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弈x你】问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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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汽车刚停稳,你便看见莫弈了。 他背对着你,站在路边,正端详着公交站牌。他穿着一身墨色长衫。银色的头发有些长了,但也没有扎起来,发尾搭在青绿的围巾上,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很是显眼,就算离得很远,只需一眼便也能从人群中找出他。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一旁走走停停的路人们都已经换上了夏装,但莫弈似乎一年四季都穿着类似的衣服——长衫、围巾、布鞋,无非是根据天气的寒冷,在里衣添上不同厚度的衣服罢了。你知道这是他的习惯,他在医馆里的时候,向来是只喜穿长衫的。看起来,他今天也是先去了医馆,再来赴约。 似乎是感受到你的目光,他心有灵犀般回过来头,看见了匆匆赶来的你。 “抱歉,莫弈,旭霁会那边有些事......就去耽搁了一会,让你久等了。” 旭霁会最近一直比较忙,说起来,你和莫弈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好不容易抽空和他约好一起逛丘南城,自己又因为意外来迟了,你有些愧疚。莫弈身体不好,这里又没有遮荫的站台。要是他在等你的时间太久,被晒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也没有等很久。”莫弈温柔地笑了笑,话语里没有一丝怨艾,“我知道,最近旭霁会的工作很重。这样想来......倒是我应该担心冒昧的邀约,让你工作受到了影响。” “怎么会呢?而且,之前说好要约你逛丘南城的,我可不能食言。”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你连忙摆了摆手,“如果能空出和你一起的时间,就算提前多做一点工作也没关系。” 真是奇怪,看见莫弈的时候,被工作压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就好像他本人便是一剂灵丹妙药,药到病除。心情雀跃起来,趁莫弈还没有回应,你指着远处的街巷:“不过,作为我来迟的补偿,我先带你去那边逛逛吧——那条街可热闹了,就是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距离。工作忙起来之后,我就很少来这里了——这一次,刚好和你一起坐坐。” 莫弈笑了笑,他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你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里走去。 “好,不过,虽然这里离医馆不远,也经常听我的病人提起,但我来这里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若是迷路,还是需要拜托你了。” 远远的,就能听到热闹的街巷里传来喧嚣声。有小朋友们追来追去的嚷嚷,也有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时不时还有车铃的声音。路边的楼里,不知道那扇窗传来一阵悠悠的笛声,给喧嚣的街道添上了一缕寂寂。 你端详着四周。旁边路过了一个挎着大竹篮的老人,上面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冰糖葫芦,正试图向路人兜售;迎面又走来一个背着一大摞风筝的小贩,风筝做得粗糙,但画了各种各样可爱的图案,引得不少小孩子驻足欣赏;虽然不是饭点,但路边支起的馄饨摊也人来人往,锅里冒着热腾腾的水汽,酱料的香味飘得很远。 人有些多,还很吵。你生怕莫弈听不见自己说话,大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什么喜欢的吗?我们可以停下来看看。” 等了几秒,也没听到莫弈的回答,你一转头,发现莫弈被一个吹糖人的摊主叫住了。大概是他的目光稍微在糖人身上停留了一两秒,摊主便敏捷地抓住了一位路过的潜在客户。 “这位先生,要不要买糖人?想要的形状我都可以吹出来,保证好看!”他热情地摇了摇插满糖人的杆子,有些是吹出来的小动物,有些是光怪陆离的糖画。而后,他的目光顺着莫弈的袖口,落在了你的身上:“先生,买一根糖人送给你的爱人吧,我熬的糖绝对是这条街上最甜的,保证先生的爱情甜甜蜜蜜!” ......爱人? 你呆了一两秒,才意识到摊主好像误会了自己和莫弈的关系。你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辩解自己的身份,还是假装没听到他的吆喝,拉着莫弈继续向前走。 莫弈偏过头,看见你的目光还愣愣地停留在吹糖人的摊子上,他没有否认摊主的话,也没有回答他,而是饶有兴趣地转向了你:“想吃糖人?这家的糖人确实不错,很受欢迎。" “也没有,我很少吃这些......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它很受欢迎的?难道......你喜欢吃这里的糖人吗?”你有些讶异。 