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当真是敢想敢做
到底还是来了客栈。 当那客栈的伙计见了那青衫先生后道:“先生莫非是忘拿了什么东西,房还没收拾好,小的帮你上去看看吧。” 陈长生道:“陈某住店。” “啊?” 伙计愣了一下。 “先生不是…早前才退房吗?” 陈长生问道:“早前退了,现在不能再住店吗?” 伙计话语一顿,连忙缩道:“自然可以,先生您请。” “陈某还住那间,不用引我上去了。” “这……” 伙计道:“就照先生所言。” 他望着那青衫先生走上了楼去。 伙计站在正堂望着那人,他口中细声嘀咕着:“这人真是稀奇……” 而在伙计嘀咕完这句话后。 那走上楼的陈长生忽的顿住了步子。 伙计顿时心中一怔,有些心虚。 却见那青衫先生对他和煦一笑。 伙计连忙点头回应。 陈长生回过头去,走上了楼。 “吓死我了。” 伙计长叹了一声,拍着胸脯。 还以为是被听见了。 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吓自己罢了,自己声音这般小,又隔着这么远,能听见才怪了呢。 伙计心中暗想道:‘下次可不能乱讲话了。’ 陈长生进了房间后便将门关了起来。 三本书放在了桌上,仿佛是随意丢弃在此地一般。 “嘭哒。” 钱袋砸在了桌上,哐哐作响。 “这钱袋还真是有些重。” 陈长生呢喃了一声,他原也没想拿这么多的,但是那书生却是硬要往他钱袋里装。 他想着也不好拒了人的好意,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陈长生舒了口气,随即坐在那椅子上休息了起来。 一眨眼便到了那日暮之时。 …… 陈长生醒了没片刻。 随即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仙长可在屋中,小神特来拜见仙长。” 陈长生转头看去,道了一句:“进来吧。” 城隍穿过了门走进了屋里。 见了陈长生后城隍便跪地一拜。 “见过仙长!” 陈长生问道:“城隍请起,不知来寻陈某是有何事?” 城隍起身道:“回仙长,那恶鬼小神已经处理妥善了,另外被那恶鬼所吞亡魂也尽数入了轮回,福德正神也回了原位,只是那禹王府……” 陈长生问道:“禹王府之前也是因为这恶鬼才一直空着的吧?” 城隍点头道:“正是,外面传言那禹王府就是一处凶宅,便是那恶鬼所为。” “小神是想问问上仙,禹王府里的那幅画……” 陈长生道:“那幅画就让他放那就是了,你无需在意。” “是。”城隍又问道:“那需不需要小神派遣几位阴差去守着?” “不用。” “小神明白了,除此之外,便再无多余的事了,那……” 城隍低着头道:“小神便告退了。” “不急。” 陈长生道:“先前仓促,陈某倒是有些事忘了问。” “关于那禹王,不知城隍了解多少?” 城隍听后道:“禹王他……” “道行颇深,一手丹青之术尤为了得,其次便是卜算一道,小神曾见他掐指即可断天象,几时落雷都算的清清楚楚。” “丹青之术……”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问道:“莫不是都画的竹兰?” 城隍点头道:“上仙说的正是,禹王当初作下丹青画卷《竹兰图》,见过此画之人无一不连连称赞,就连当时擅画石竹的丹青大家忠先生都甘拜下风。” “那幅画仍在吗?”陈长生问道。 城隍摇了摇头,说道:“当初禹王府被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不过当初倒是有些个贼人知晓了消息,提前从禹王府中盗走了一些值钱的物件,但《竹兰图》不在其中。”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画是次要,只是禹王此人……” 城隍道:“小神当初没敢在禹王面前晃眼,所以也了解的不多,上仙恕罪。” 陈长生摆手道:“陈某不曾在意,你且去吧。” “小神告退。” 城隍离开了这里,出门口后心中也松了口气。 屋子里平静下来。 陈长生思索着。 看样子这位竹兰先生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他在想禹王为什么要故意让景帝来抓他。 是因为长观山那条路? 显然不可能。 事实上禹王当初已是修行之人,那开山通路定然是一件尤为简单的事,但这修行一道讲究因果,禹王来到此地的目的估计就是留下那幅画里的东西,其次就是建城。 开长观山估计是顺路的事情。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为了避开因果吗。” 陈长生呢喃着。 那个时候的禹王应该还是有些忌惮这天地因果的,道行应当也还没到更深之处。 而被景帝抓走之后,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一个‘死人’。 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躲避了天机。 甚至于陈长生掐指一算都只能算得他已经死了。 这般,因果就更落不到他身上了。 “心思缜密。” 陈长生看了一眼桌上的三本书,嘀咕道:“这位竹兰先生为了大景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 “以一己之力,救一王朝,当真是敢想敢做。” 陈长生愈发想见一见这位竹兰先生了。 …… 晨间鸡鸣,青山城中掀起了淡淡的薄雾,隐约之间还能听见那山涧道观之中传来的钟声。 陈长生大早来了茶摊。 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但却已经有小贩赶着大早推着车来了街上。 燕黄楼正在熬粥,见了陈长生后道:“来了?” “嗯。” 陈长生坐了下来,问了一句:“还需几时?” 燕黄楼道:“半刻钟不到就起锅了,你今天怎么来的这般早?” “闲着没事做。”陈长生道。 燕黄楼嚯了一声,说道:“你要是真闲不妨来帮我照料茶摊得了,清闲,还时不时能有人说说话。” 陈长生笑道:“给工钱吗?” “给,怎么不给。”燕黄楼道:“一天十文。” 陈长生道:“抵不过我一盏茶钱,不干不干。” 燕黄楼道:“一天十文可不少,你竟还嫌弃。” 陈长生笑了笑,没再搭话。 忽听一道声音自外边传来。 “长生!长生!!” 陈长生转头看去,只见那不远处,安龙正牵着驴,后面的车上载着一堆鲜红的桃儿。 阿青正坐在那驴背上,笑着对陈长生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