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我若偏要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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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离开县衙之后不久,那一屋子的尸体就开始化作血水,只短短两刻之后,哪里还能看出来是什么人。 走出县衙的那一刻,林叶往四周看了看,然后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天子让他杀陈微微,他其实能猜到天子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辛先生莫名其妙的提拔陈微微,肯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这件大事,肯定和天子的计划相悖。 辛先生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叛逆之心,也只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罢了。 以林叶对辛先生的了解,他知道就算辛先生不属于那种绝顶聪明的人,也远比一般人要聪明的多。 朝中那些擅长弄权的家伙,说实话,有一多半根本就及不上辛先生的智谋。 但辛先生偏偏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表现的愚蠢起来,要说他没有什么图谋,林叶是断然不信的。 至于陈微微...... 不能死。 林叶既然能推想到辛先生一定会利用陈微微做什么事,那他就不能在这件事做成之前杀了陈微微。 更主要的是,天子对林叶似乎还没有彻底放心,他最害怕的,莫过于林叶变成第二个拓跋烈。 杀陈微微,也确实是天子对林叶的另一个试探。 如果连陈微微都能杀,且毫无压力的杀,随随便便的杀,那天子就不得不怀疑林叶对感情的看重到底有几分。 林叶肯定是不在乎什么陈微微,但林叶肯定在乎陈微微的父亲。 连这种关系都不在乎,那将来林叶若手握重兵,再有什么图谋,他对辛言缺有想法的时候,也未必下不去手。 林叶现在无法搞清楚天子和辛先生这两个人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他只能用最谨慎的态度去应对。 出于感情来说,林叶确实不想杀陈微微,但出于理智来说,陈微微这种人林叶应该已经杀了几十次。 若换做是天子,可能也已经杀了陈微微几十次了吧,且在面对老陈的时候,天子那样的人一定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 这可能是林叶和天子最大的区别,也许是林叶还达不到那种高度和境界,那种冷血和无情。 林叶有他处理事情的准则,也有他处理事情的思谋。 这座县城的规模说不上大,但陈微微住的这座宅子规模确实出乎预料的大。 按理说,一个寻常百姓有这么大的宅子,一定不会被官府调查。 这宅子能好端端的在这,官府又不闻不问,在陈微微来的时候还会被官府安排住进来,其实足以说明这宅子的主人一定身份不低。 这是一座隐堂,只有王家势力之内地位比较高的人才能掌握的隐堂。 陈微微在薛准离开之后,其实有那么一股冲动跟出去干掉那家伙。 他最终忍下来,第一是担心那个薛准身后还藏着高手,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第二是他担心一旦失手,也失去了王家这个强力的靠山。 如今的陈微微地位足够高了,身为上阳宫的大礼教,他已得世人仰望。 但和歌陵城里那些大人物们相比,他的差距还格外巨大。 他没有人可用,别说没有亲信,连能安排的人都没有。 这次随行的上阳宫弟子,每个人对他都恭恭敬敬,可那只是因为他身份在那摆着,不是那些弟子对他真的心服口服。 如今陈微微最急于要做的事,恰恰就是辛先生这次让他去做的事。 他得在歌陵内培植自己的力量,哪怕只是几个能听他调遣的亲信也好。 身边没有人不只是孤单不孤单的问题,更是能不能在歌陵稳稳立足的问题。 正在后院中独坐思考这些事的时候,陈微微忽然警觉起来。 他没有马上回身,因为他害怕自己在回身的那一刻露出破绽,会被身后的威胁趁机将他杀了。 这种警觉一出现,就让他背脊都一阵阵发寒,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种让他的害怕在瞬间就钻进骨髓的感觉他有过,上一次是在他自以为可以对抗拓跋烈的时候。 不同的是,这一次,钻进骨髓里的寒意比面对拓跋烈的时候还要强烈的多。 他没有回头,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有一把刀就在他背后,刀尖都已经抵着的他后脖颈,只要他稍稍一动,那刀就能轻而易举的切进他的脖子里。 “林叶?” 陈微微问了一声。 他知道林叶并没有在自己身后,那把刀只是林叶释放出来的压力。 但,这不代表林叶不能在一瞬间把刀切进他脖子里。 林叶就站在院子里,声音平静的说道:“我给你留几分面子,你现在去下令,随行弟子谁都不要到后院来,不然你会在他们面前把脸都丢光了。” 陈微微道:“我刚才已经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道这边来。” 他这个时候才转身,是因为他确定林叶不会马上杀了他。 他看到林叶的时候,发现林叶距离他至少还有三四丈远,这个距离,却让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死亡。 “大将军来找我,是奉旨来杀我的?” 陈微微索性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林叶道:“你又怎么会知道,陛下想杀你。” 