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青尸症
幽冥草是什么东西? 赵颉看向林杏,听林杏在他耳边低声道:“一种生在悬崖峭壁等极端地段的植物,呈蓝紫色,形色诡艳,能治奇证。” 却不想那人耳聪目明,林杏话音刚落,就见他直奔林杏而来,惊讶道:“你知道幽冥草是什么东西?” 幽冥草大多生长在悬崖中间,采摘成本极大,因而世上见过幽冥草之人屈指可数。 就连他也只是知道幽冥草能治奇症而不知用法。 “之前有在古籍上看过。”林杏颔首,大约能猜出事情大概。 她看向薛无竹,问:“你既然有了幽冥草,怎么还要售卖店铺?” “我问遍了名医,可他们都不清楚幽冥草的用法,我怕害了孙儿,就只能花费一万两前去请天山医圣下山。”薛掌柜叹气,“医圣下山一万两、诊金一万两、就连来往盘缠等等,全数算上,以我老薛此时的能力……” “你怎么不问我借?”伏麟反问他,“非要卖了店铺,薛兄在地下怎能安息?” “店再重要也没有我孙儿重要!你已经给了我幽冥草,我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寻你借钱,这么多年,那么多珍稀植物在我这里也是糟蹋了,这位夫人精通医理,反而能发挥更大的用处。” 薛无竹神色激动,掏出店契,放在林杏面前。 “既然这位夫人懂得幽冥草,你为何不让她看一看?”伏麟问薛无竹,“就算是你多次碰壁灰了心,可是看看又不会废多大的力气。” 薛无竹僵住了。 愣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看向林杏:“夫人,您……” 林杏琢磨片刻,尽管她心下没有多少把握,可是有小一在,应当没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伏麟和薛无竹并没有将她架在高位。 林杏颔首,应下了他的请求。 只见薛无竹关了店铺的门,只留下几盏蜡烛,他绕到屏风后,手指按在麒麟头上,不知按动了什么按钮,墙上竟然旋转出一道门来。 林杏与赵颉相识一眼,二人带着春眠春晓进去。 起初不过只能通行一人的地道,行了五步左右,便能看到一个乃是店面几倍大的密室。 密室全数由石头砌成,看样子很是牢固,密室内存放了许多珍稀植物,林杏一一看过去,大多都是些奇毒或者名贵化妆品的原料。 她面上带了几分欣喜,脑海中小一忽的跳出来,提示道。 “恭喜宿主获得新的任务——治愈薛无竹的孙子薛年,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50积分,医术得到进阶,获得1技能点,并且开启医疗空间。” “医疗空间与密室互通,宿主可通过意识cao控在密室中拿物取物。” 这次的任务奖励丰厚,林杏加快了脚步,来到薛年所躺着的房间前,薛无竹将沾湿了的手帕递给林杏:“夫人,里面味道难闻,还是用这个掩住为好。” 林杏与赵颉依了他的话照做,方一进去,就瞧见内侧的石板上躺了一个人形怪物。 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性,部分皮肤焦黑,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过了一番,眼眶凹陷,皮肤发蓝发青,模样像极了一个僵尸。 然而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躺在床上,双手与双脚都被束缚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来人,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那男子也不过赵颉的岁数,正是青春无限的时光,当真叫人惋惜。 林杏沉吟片刻,终于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当是患了青尸症。” “青尸症是病,更是毒,毒只是一个诱因,而真正让他变成这副人不人贵不贵模样的原因,则是他被毒破坏的身子。” “毒虽然不能致死,却掏空了他的身子,以至于他抵挡不得,平素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身上也宛若猛兽,轻而易举要了他的性命。” 林杏解释道,她扬起下巴,指着石板道:“这石板上我们普通人就算是将它囫囵舔了个遍,也不会生病,可患青尸症的人,只需要碰一下就会卧床不起。” 如今薛年怕是得病不久,往日体能勉强维持着这一张皮,再来些个什么诱因,就一命呜呼了。 可怜啊。 林杏闭目,神识打开商城,在其中翻翻找找,在看到乌蚕衣后,这才停手,点击了兑换。 然而一件上好的乌蚕衣需要500积分,林杏手上满打满算也仅仅只有200,她拧着眉心,又听小一道:“没积分了是吗?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们的赊账计划?” 这又是什么新功能? 林杏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的点头。 “赊账计划是——宿主可事先领取所需积分应急,要求是在十天内偿还并且完成附加任务。” 小一颁发任务的时间不定,薛年如今的情形也只能够等待不过一日光景。 若是真等她筹备了500积分,只怕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林杏咬牙:“好,我同意。” 获得赊账而来的300积分,林杏rou疼的兑换了乌蚕衣,又摘了幽冥草、菩提叶多种药物,向薛无竹要来小石磨,又托伏麟多烧些水。 尽管并不清楚林杏的意思,可二人生怕误了薛年性命,慌忙去备着了。 密室内东西齐全,伏麟竟搬来一个大缸,林杏将磨出汁液的草药倒进去,待水煮沸,将乌蚕衣丢进去,又沾了些药水将一侧的竹笼里外擦拭一通,这才招手,命伏麟与赵颉将薛年抬上竹笼,横在缸上。 这是要用蒸他的孙儿? 薛无竹心中揪紧,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于林杏太过信任,不过一面之缘就将自己孙儿的性命托付过去。 可是…… 林杏的那些言论又不像是装的,薛无竹按住腰间的匕首,于一侧冷眼观察着几人。 哪知随着蒸汽上升,竹笼的缝隙可见薛年辗转暴躁,在竹笼中剧烈翻滚开来。 “按住竹笼,不要让他挣开。” 林杏几人站在竹笼四角,全力下压。 不过眨眼间,薛年手腕与脚腕的伤口处便淅淅沥沥的向下落着黑色的rou块,像是被融掉一般,薛年更加痛苦,喉咙间发出“呜呜”的哀嚎。 他不断撞着牢笼,流出的晦物飞溅,染的竹笼也发黑发暗。 与此同时,春晓却忽的感受到了一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