莫弈不像是会对着不熟悉的事物过多评判的性格,而据他所说,他也不常来这里。你好奇他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小摊贩另眼相看。 “不。”莫弈摇摇头,“这里离医馆很近,很多小朋友看完病,都喜欢求着父母来这里买一根,解解药的苦味。久而久之,我便也知道,这条街上有一家好吃又好看的糖人摊子了。” “就算汤药太苦了,可是,吃糖不会影响药效吗?” 你其实不太懂医学,就算和莫弈认识之后,接手了约莫一年光景的“曙光”基地,可总归还是“学艺不精”的门外汉。你想了想,还是犹豫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莫弈点点头:“有些病自然是要忌口的,开药方时,我也会和他们叮嘱这些。这种时候,就只能委屈孩子们忍一忍,等病好了再吃。不过......”他眯起眼笑了笑,“不过,你现在并不需要忌口。想要买一根试试看吗?” 他用手指了指刚吹出来的糖人,晶莹剔透的糖浆,凝固后变成了一枝枝金黄,透过午后的阳光,和莫弈金色的眼睛一样明亮。你咽了一口唾沫,被蛊惑地凑近了摊子。 ...... “.......当然可以!姑娘,绝对做得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我可是在这里做了几十年糖人,不管是吹的还是画的,保证让你满意!”听完你的要求,摊主哈哈一笑,一边利落地开始准备工具,一边向你保证一定做得又快又好。 “什么?”莫弈还站在一旁,人群过于吵闹,他听不清你和摊主的对话,他皱了皱眉,唤了一声你的名字,“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一会你就知道了!”你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期待地伸长了脖子,看着摊主一点一点勾勒出你要的图案,直到它慢慢凝固,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花。 你接过这朵金色的花蕾,笑眯眯地朝莫弈伸了过去:“送给你——喜欢这朵花吗?” “这是......”莫弈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我拜托摊主画的希望之花——上次它好不容易开了花,我可是记了很久。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你摇了摇手中的糖画,把它凑到莫弈的嘴边:“来,尝一口!” 糖浆还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莫弈的嘴角,莫弈却犹豫了片刻,他没有接过糖画,也没有避开。 “你先吃吧。”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你要尝一尝它。”你眨了眨眼,摆出一副强横的态度,“吃了糖,以后就不能嫌医生的药苦,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了。” “......还没忘记吗?”想起很久之前在“曙光”基地那次别扭,莫弈无奈地笑了笑。这次他没有再反对,顺从地就着你的动作,轻轻咬了一口已经变凉的糖尖儿,“......很甜。嗯,知道了,莫医生不会再忘记吃药了。” 莫弈乖乖地咬了一口,便和品尝一道佳肴一样,认真地感受着糖在嘴里融化的过程。你看着被咬断的地方,折射出诱人的鎏金色。神使鬼差地,你也咬了一口。 糖确实很甜,不知道摊主熬制的时候加了什么,尝起来还带着一点冰凉的口感,冲淡了糖浆的甜腻。 在一瞬间的惊喜过后,下一秒,你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冒犯了——就算再想吃,完全可以拜托摊主再做一份,怎么就下意识接着莫弈的动作吃掉了它呢。 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你尴尬地抽回手,局促地捏紧木棒,支支吾吾地为自己找补:“那个......抱歉,我刚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我再给你买一根吧!” “.......” 你不敢去看莫弈,只感觉他沉默了好几秒,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才听见他宽慰的回答:“没关系,也怪我没接过糖画,让你为难了——冒犯到你,应当是我向你道歉。” “没....没有,你没有冒犯到我!”你挤出半句话,飞速运转着大脑,思考如何证明自己:“——毕竟我们已经是“啮臂为盟”的盟友了,既然如此,不过是一起吃糖画,算不得你冒犯我。” “......嗯,那自然也算不得你冒犯我。”莫弈轻轻笑了,他顺着你的解释,顺水推舟地揭开了这个乌龙:“好不容易一起出门,想要多买一点吗?” 你连忙摇了摇头,感受到老板热切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你的身上,你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已经够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你拉着莫弈,穿过汹涌的人潮。大部分卖小吃的货摊前都挤满了大人和小孩;卖玩具的摊子上则多数是小朋友在围观挑选。在一团一团的人群里,相对冷清的一个摊子引起了你的注意。 