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高辣小说 - 人间失真(女攻)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发现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发现

    浅白的广袖被挽起箍住固定好,露出男人白皙劲瘦的小臂,从手腕到指尖的肌肤都沾着水,显示着主人一直在忙碌。季芹藻将煮粥的食材洗净下锅后,又颇为熟练地在灶膛前蹲下添了几支柴,世人皆道瑶光生藻不染凡尘,却不知他此刻正心无挂碍一身烟火气,且动作优雅地亦如在抚琴问道。

木柴被火焰燃烧发出轻微爆裂的“咔嚓”声,男子被炉灶的火光映红的俊美侧脸安宁静谧——之前在小徒弟面前慌张尴尬的情绪已经全然不见,虽然是对着菜谱做事,但显然完成度颇高,堪称得心应手。

因着迷魂掌和巫毒的毒性,顾采真会一直血气不稳,虽然虚弱,却又虚不受补,更不能太补。季芹藻斟酌后舍了菜谱里对女孩子身体很好的红枣,打算只熬简单的红豆薏米粥。这是最家常的菜谱,东西虽不精致,但口味寻常又亲切,他希望小徒弟吃得舒心些。之前做云吞和小米山药粥,也是看这本学的,不过小菜他打算稍作改变,普通的绿叶菜他这儿也没有,灵草倒是种了不少。

待到粥开始熬煮,他又着手将一些灵草切碎成末,用水焯了放在一旁,因为过了一遍沸水而从鲜绿变深的灵草末,在白瓷碟中堆成个水灵灵的小堆儿,闪着诱人食欲的光泽,季芹藻伸手拿了这厨房中自己最为熟悉的一个小罐——砂糖罐,面露些许迟疑,又翻了翻菜谱。

嗯,糖醋小菜确实爽口又开胃,就是但凡加了一点糖,采真会不会也不喜欢?

之前的蜂蜜水她喝着还好,看起来应该也不至于一点甜都不肯吃。那要不,减量一半吧?

季芹藻自然而然地想着,丝毫没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孩子挑食还一味惯着,做顿饭简直cao碎了心的家长。

他想了想,又将灵草末匀成两份,一份按照菜谱淋上调好的糖醋汁儿,一份则用香油与盐粉拌了拌,勉勉强强……算是两种口味吧。倒不是他想要敷衍,而是他早就辟谷,晚来秋的小厨房更多时候是他偶尔心血来潮做些甜食才用,别人并不知道他有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这里也没有太多趁手的食材可用。

粥煮开还需好一会儿,他又翻了翻菜谱,没找到什么合心意的点心,可只是吃粥,采真的体力恐怕补充不了多少。他思索片刻,倒是有了个打算,便将炉灶的火拨得小了点,起身整了整衣袖,去了归元城的道场。

前几日自城下送来一些礼物,因着他几年之前曾在城下几个村镇周围设下了驱魔阵,本来是听从池润的建议以防万一,如今真的挡住了一波不知从何而来的低等魔物,村民镇民幸免于难,没有伤亡,于是官府与富绅一起差人送来了谢礼,以示感激。他本想拒了,但来人甚会说话,只道若是瑶光君不肯收下,待他再去补阵时,百姓们怕是心有不安,到时更要筹礼重谢,反倒增加他们的负担,话说到这份上,季芹藻再说什么便却之不恭了。其中当季的时蔬和粮油米面,都被送去了门中的炊事房,唯有新鲜的水果等留了下来,作为道场的贡品。季芹藻记得,那其中就有橙子。

他想做一道与橙子相关的糕点。

如今已是后半夜,道场依旧明着灯烛,晚间也有弟子值夜,大半夜见到瑶光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瑶光君,您这是?”

“来取点东西。”季芹藻微微一笑。

值夜弟子想着,能半夜三更劳烦瑶光君从晚来秋到道场,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登时也面色严肃起来,“您要什么,弟子去取来。”

“我自己去拿便可,你等会儿换一些供果。”瑶光君吩咐了一声,值夜弟子下意识应着,“是!”随即站在原地有点懵,什么供果?是他听错了吗?

季芹藻走了进去,夜间的道场中空空荡荡,但有掌烛灯火亦有夜明珠生辉,他朝着供案走去,白色长袍被光暖成浅淡的金,背影如同晨曦雪景中的一株玉树,倒如同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值夜弟子站在门口,突然瞪大眼睛,因为……

“瑶光君,您受伤了?!”

季芹藻顿住脚步,回首看过来,“什么?”

