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魏胄还是魏远洲?
魏家这位少爷名为魏胄,他手中捏着一串通体漆黑透亮的珠子,一颗颗摩挲着,眼眸低垂。 “好了,不谈这些了”,魏胄叹了口气,随口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置办齐全了吗?” 魏重山郑重点头,“回禀老祖宗,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簪子,是魏家历代相传作为镇宅之宝的一件储物法宝。 魏胄接过之后,以神念探查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满意地点点头,“重山,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你放心,等我成事之后,必然会帮你重塑根骨,让你在大道上走得更高更远。” “毕竟,老祖宗我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后世子孙。” 魏重山满怀感激地看向对方,“多谢老祖宗。” 密室中,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对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着,这副场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莫名有几分荒谬感。 随后,魏重山仔细想了想,还是提出来自己心中的那个疑惑,“老祖宗,你这般行事,不会被陆家发现吧?” 魏胄笑容诡异,一双眼眸死死盯着眼前自己这个嫡系后辈,老人被这眼神看得发慌,心跳不断加速。 就在他要问一句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盯着他看的时候,魏胄突然叹了口气,眼神晦暗不明,“唉,谁能想到陆祖竟然还会有重回人间的一天,他这一回来,老祖我的诸多谋划,注定是徒劳无功了。” 但很快,魏胄的眼神变得明亮的起来,“但也无妨,陆祖修为通天,我却也有几手自己的小手段,虽然此般行事格外凶险,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魏重山点点头,叹息一声,到了现在,即便想要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着这位突然重生,又占据自己孙儿躯体的老祖宗一条道走到黑了。 老人看向对方,欲言又止。 魏胄轻轻挑眉,“重山,现在整个魏家也就只有咱们两人男丁了,那几个女娃娃我已经看过了,姿容一般,修道资质更是谈不上,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魏重山只好鼓起勇气,眼眸中带着几分希冀,“老祖宗,我这孙儿的魂魄是彻底没了吗?以后还是否有找回来的可能?” 魏胄神情古怪,笑容怪异,神情间装模作样地带上了几分尊敬,连嗓音也变得清脆稚嫩,“爷爷,我不就是你的乖孙嘛。” 魏重山心头一沉,像吃了屎一般难受,若非对方是自己的老祖宗,他早就一巴掌把眼前这家伙的脑子拍个稀碎了。 魏胄冷冷一笑,“魏重山,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你这孙儿本就天生魂魄不全,在我入主这副身体的时候,已经被我的大道气息冲刷殆尽。想要重新找回他的魂魄,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便是那些能够凭借特殊手段行走幽冥地界的云端修士,也不敢打包票能够在那茫茫鬼域之中找到一个人的魂魄,凭你现在是修为,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魏重山苦涩一笑,“老祖宗,我明白了。” 魏胄突然起身,来到老人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重山呐,你是个聪明人,一手将家族带到眼前这个地步,我很欣慰,虽然被那徐九渊打散了家族积攒的气运,但对于我们的大业来说,依旧无关紧要。” “老祖宗提醒你一句,趁早抛去脑子里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老老实实跟着我走,你想要的那些终究都会有的。” “多谢老祖宗教诲,重山明白该怎么做的。” 魏重山慌忙起身,朝着对方恭敬行礼。 魏胄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对此不置可否,丢下一句“那就好”,转身离开密室。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魏重山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刚才面对这位突然重生的老祖宗,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离开密室之后,魏胄在魏府里晃荡起来,那些丫鬟仆役见到他之后,个个如惊弓之鸟,纷纷神色恭敬地行礼。 少年容貌他对此却置若罔闻,不屑一顾,自顾自地闲逛着。 不知怎么回事,在这些丫鬟仆役的眼中,自家小少爷自从脑子变聪明之后,身上就散发着一股让人抗拒且害怕的气息,仅仅只是靠近,心底就会本能地生出厌恶情绪。 若非对方是魏府主人,他们根本不会对这情绪有丝毫掩饰,早就对其敬而远之了。 一路走到后院,看着那座被人毁去大半的祠堂,魏胄眼神晦暗不明,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三个字,“徐九渊。” “凭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要对那等无上人物做点什么,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魏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他猛然回头,神情凝重,不知何时,一袭红衣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看清来人之后,魏胄神情颇为意外,脸色柔和了几分,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赫然正是转世为翠衣坊内一名风尘女子的妙音山红绫祖师,她嗤笑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魏远洲,你不要忘了,这个魏家可是当时我跟你一起打下的基业,真论起来,魏家的家业有我一半。” 随后,红衣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道,“哦,忘记了,你现在不叫魏远洲,是叫魏胄,对吧?” 年轻男子听到对方这么说,倒也并不气恼,毕竟是上一世最心爱的女人,即便重生一事,但之前的记忆也都在,双方的点点滴滴,温馨日常永远不会消失。 他神色柔和,温情脉脉地看向红衣女子,“红绫,你当初帮我建立魏家基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既然咱们两个重生一世,并且都记得前尘旧梦往事。” “不如你我二人再续前缘,联手在这大争之世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魏家,你放心,这一世我必不负你。” “呸”,红绫祖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