那个摊子挤在墙边,什么商品也没有摆,支起了一个四方形的木台子,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笔画写上了“算命卜卦”四个字。比起其他热火朝天的商贩,他实在是有些过于低调。 你自己是没有算过命的,若是以前,你肯定也不会注意到他。最多是看上两眼,便和其他人一样行色匆匆的路过了。可自从认识了莫弈,知道了他那个“神算先生”给出的玄之又玄、又差点成真的卜卦,便对所谓的“命”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情感。 想要信命,可自己便是见着莫弈是如何挣脱劫难的;说不信命,心里总是放不下莫弈的病——哪怕现在已经逐渐恢复健康,可如果能再算一卦,是不是可以为未知的风险提早做好准备? “怎么了?”注意到你放慢脚步,定在原地不动了,莫弈有些疑惑地看了你一眼,“卜卦......你对它很感兴趣吗?” “我......” 其实你对这个摊子并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想到了莫弈,然后便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但你不想让莫弈担心,便只能应和他的话:“嗯,我......还挺好奇的。我不太了解这些,而且看他的摊位前,客人也不是很多,就......” 莫弈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很温和,但你被他盯着,说话也不由得变得怯懦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他垂下目光,想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突然扶了扶眼镜,微笑地说:“好奇的话,想不想看我算一卦给你看?” 莫弈还会卜卦?你有些惊讶:“莫弈,你会算这些?......是以前在泊夜会学的吗?”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也只会一点点皮毛罢了。怎么样,如果好奇,要试一试吗?” “好啊,不过,要算什么好呢?”没想到莫弈精于医术的同时,居然对卜卦也有研究,你自然是答应下来,竟然真的对卜卦有了几分兴趣。 “通常来说,卜卦需先卜问,依照卦象再得出占卜的结果。可以这种方式向你展示,又有些不太直观,毕竟卜卦的结果也需要时间来证明。不如......就算一算你吧?” “我?” “嗯,”莫弈点点头,“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你的事业、你的感情,什么问题,都可以试一试问卜。” 你沉思片刻;“那便算一算我的现在吧。” “旭霁会最近很忙,忙得你都没有时间来医馆。你还没向我说过什么,我自然也不可能联系到旭霁会内部的其他人——算一算旭霁会发生了什么,可以吗?”莫弈体贴地询问你,看起来有十足的把握。 “好。”你更加好奇,作为副会长,旭霁会的工作内容多多少少是需要保密的,莫弈究竟能算出什么呢? 你看着莫弈从口袋中磨出了几枚铜钱,然后在掌心里排好。新旧不一的钱币看起来除了颜色,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莫弈好像能从其中看出什么玄机一般。他闭上眼,默念着什么。反复排列了三次,然后他一把将铜钱合了起来。 “.......虽然工作很忙,但也应该记得回家休息。在那种地方睡觉,对身体不好。”莫弈用手指夹住一枚铜钱,随着他说的话轻轻放在你的手里。 ......最近太忙,好长一段时间都直接住在了旭霁会的办公室里。你有些脸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逃课被抓的小朋友。 “前段时间这么忙,也是因为你的同僚暂时没办法工作了,任务都堆在了你身上。不过好在他已经回来了,你应该也能轻松一点。”莫弈又捻出一枚铜币。 你心里一惊:确实是有一位告了病假的同事这两天才申请回来。他之前的工作,有一大半都分给了自己。 “最后......今天耽误你时间的麻烦事,是旭霁会城郊存放物资的仓库出了一点问题吧。”最后一枚钱币放在你的手心,莫弈笑了笑。 “但我相信你已经处理好了,对吗。” “你.......”你有些语无伦次。 “你怎么知道的......这......就连大部分内部的成员都还没得到消息。” “看起来,我算的还是挺准的。放心......”莫弈用食指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没有其他人告诉我这件事,我也不会对外人说。” “你如果不是医生,一定会是一位出色的神算先生。”你长出一口气,完全被莫弈的“表演”震撼住了。 “这样吗?可我觉得......”莫弈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这就是出色神算先生,那我便可以断言天下的神机妙算,都不过是把戏罢了。” “什么?”你一怔。 莫弈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正色道:“抱歉,其实......我从来没有学习过算卦。” “没有?!那......那你帮我算的......”你有些搞不明白了。 “我发现你没有回家休息,是因为有一次夜间急诊,发现你的住所没有点灯。