“您、您后背上……”值夜弟子结结巴巴比划着,说出他后背腰部有血掌印的事情。

季芹藻怔住,他自己并不知道……可在厢房里,他好几次转身,采真就在旁边,不可能没看见,可她只字未提。

不提,会不会是因为,她猜到了原因?

回想起少女那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拥抱,他的心微微动了动。

自己为什么就没推开她呢?他想。

她是个聪明心细的孩子,如果她猜到了原因……那他下颌上的血指印缘何而来,她是不是也猜到了?

季芹藻耳垂顿时一热,倏然打住了这个念头,脑海中却还是不由自主闪过少女轻轻托着他的下巴,手执帕子为他擦拭指印的模样。

“师傅,我帮您擦。”

她以前很少会靠得这么近,更不会触碰到他。

是不是迷魂掌和巫毒影响了她的言行?

“你真好。”

“你真好看。”

“我真喜欢你。”

“季芹藻,我真喜欢你。”……

季芹藻回过神来,面对神色紧张的值夜弟子,只淡淡道了一句,“无意沾上而已,不必惊慌,也无需声张。”

值夜的弟子呆了一下,心想后腰那儿可也是要害之处了,要怎么“无意”沾上?而且,那又不是一道两道,而是手掌印,一看就不可能是瑶光君自己弄上去的,这也够不着啊?

但他立刻点头称是,紧跟着季芹藻几步走了过来,正好看见供案上一供盘的橙子都凭空不见了,呃……想来是被瑶光君收进乾坤袋了吧。可是,这大半夜的,瑶光君特地跑来道场拿这些橙子做什么?值夜弟子想不通,却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毕竟瑶光君对于身上的血迹也讳莫如深,仙尊行事也不需要对他有所交代,他自然没傻得真问出来,只是满腹疑惑地行礼送走季芹藻后,重新去库房取了新的瓜果供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明月夜(剧情,同感梗)

走出道场好一段路,在值夜弟子面前被压下去的热意,却不肯罢休地硬是自双颊上冒出了头,并且越烧越烫,连凉爽的夜风都吹不散。季芹藻停住脚步,心绪都好似跟着脸颊上的热度一样发生了变化。他虽然严于律己,也并不是个对自己嗔心多重的人,却在此刻实在有些无力而扼腕。怎么自己总回忆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迷魂掌和巫毒作梗惹出来的乱子,可一想到少女也许已经猜出了前因后果,却还是选择前所未有地亲手替他擦拭,种种迹象好似说明着什么……

她意识混沌时的呓语,低声直呼他的名字,言之凿凿所说的喜欢……

这些如果串联起来,说明……

不,这些不能说明什么。她的状况本就不对,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不做准的。

他想证明什么呢?荒唐。

季芹藻这一晚上呵斥自己的次数,怕是比从小到大被他师傅训诫的次数都多了,将一些即将萌芽但在他看来毫无根据的猜测剔除开去,他苦笑一声,心里记挂着小厨房里火上煮着的粥,立刻御气飞离……

顾采真背靠墙侧半垂着双眸,月光照着明净的窗台,可光却到不了她的眼底。浓密黑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她抬起头来,迎着月色望了过去,精致的下颌抬起的弧度竟有一份隐约的孤傲与倔强。

明明都是月色,可在归元城瞧着这月亮,怎么就是不像在真言宫时离她那么远呢?

她自嘲地一笑,明艳的五官陡然生动起来,欲色与不羁交织。

人间三分明月夜,前世半分也未得。

池润定定看着她的侧脸,第一次见到她面上露出这样的神情。从她拜入季芹藻门下,他发现两人之间能产生同感后,就暗暗关注过她一段时间,只觉得这个小姑娘性情寡淡无味了些,虽然生得出众,却似乎对自己的外表毫不在意,他观之派中多数女弟子日常多少都会打扮些,她却整日里素面朝天,发髻都是最简单的道姑髻,平日就穿着浅灰色的低阶弟子服来回倒换,恨不得把自己隐没进人群里,一点也不要被人看到才好。他觉得她似乎过分追求于此,却找不出原因。

但是,对她师傅和师兄,她又是真的尊崇敬爱,一向规规矩矩有礼有节,又怎么看都让人十分省心和放心。她住着的那个小院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客气点说是简陋,实际上简直要什么没什么,虽然修道之人不注重这些外在享受,但审美也是有的,像她这样过得简直比佛道的苦行僧还清心寡欲,倒也是稀奇。

想来天香阁那奢靡又堕落的风格,像是在她身上半点痕迹未留,池润甚至是有些欣赏她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成长于淤泥中,却完全没有被虚幻的纸醉金迷和滔天的富贵迷了眼,小小年纪,安于清贫,专注修道,实属难得。

