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气运崩塌,神龙喋血
天穹上,苏铭斜倚在云朵上,不紧不慢的疾驰着,忘尘和尚踩着飞剑,歪歪扭扭,勉强跟在他身后。 “唉,看来,你还真不是玩剑的料。”他瞟了一眼忘尘,轻叹一声。 “比起修行,我还是更喜欢参禅打坐。”忘尘和尚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憨憨的笑道,虽然苏铭丢给他不少法诀,但奈何他空有境界,在这方面的天资确实不太行。 “行了,我也不勉强你了。”苏铭摇摇头,袖子一甩,一道白光落在云端,化作一只白虎,爪下风云汇聚,见到苏铭,它硕大的虎眸满是喜色,刨着爪子,兴奋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当初将它从御林苑带出来之后,因为刚刚吸收了诸多大妖的气血,没有消化,因此它一直都在沉睡。 苏铭在它脑袋上揉了几把,绝佳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多薅了几下,“小白,把他驮好。” 虽然很是不舍,但小白还是抬着爪子从他身边离开来到忘尘和尚这里,它瞪大眼睛,打量着忘尘和尚,感受到眼前人类孱弱的气息,它蔑视的瞟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的趴下身子。 但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忘尘和尚,似是在说:你敢上去试试。 这样子倒是让苏铭哭笑不得,虽然苏铭给它传了不少常识记忆,但因为成长周期太短,小白的灵智还是太低,与寻常的孩童差不多。 然而对于忘尘和尚而言,眼前的白虎刚一出现,就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虽然小白还未成年,但已经是真真正正的金丹大妖,离元婴也只有一线之隔。 它只是不经意间泄露的一丝气息都令忘尘和尚胆战心惊,更别说它拥有龙虎交汇的血脉,就算是在十万大山的妖族大本营,像它这样的顶级血脉也极其稀少。 被它一瞟,忘尘心里一惊,连忙推辞,“大师,这使不得,使不得。”开玩笑,要是真坐上去了,还不得被这家伙记仇。 苏铭也是好笑,“小白,别玩了。” 听到主人发话了,小白这才委屈巴巴的低下头,刨着爪子,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行了,赶紧上去吧,就要离开中州地界了。” “多谢大师。”见到白虎温顺的模样,忘尘和尚这才小心翼翼的骑到白虎的背上。 小白虎爪一动,脚下风云汇聚,比他御剑快多了,并没有预料的反抗或者搞怪,反而十分平稳,比坐马车还舒服。 ······ 在苏铭离开上京城所在的中州地界刹那,此时,皇宫正在进行朝会,大殿上,神武帝端坐在上,神色平静,下方朝臣争论不休。 忽然,他眉宇间一抹黑气若隐若现,一旁伺候的大总管曹雨辰眼皮一跳,刚想上前,却不料,神武帝脸上出现一抹不健康的潮红,随后便吐出一口鲜血,倒在龙椅之上,整个人直接昏迷不醒。 这一幕,震惊了整个朝堂,虽然大臣们急忙想要封锁消息,但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皇城当中,以往陛下也不是没有生过病,但也从未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更遑论现在还昏迷不醒。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京城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但大体上还是平稳无事,老皇帝御极六十载,只要他一日不死,这朝堂就乱不起来。 ······ 昆仑山巅。 云端深处的道宫之中,玄明真人猛地睁开双眼,眸子里满是惊讶之色,他看向殿中悬挂的宝鉴,宝鉴之上映照着上京城,在帝都上空,纵横万里的气运神龙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悲鸣,不知何时,它身上缠绕着无数道黑气,犹如绳索一般,仅仅勒住它,深入血rou当中。 龙鳞破碎,龙血滴落,瞬间令它衰弱了许多。 “气运崩塌,神龙喋血,怎会如此?” 眼前这一幕令他无比惊骇,现在的大周虽说不在巅峰状态,气运衰颓,走上了下坡路,但整体来说局势还算平稳,远远还不到崩塌的时候。 大周,究竟发生了什么? ······ 与此同时,深山当中,一座佛寺巍峨矗立,散发着万道佛光,隐隐有佛陀虚影乍现,寺庙中,有一株高大的菩提树,叶缀金玉,灿然幽光,万千卍字经文圆圆润润,自上而下,垂若璎珞华盖,诵经之声,若隐若现。 菩提树弥漫着佛光,映照在树下的老僧身上,令他看起来神圣而慈悲,宛若佛陀在世。 倏然间,老僧缓缓睁开眼眸,那眼中,一片死寂,不生半点波澜。 “人间,自此多事了。” 一声低语,似是感慨,似是悲叹。 ······ 血,鲜红的血,铺满了整个世界,空气中散发着鲜血的甜香,不见半分污浊。 一朵朵血莲绽放,风一吹,便是满地的娇羞,饱满的骨朵,殷红如血,血海中央,有一道人,身披血衣,双目紧闭。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血海中万千朵血莲同时盛开,莲香伴随着血香弥漫在整片空间当中,令人迷醉。 “哈哈,来得正好!”嚣张的笑声,肆意而又狂妄,蕴含着一股难言的霸气。 ······ 一处道观的后院中,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他坐在一把躺椅上,品着香茗,神色悠然,好不自在。 突然,他面色大变,手上的茶水也洒落在地,神色顿时凝重起来,“气运崩塌?怎会如此?明明当初还是气运如海,横压绝世,至少还有百年的国运,怎么会这样?” “师兄,怎么了?”这时,院子外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中年道人走进庭院,见到老道士神色骤变,如临大敌的模样,诧异的问道。 老道士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大周的气运崩塌,神龙喋血,若是不设法挽救,恐怕到时候就神器易主了。” 中年道人掐指一算,神色也凝重起来,但随后便劝道,“王朝兴亡,自有定数,师兄,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不放手?” 老道士从躺椅上爬起来,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师弟,你不懂,这是我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