按你的习惯,如果还没有回家,多半是打算在旭霁会过夜了;知道你同僚告假,是因为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药味——那剂药材是质量最近流行的疫病汤药中最重要的成分,而你的提包里这样的气味最浓,想必是工作文件上沾染的味道;至于城郊的仓库——” 莫弈伸出手,绕过了你的耳朵,从你的头发上取下了什么东西:“城郊花田,正好是盛开的时候,花瓣落在了你的发梢。况且——你坐的那班车,并不是来自旭霁会,而是与之相反的方向。那里的城郊,正好坐落着旭霁会的仓库。” “......” 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可......可这也不是绝对的吧,总会有其他可能性的。” “嗯,当然。”莫弈表示赞同,“所以,如何有的放矢,也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在这方面,那些江湖骗子早就练熟了” 江湖骗子? 你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莫弈为何要“骗”你,你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算卦占卜的本质是“骗术”吗?” 莫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只不过是通过一些细节,再加以语言方面的引导,猜测出你身边发生的事而已。诸如那个摊贩之流,其实也只是用了类似的手法,实则是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而已。不过,我并非真正懂卜卦的内行。夏虫不可语冰,我自然是不敢断言一切“卜卦”都是所谓的骗术。” “但我真正想说的,并不只是这个。”莫弈低下了头,他的手虚虚的搭在你的肩上,“你看到算卦摊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对摊位的卜卦感兴趣,是想到了我曾经被断出的两个劫难,对吗?”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发现了。 你沉默不语,最后还是迟疑地点了头。 卜卦凶吉也好,怪力乱神也好,从遇见莫弈的第一面开始,与他有关一切,虚实都变得不重要起来,你都想要在乎,也都想去抓住。 “九岁的那次劫难之后,我就常把自己当成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虽然也会好奇或惶恐,何时何地会再一次被勾走魂魄,但也并没有多在意第二次劫难。而再次醒来之后,我可能算是世间少有的、死过了第二次的人。” 虽然是自述性的话语,但莫弈的情感却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在说一个平淡的故事。 “有时我会遇到这样的病人:他们并非身体抱恙,却自顾自地认定自己有顽疾,“诊断”先于病痛。治疗方法倒也简单,只需服用几颗伪装成“良药”的糖丸即可。我偶尔会想,就算这两次劫难与显灵的卜卦对上,可到底是先有命中注定的“劫难”,还是先有言之凿凿的“卜卦”呢?” 莫弈像是在叩问自己,又像是把问题抛给了你,等待着你的审断。 “我想......或许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求神问卜之人,大概没有完全对卜卦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遇到贵人,需提前想办法把握机会;或遇灾厄,也不能坐以待毙。”莫弈的话让你沉默良久,你想起他是如何拜师求医,救己救人;如何甘愿牺牲,却又奇迹般苏醒。就算相信命运存在,也应该同时信有改变命运的方法。 “但把握机会与反抗灾祸,并不是一定依托于卜卦的结果的。无时无刻我们都可以在做这样的准备,又如何判断所谓的卜卦,到底是江湖骗子的把戏,还是真真切切的预言呢?我两次出生入死,也已经走出了那个局,是真是假,我也不必再追究。往后的日子我不想再算,也不需要算。我若是信命,更不可能去行医救世。” 莫弈的语气里带了点嘲讽,他停顿了一会,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放轻声音,异常温柔地说着:“我不希望你还困在那里。我不希望你看见我,想到的只是往后的人生里,是否还有没算出来的劫难;离开鬼门关之后的日子,是否只是南柯一梦,享受的不过是是偷来的时光.......我希望我可以一直陪着你,而不去把剩余的时间量化,变成日日流逝的沙漏。” 莫弈的声音越来越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人声鼎沸的闹市里,耳边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对你说声音,越发清晰,越发刻骨。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等你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紧紧地抱住了莫弈,他原来就是微微下蹲的姿势,抱起来更加方便。 心跳在紧贴着的胸腔内共振,伴随着心脏的鼓点,你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我陪你死过一次,也陪你活过一次。问卜得与不得的命,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若是我以后迷路了,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