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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学弟(31)分手(下)

    

勾引学弟(31)分手(下)



    jiejie的离婚在这一刻其实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以前都是蓝正道追着jiejie不停催促,可现在倒好像是蓝正道开始有些犹豫了,特别是财产分割问题上,他作为出轨方,总还是有些屈辱。

    公司正要准备上市,jiejie雷厉风行要求即刻离婚,蓝正道在祁裕mama和女大学生之间地摇摆不定这种丑闻,对于蓝正道的公司非常不利。

    但这些事情都不是沈蕙则需要考虑得。

    她在家里陪伴jiejie待了几天,看着jiejie走出了这段婚姻阴霾,也为她感到高兴。

    于是在一个晴好的日子,她准备了不少自己做的司康回到出租屋给祁裕尝一尝。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冬日的端倪,沈蕙则搓了搓手,进入屋内打开暖气,司康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上。她伸了个懒腰,阳台上的绿植看起来这些时日有些人过来打理过,依旧茁壮鲜绿,就像是这几日她的心情,终于有了明媚的色彩。

    沈蕙则给祁裕发了信息,询问他何时回来,自己便去卧室一边玩游戏一边听歌。祁裕回复说自己今天下午在学校有讲座要参加,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去,沈蕙则也没在意。

    下午,她请表姐来家中做客,顺带也请她尝尝自己做的司康,第一次做烘焙,沈蕙则有心炫耀,表姐吃了一口称赞说:“完美配方,值得鼓励。”

    沈蕙则哈哈一笑:“你别都吃了啊,我还要留给祁裕呢。”

    表姐“切”了一声,睨着她说:“什么啊,你还说没有逢场作戏,这不明摆着陷入爱河了吗?你就不想想以后如何?”

    “以后?以后能怎样?”

    “被你姐知道,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死呢。”

    “我姐不会知道的,也许过段时间就分手了。反正我也就是游戏一番,并没有投入很多。我和他之间肯定没什么好的结果。”沈蕙则耸了耸肩膀,心里却有点心虚。

    她一心虚眨眼就很快,表姐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她,沈蕙则有些羞怒,不由高声说:“我真不喜欢他,他算什么啊,穷小子一个,追我的排不到巴黎也能排到布达佩斯,我干嘛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不过是玩玩罢了。反正,尘埃落定,我看也该分手了。”

    表姐听完,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口“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沈蕙则心道不妙,连忙站起身去了客厅,就见到形容清瘦的祁裕手中的一个盒子掉在地面,而他自己,面容似是哀伤又似是绝望,怔怔盯着自己的鞋子,有些不知所措。

    表姐也跟了出来,暗道“遭了”,正犹豫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有没有被听到,刚要缓和两句,就听到祁裕艰涩地开口问:“蕙蕙,我们能不能单独说两句?”

    沈蕙则见他神情如此,便猜测他应该是听到了自己方才那些谈话,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又是悔过,又是气闷,还夹杂着几分自暴自弃。

    她指了指卧室,没有开口,与祁裕一前一后地进入房间,眼神示意表姐先行离开回避,不用担心自己。

    表姐也想着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可是心里还是担心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还能帮衬着meimei,索性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两人谈话结束。

    沈蕙则阖上门,倚靠在门背上,眼睛不敢看向祁裕,只是四下里左顾右盼。可她知道,祁裕一直在看着自己,那种目光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令她心里五味杂陈。

    “蕙蕙,是真的吗?你喜欢过我吗?”祁裕想说的不止于此,他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认识自己的母亲,是不是真得是蓝正道妻子的meimei,是不是一早就故意接触自己。

    可事到如今、话到唇边,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切,是的,有关于沈蕙则身份的一切都无足轻重。

    是,又如何呢?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是否爱过自己。

    只要她说,她爱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可以披荆斩棘地勇往直前。

    沈蕙则听了这话,身子一怔,默然片刻,幽幽地开口,话出口的那一刻,是自己没有想到的颤抖:“我说过的,我喜欢你。”

    “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这样肤浅的喜欢你随时可以在别的男生身上继续产生,而不一定局限于我。”祁裕从善如流地回应着,满眼戏谑。

    沈蕙则抿着唇,她不是个善于辩论的人,又或者这一刻她是心虚得,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攀谈和解释,更无法理清自己对他的情感究竟如何。

    祁裕步步紧逼,心痛地质问着:“所以你没有喜欢过我,没有喜欢,更不用去谈论是否爱过。你和我在一起,只是游戏,对吗?”

