “围住它了。” “好,拽住。拽住。” 不多时,几人带着被拴上了缰绳的野马车子出现在了二皇子眼帘,他紧张的神色才放松下来,哼笑道:“该死的小畜生。” 捷报传至大营内行宫内,夏青青,正与祖父,退却了下人,又让亲信守在门口。 喝茶聊天说道:“刚才与四嫂嫂吃的火锅着实有点油腻,正好喝杯茶清口。” 很快有小厮来报,说:“王爷,郡主,二皇子活捉一匹烈马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要进献给陛下。” “皇上欲请您一同前往,” 二人对视一眼,老王爷老神在在地端着茶碗说:“你先下去吧。” “祖父您说怎么就那么巧?”夏青青惊叹道。 “大皇子说一定能猎来一只老虎,他真就找到了。” 接着语气复杂地轻叹:“二皇子,虽说没捉来黑熊,但是能活捉一匹野马驹,也实属不易了。” “猎场足足有着十来座山那么大,人迹罕至,平日里也都是有重兵在四周把守的,这山里到底有些个什么?贵人们大多心里也知道,无非就是在皇上兴致来时,在猎场中放几只有杀伤力,但又伤不了人的畜生罢了,怎么会这么巧?” “能让这二人一前一后抓到如此珍贵的东西。” 祖父放下茶碗黯然地说道:“小把戏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们也是为了能够让皇上高兴,就是这随随便便就能将野兽运进围猎场的大山之中,我担心假以时日恐怕他运的就不是几只简单的野兽了。” 夏青青一点头说道,:“是了祖父,今日或许看不出什么,若是来日呢?这山野之地,本就是人迹罕至。入目都是荒野树木,若是真在这山中囤积粮草,私自练兵。一时之间还真发现不了。” 老王爷不禁感叹:“皇家父子终归还是会走到这一天,历朝历代皇权交替的时候,总有人要为此流血牺牲。” “咱们家认的是皇权,不管将来谁登基为王,咱们只听那一人号令。” 夏青青听见祖父这么说,也并未露出反驳的意思,反而赞同道行:“祖父,这些事都是您说了算。” 二人起身,“我们走吧,我们先过去。” 第一天的狩猎早早地结束了。 皇上和百官围坐在一起,猎场中央高高地叠起小山,一眼望去,有鹿有马,却又泾渭分明。 左手边插着红旗的武将阵营,都是些体型较大的驯鹿狍子野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