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沙海 第十章:废弃的矿洞
一通折腾把强子搞得筋疲力尽,在床上整整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而我则为了兑现对老李头的承诺,只身去了际联村。 由于和生产队长不熟便让卫国哥帮我请了假,临走时他说队长骂骂咧咧了一通,我们两个人才刚来报到不是生病就是办事,不是来锻炼倒像来疗养的,要把我们问题反映到镇上,最后还是他用两包红梅才给平了,我从心里感谢卫国哥的帮助,想着以后回了城得好好报答他。 此次见面发现老李头的精神头比之前差了不少,一番交谈后才知道他是因为鹅山的护林站出了件大事才这般。 老李头说由于前段时间接连的大雨将护林站冲垮,护林员抢修的时候在站点的下方发现了个很深的矿洞。 这么个深山老林发现被封藏的矿洞算是大事,支书和村长研究后决定先让护林员老杨和老杨儿子进洞了解些情况再上报,结果进洞的老杨没有再出来,他的儿子也莫名其妙地疯了。 出这种邪性事让村支书更慌了,要是真一五一十地上报得不到表扬不说,搞不好还会被当成封建分子的典型拉去批斗,最后实在没辙才想到让老李头带队村民去摸清楚。 支书发话老李头只得领着些人过去,只是进了洞后接二连三出现了诡事,最后还是靠着他手上那面残角的罗盘一行人才侥幸逃出来。 虽然我也有疑问,连他都搞不定的东西叫我来有啥作用,就算收我做徒弟现学也来不及了,可他说收我做徒是细推八字命后确实有段师徒缘分,必须应这个缘。 至于让我今天来是认为矿洞只是掩饰,里头很可能有座大墓,按规矩生人不同门、父子不共入,这也是最后折中的办法。 他从里屋拿了本泛黄的书交给我,说这是他师傅也就是我未见过面的师公传下来的,我接过书,上面已经布了霉点,面上有手书的“寻山定棺术”五个大红字,我胡乱翻开一股霉味腾起,不知道多久没人动过。 书中前一大半是绘有简图的地理风水、后半部分是驱邪化煞的方法口诀,老李头说书里的东西慢慢看,看个十多遍就算是浅入了门。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虽知道上面表的是什么,可要现学现用那是天方夜谭,但老李头也就是我认的这位师傅既然把如此重要的书交予我,也只好暂先做个保管,毕竟打心底里也没真想在这行能有什么样的发展。 书已经拿到,事情也弄清楚了,我说啥时候进矿洞得提前通知声,得做做准备,岂料老李头说万事俱备,今夜就陪他摸进去。 这可不是请客吃饭那般简单,不能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那样摧枯拉朽,我劝老李头先酝酿酝酿做好准备,我们要打就打有把握的仗,这眼下就带我下洞,万一有个闪失不是闹着玩的。 老李头哼唧声,反问我是不是怕了,说既然能有这个决定是想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我按着他的做指定出不了大问题。 “放心,你的老兄弟一块去。” “谁?燕妮他爹?” 他点了点头,我心想这老头子真能算计,刚欠的人情眼下便要还,硬生生让我们赶上趟浑水。 不过听到这话倒是比之前有些底气,潘顺可是和人罴搏斗中活下来的精英,那身腱子rou不是白长的,况且家中还有把燧发枪,算个正儿八经的有生力量。 既然老李头这么信心十足我说什么也是空谈,看他这架势是霸王敬酒不干也得干,只得应下。 中午的那顿伙食老李头提前做了安排,狠狠敲了村长的竹杠,不仅让他备下一桌子酒菜,还使唤着斟茶倒酒,村长也是全程陪笑没有一丝不悦,他心里也清楚眼下能替他擦这个屁股的也就我们仨傻冒了。 这一顿从大中午吃到太阳将要落入山沟,天色渐渐淡下来,老李头才有离开的意思,村长为了提供最大的帮助借给我们一盏汽灯。 鹅山名字的由来是以形而定,纵观整个山体高耸陡窄像是鹅颈,太阳西落那一瞬间山顶会染上一抹湛黄便是鹅头,老李头曾说这山形气势凌天,前有江水涌后有叠山靠,是个风水佳地,只要葬法对、后人肯定旺。 潘顺弄来了一把弓弩、一把燧发枪,老李头则是准备了铜镜罗盘等道门的东西,而我两手空空什么装备也没有,光荣地接下掌灯的活。 野草生长力极其茂盛,自从护林站出了邪事这段时间本村的人都不愿上山,原先明显的道迹已经被荒草覆盖,我们只能凭着潘顺的方向感和老李头手中的破罗盘寻路。 这一路边走边用树枝在丛里拍打,目的是为了打草惊蛇,这种季节山林子的蛇十分活跃,谁都不愿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负伤作战。 护林站建在鹅山的山腰处,我们前行了个把小时终于见到了一片倒塌的粗木,我将汽灯放到地上,往底座的油壶里打气,煤油在压力下从灯嘴喷出溅在了石棉网上射出耀眼的白炽光,十几米的范围内如同白昼。 老李头来到一个巨型塌陷的洞口处朝里张望,随后点上根蜡烛扔进洞中。 “你们俩在后头跟着,碰上东西千万别慌。”老李头背着匣子说罢便双手擎在地面跳进了矿洞,潘顺紧随其后,我赶忙将汽灯提上跟上去,这荒郊野岭的不敢一人多呆,怕又撞见那具女尸。 