而且,除了与师傅师兄还有她唯一交好的柯妙有所来往,少女好似对于人情交往半点兴趣都没有。他本来是为了查明同感一事顺便观察她的生活和习惯,可查到后来,却发现了她身上那么多不为人知也刻意不去闪光的……优点。

他虽挑剔而疑虑,却并非不讲道理,这个小师侄身上没有错处,他也不至于硬生生给她安一个,只不过因为无法查到那时不时产生同感的来由,让他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这点很不妙,可他自己本身也有棘手的状况,只要远着她些同感就可以控制和消失,他暂且没再盯着她。

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却好似完全推翻了他之前对她暗中观察的结论。

她平时并不是热心肠之人,与他明面上除了师叔师侄的关系也再无交集,却几乎是拼尽全力甚至不顾男女大防也要出手救他;再到此刻,从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快感;甚至在她那漂亮但鲜少有太多表情的脸上,他看到了陌生又鲜活的种种神采。这一切就像是一把锤子,将之前那个疏离安静的顾采真打碎了,又重新组成一个崭新的人。

或许该说,不愧是天定的窥命之人,即便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一切变故尚未故态萌发,玉衡泽世却好像不经意地伸出手,就触碰到了还没有聚集形成的重重迷雾。

可年轻的男子再如何多智近妖,却也有比遥远多变的命运更加现实而近在眼前的难题亟待解决——他实在受不了下身那越来越快的taonong了。

“唔!”他只敢趁着一阵疾起的夜风摇晃枝叶的簌响,含混地闷在喉咙中低哼一声,悲哀地发现胯下的热度丝毫得不到缓释。那充血的要紧地方得意洋洋不听号令地立着,翘着,胀着,痛着,被柔软而温暖的手掌握住无处可逃,粗暴抚慰重重揉弄带来的刺激要把他逼疯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囊袋隐隐抽动了几下,虽然一闪即逝,可却让他警铃大作,直觉将会更加糟糕!之前在晚来秋的莲池栏杆处他就险些失态,一个隐约的念头冒了出来——自己这是被“玩弄”得要……

不可以!他兀地睁大眼睛,夜深露重,露水似乎从叶尖垂落滴在了他的眼角,那么凉,又那么刺激。他简直要崩溃了,浑身烫得可怕,腰部忍不住小幅度地不断挺起,他都能想象自己这样的姿态有多羞耻不堪,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他根本挪动不了半步,抵在后背抓紧竹竿的手差点控制不住力道,将那竹子直接掰断!他死死盯住不远处厢房窗台前的少女,思维完全乱了,从下身传来的摩擦酥麻逼得他难堪又混乱,甚至忘了自己如今只是在“感觉”,竟然伸手试图去拨开那只攥揉着他玉茎不停撸动的手!

直到手掌直接隔着裤裆落在自己的阳物上,他才烫了一下似地移开手。

“唔!”他清醒了一瞬的脑海又昏沉起来,近乎自暴自弃地自我安慰:幸好,比起白日有师兄和正骁在场,起码此时他不用担心被人瞧见……

池润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欢,所以不明白,他如今躲在花叶丛中,看似好像到了不为人知的暗处,可却比白日那般还有种难言的羞耻刺激。

“嗯!”少女又轻轻哼了一声,池润却立刻双目睁大瞳孔震颤,一大波令他差点叫出声的快感终于累积到了极点,他腿根肌rou下意识绷紧,囊袋痉挛似地抽动着,大股大股暖烫粘稠的腥膻液体自玉茎顶端喷薄而出,激打在亵裤上,反向弹溅回他的胯间与腿根处,黏糊糊地沾得到处都是……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几乎在一瞬间忘记了隐藏行迹,只不可置信地看向不远处。

少女的面庞终于与之前不同,那是一种紧绷到极致后的忽然放松,慵懒中带着某种克制的享受与沉浸。

那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感与诱惑感太违和了,就好像这具娇艳少女的躯壳中,住着一个看遍沧海桑田的苍老灵魂。那迎着月光的清澈眸仁如同琥珀琉璃,带着自成一派的剔透,也有旁人看不懂的深沉,更有翻涌难消的情欲。

“呵……”她深深出了一口气,像是放松,又像是低吟,可面上随即闪过一丝毫无来由的狠与恨。贝齿咬住红唇,仿佛美人衔住一片柔软鲜艳的花瓣,唇瓣上之前留下的伤痕中,有点滴血珠无声滚出来,倒像是花瓣被揉出了汁水,哪怕只看一眼,都能想象出那份甜美与诱人……以至于几乎要忽略其中可能存在的,毒。