    他说完,兀自苦笑了一声,唏嘘着:“都是我的命对不对?”

    沈蕙则豁然昂起头,祁裕语气中的怨恨激怒了她,她索性全盘托出,口齿便利地说着:“你错了,这不是游戏,这是一场报复,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一刻甩了你,看你难过,看你受伤,这样我心里就高兴得要死。”

    她无所畏惧地看着祁裕,脑海中强迫自己回忆着jiejie曾经朝朝暮暮为了姐夫出轨的难过与辛酸,而同一时间的祁裕的mama却在和蓝正道双宿双栖、甜甜蜜蜜,她凭什么要感到愧疚和心虚,眼神中渐渐浮现冷漠和幸灾乐祸:“是,我没有喜欢过你,我更不可能爱上你,若不是你的脸还能让我看得过去,我连这场报复都懒得去进行。你应该庆幸还有那张脸。”

    “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去问你mama,而不是问我!她破坏了我jiejie的家庭,知三当三,害得我jiejie差点得了抑郁症。我jiejie也是明媚朝气的女人,却因为你mama介入婚姻而变得那样憔悴,甚至是偏执。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mama,至于蓝正道和莉莉滚了床单,那更是老天对你mama的惩罚,绿人者人恒绿之,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祁裕怔怔望着她,许久,心痛地哆嗦着嘴唇开口:“可是,你也是做了你最厌恶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怕……”

    “我不怕,我为了我jiejie,我什么都不怕。我和你说过的,我jiejie一手将我带大,我不能忍受jiejie受到这样的委屈。只要你难过、你mama难过,我做什么都值得。”沈蕙则往前走了一步,媚眼如丝,却又满腹诅咒,“我jiejie的痛,你和你的母亲都应该承受。这是你们的报应。”

    “你要和我,分手?”他茫然地询问。

    她轻笑了一声,胃里忽然翻江倒海得痛,可她却强忍着淡然说:“都没开始过,谈什么分手?别自作多情了。”

    祁裕跌跌撞撞地走了,他原本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可是全部都扔在了客厅,什么都没拿走。包括屋内他曾经添置得那些自认为沈蕙则会喜欢的小东西,尤其是床头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娃娃,咧着嘴,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

    沈蕙则像是被掏空了身体,如山倾倒,颓然地滑坐在地面。

    等表姐焦心地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满面泪痕。

    她心里很痛,也空落落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将心房割了一块儿,可是面对祁裕的时候她居然没有落一滴眼泪,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与他对峙,像一把火将他们两人都烧得体无完肤。

    一个落荒而逃,一个坐困愁城。

    表姐见她如此,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蕙蕙,你其实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

    沈蕙则苦笑了一下,表姐拿过来那个小小的盒子,是祁裕留下的,盒子里面是两条非常精致漂亮的手链,上面还刻着两人姓氏的首字母。

    表姐道:“我想这是他买来送给你的。”

    沈蕙则看了一眼,默默地收了起来。

    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甩了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没有兴奋,没有得意,只是无边无际的落寞和空虚。

    沈蕙则的生活又恢复了如前的样子,教室、图书馆,再加上出租屋,几乎是三点一线。她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考研上,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利用。

    原本形影不离的两人突然分开,大家也都私底下议论着沈蕙则和祁裕的关系,起初还有人嘲笑沈蕙则这种小三活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变成大女主甩了渣男的版本。

    沈蕙则浑不在意,只是每天都在图书馆废寝忘食,啃面包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来不久之前有个男生会在自己身边温言叮嘱注意肠胃。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灵光一现,立刻就被她用课程作业所取代。

    城环学院学分已经修够了,她没有再去城环学院上课,社团也都慢慢退出,从前喜欢与祁裕一起走的那些蜿蜒小路也不再是她的选择,与其他同学一起走在大道上。

    她刻意地避开与祁裕所有的相交点,这才意识到,原来在偌大一个校园里,想要与一个人不见面是这样的容易。

    她想,祁裕也是如此吧,他可能要恨死自己了,恨不得拿把刀剁了自己。

    他那样一位萧萧玉树的少年被自己像对待一只小狗一般轻易地抛弃,他没有理由不恨她。

    她骑上自行车,思及此,长长地叹了口气,身边是最近和她在同一小组做课程展示的同班同学,一起讨论着所需论文的内容要点,沈蕙则全神投入,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少年注目她离去的身影,面色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