在汽灯的照射下,那长长的矿道异常明亮,地上已灌上层沙石泥浆,时不时有些虫鼠在缝中乱窜。 矿洞里有原先搭建好的工梯,随着一层一层地往下前进,里面越发潮湿,厚重的泥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我不知怎地总感觉墙壁有影子摇曳窜动,但辨不清是不是我们三人躯体所映照出的。 就在行至第三层工梯时老李头停下脚步,他将罗盘放在手掌呈水平状,那罗盘上的指针如同受了惊般开始剧烈转动起来。 古人认为气场受天地所控制,与天地和谐是吉、与天地反逆则凶。 天有天干星宿,地含地支五行,罗盘以天圆地方格局将之悉数囊括并以磁针的转动预测吉凶,这就是风水师们寻龙点xue的主要手段。 磁针呈现的不同异象可细分为八类,称为“奇针八法”,而此时磁针转而不止便是阴邪蛰伏、煞气徘徊不散之兆。 老李头提醒我们莫要再往前走,这工梯下方较之前要黑暗深邃许多,深吸口气能隐约嗅到股酸腐味。 “你们看这……“潘顺指着墙上一处说到。 等我细细望去发现壁上凿着个图案,桃状花瓣围成的圆环中赫然刻着个人形生物,其面部如鼠双耳尖直、躬着的腰部脊柱都裸漏出来,四肢生着的利爪、还有一条甚是粗大的长尾拖在后头,这壁画不知是着力很轻还是年月太久,要是不留神观察根本发现不到。 “老李……师傅,你知不知道是啥东西?”我疑惑道,差点嘴瓢喊了他的外号。 “是血耗子。” 老李头用手摸了摸,捻着点灰屑凑到鼻下闻了闻继续解释:“猫跃尸体会诈尸,鼠跨尸体也会尸变,尤其那些得了狂病的老鼠攀到了死者口上就会过鼠气,把尸体变成半鼠半人的怪物,老鼠又喜阴,有些大墓就会请人弄来这些血耗子镇墓防盗,那些倒斗的看到这图纹也就会回撤,算是种警告。” 我盯着图腾打量,突觉脑壳一阵眩晕,它像是动了般在那旋转起来,而我恍神中往后倒了两步,幸好潘顺眼疾手快顶着我腰,不然真就摔了下去。 “洞里气薄多留意,这一屁股坠下去不死也没半条命。”老李头见状提醒到。 “李大哥,咱还下去?”潘顺问。 “咋还不停?”老李头看着手里的罗盘嘴里嘀咕,随后用手在上头猛地拍了下,磁针像是被定住般骤然不动。 老李头说有脏东西在附近才会引得指针转动,可这罗盘残了角时好时坏,眼下又不动了,应该是刚刚恰巧有邪祟路过。 “怪不得先前觉得有阵阴风从后背蹿来,看来是我给挡了道。”我下意识地往后瞧了眼回到。 “既然撞到了还是烧点纸,免得跟着出去”老李头说着便蹲下身捡起石子画了个圆,然后从斜挎着的木匣中取出一叠黄奠纸用火柴点燃在圈里烧起来。 就在冥纸燃烧的时候我又听见诡声从身后传来,似豺狼的低声咆哮。 潘顺和老李头应该也听见了,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这矿洞是不能久留了,一下有鬼一下有野兽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压抑,此时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地面,老老实实回红星当知青。 “师傅,咱还是先撤吧,老杨头八成是被野兽给叼了。”我提议到。 潘顺听到我这么说立马接茬,说就这么跟村里汇报就成,其它事等当兵的来解决,显然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不成,咱就这么走了那些新兵蛋子指不定会弄出啥幺蛾子,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就让他们冒这个险?”老李头斩钉截铁一口回绝,我从未见过他这么严肃,说明矿洞中的情况远比我想象得严峻,只是他不敢告诉我们。 “行行行,今天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要咋弄我奉陪到底!”我拍着胸脯道。 老李头既然不愿走,我们独自回去也不好交代,最重要的还是怕事情万一传了出去,会被方晴瞧不起。 重新整理好装备,我拎着汽灯就随老李头继续往下层攀爬,只是这下层矿洞的气温与先前相比更低,那股子酸腐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从工梯走下,汽灯所照的范围内显出个四四方方的平地,四周用木架撑起,这个四方平地的正中间立着个两米往上大型石碑,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工梯在这层便断了,没有再往下的空间。 我在这片空地上四处搜寻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腐物,奇怪的是这股子味道究竟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对了,不是说老杨头没出去,他人呢?” 我忽然想到老李头说老杨家只有他儿子疯癫着逃了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眼见都走到了底都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