陈微微道:“我之前见过一个人,叫薛准,是他告诉我的,这个人我以前认识,就是天水崖惨案的凶手,曾在天水崖做过十年厨子的那个人。” 他没有隐瞒,是因为他确定现在根本就隐瞒不了什么。 林叶既然出现在他面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住的地方,就说明林叶可能比他还要早就在这县城等着了。 若如此,那么他到了这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林叶的监视之中。 所以还何必隐瞒什么呢,不如就直截了当起来。 他看着林叶又问了一遍:“大将军亲自来,是天子想让大将军亲手杀了我?” 林叶道:“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你能好好活着只是因为老陈。” 陈微微听到林叶提及他的父亲,心中那种厌恶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但他已经不是在武馆求学时候的陈微微了,那时候的他压不住火气,现在的他,若有必要,别说压住火气,让他做个下人他都不抗拒。 “我能不死,沾了我爹的光。” 陈微微道:“可你不杀我,你以后谁的光都沾不了吧,你不杀我,天子必会杀你。” 林叶道:“多谢成全。” 这四个字出口之后,林叶大步向前。 陈微微本来是想试探两句,哪想到林叶真的就过来了。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碾压林叶的画面,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他在无数个夜里,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用碾压的方式让林叶在身前跪下。 他像是高高在上站在云端的仙,俯瞰着跪地求饶的林叶。 每一次这样的幻想都能让他兴奋起来,不管多少次,他都会兴奋。 然而现实就是,他的下意识反应是逃走,是退缩。 在林叶大步靠近的那一刻,陈微微不敢赌了,他不敢赌林叶是不是想杀他。 所以他全力一击。 在向后急退的同时,将此时能发挥出来的全部实力,汇聚于一击之内,朝着林叶轰了出去。 这一击,可开山断流。 林叶向前的速度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在那几乎凝练出实体的一拳轰到面前的时候,林叶伸手往下一按...... 那狂暴的,磅礴的,有着强悍气势的一拳,被林叶按进了大地之中。 被按进去之后,甚至没有一点反应。 没有炸开的土浪翻腾,没有大地的震动颤抖,也没有狂暴的气流席卷四周。 这一击被林叶按下去,就好像把一块石头按进了棉花堆里。 下一息,刚要转身的陈微微猛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便是那种可怕的窒息感瞬间就上了头。 林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单臂把陈微微举了起来。 陈微微绝望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为什么自己连第二击都施展不出来? 可就算他能施展出第二击,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多也就是和他刚才的全力一击差不多罢了。 “你一心想把我踩在脚下,每一次我看到你,都能从你的眼神里读出你的想法。” 林叶抬着头,看着被他单臂举高的陈微微,这并不是他在嘲讽,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咳咳,你真的杀了我,就不怕我爹会难过?” 陈微微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我不告诉他,他还能安享晚年。” 林叶道:“你那么想击败我,难道就没有仔细的钻研过,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陈微微沙哑着说道:“心狠手辣,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只要为了目标,其实谁都可以杀。” 林叶道:“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敢的?” 他将陈微微摔在地上,这一下才是砸出来天崩地裂的样子,地面上一个巨大的坑出现,那场面能让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但这并不是结束,在陈微微被摔进坑底的那一瞬间,一股狂暴的,磅礴的,带着凶悍气势的力量从大地中钻了出来,狠狠的撞在陈微微后背。 轰的一声,陈微微被他刚才的全力一击从土坑里轰飞上了天空。 林叶抬头看着那飞起来的人,脸色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变化。 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向上抬起手,他的流沙列阵刀随即指向天空。 正在往下落的陈微微,朝着林叶的流沙列阵刀笔直的落下。 就在陈微微的身体已经被刀尖刺破的那一瞬间,辛言缺骤然出现。 一道龙卷似的的内劲袭来,没有袭击林叶,而是将即将被刀刺穿的陈微微卷了出去。 辛先生脸色有些异样的看着林叶,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还真想杀他?” 林叶回答:“我身为人臣,于我来说,旨意便是天律。” 辛先生怒道:“若他让你杀我呢,你也能如此狠心的下得去手?” 林叶回答:“陛下不会杀先生。” 辛先生道:“如果会呢?!” 林叶道:“现在该坚信,没有如果。” 辛先生跨前一步:“那我若偏要问你一个如果呢?” /106/106172/2922880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