池润被射精的快感麻痹了全身,背后的疼痛消减下去,唯有绵延不断的刺激此消彼长,对于一个连自渎经验都没有的年轻男人而言,这样的刺激带来的余韵几乎剥夺了他所有的行动力。唯有他的目光是自由的,却又被少女的神情完全吸引。

像是感觉到了池润的注视,少女的视线陡然锐利,朝他这边看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藏身(剧情)

池润心中一紧,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几乎是立刻微微侧身,背部紧贴住竹竿,将自己整个人都朝着阴影中隐了隐,之前被“弄”出来连片的隐忍喘息,更是被强行压抑回去了,唯有胸膛处难以克制地小幅度起伏着,彰显着他压根没能平静下来的状态。夜风吹拂过他额角、鼻尖、鬓角、脖颈上的细密汗水,莫名发烫的肌肤撞上习习凉意,随着心跳一起滋生出难言的紧张和……腿软。

他尽量无视自己的状况,在心中自我安慰,少女不过是刚入门小半年的低阶弟子,因为从小不曾接触过道学,天赋虽有,刻苦也有,不过时日尚短,将将练气,还未筑基,五感并不比常人敏锐多少,他便是隔墙而立,只要不刻意出声,她都无从发觉。何况如今,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她看不出什么的。

明明笃定无疑,他的心却还是几乎要跳出胸腔一般狂蹦乱跳。

这种毫无根由的紧张,比照两人的地位、修为,几乎产生一种颠倒错乱感,可此刻的池润却一点也没差距出有什么不对。

少女虽然清澈但远不到目光如炬的视线,虚落在他藏身的那一片范围,竟让他有种即将无处遁形的恐慌。

这种不安又在意的情绪对他而言太过陌生,莫名其妙,又无法克服。

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口干舌燥得厉害,下意识抿紧唇瓣,感觉到胯下的一片黏腻正在变凉。得到发泄后的玉茎总算消停了些,此时半软下去,匍匐在胯下安静地待着,若非空气中还浮动着暧昧腥膻的淡淡气味,它被衣服掩盖其后,倒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被精水腻得又黏又稠的亵裤面料,再经晚风吹冷后贴在腿根处,即使保持一动不动也十分不适,但他无暇顾及。

因为,同感似乎……消失了?

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

感觉不到少女此刻在做什么,他控制不住地看着她纹丝不动的肩侧,心中忍不住琢磨起来。不知是自己惊动了她,所以她既没有继续也没有收拾,还是她还有别的什么打算?这同感的来去果然无迹可循,他想要追溯两人会产生这种同感的根由,更加无从入手。

池润什么也感受不到,下意识更加密切关注着少女的一举一动。按理说,他所在之处既有高高的花叶,又有竹林在后,因着地势原因也无月光星辉能直照,他的衣服乃是深黑,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本人的修为又远在她之上,各方面都对他有利,想刻意隐藏的话,少女应该发现不了。但就在刚刚,下身不受控制地喷射出精水的那一段时间,似乎没有过很久,可又好像过去了好一会儿,他简直记不清时长,只记得那让他腿麻腰软的陌生快感,如同瓢泼大雨下暴涨的河水,瞬间变成毁灭一切朝他冲来的洪流。他也说不清自己在那种突然又强烈的刺激中,是否丢脸而失神地发出了些许声响。

如果,真的被听到了什么声音……他一咬牙,没有继续想下去。

反正,若是被发现了行迹,他反倒少了些顾忌,干脆就在被认出来之前立刻飞身离开。但此时少女似乎只是目光在这一片逡巡,可能是有些疑心而已,毕竟她这会儿应该也是“不方便”直接走出来察看的……吧?

按那些他偶然翻到的双修典籍曾提过,双修前女子亦会做些准备,如果“自娱自乐”得了趣,也会像男子这般出些类似精水的体液,方便之后行事——这种东西弄在贴身衣物上肯定如他这样不舒服——这样奇怪的念头,在玉衡君从来只有占卜的脑子里蹭地冒了出来,如同泥土地里钻出的萝卜秧叶子,才迎风舒展的瞬间就被他揪住,拔掉。

简直、简直不知羞耻!

来不及分辨他到底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少女,池润只收敛了心神想,还是先按兵不动吧。毕竟,他选这位置时没考虑要直面顾采真,所以虽然是死角不易被发现,可但凡他想离开,就必定会让自己暴露在厢房窗户所对的视野中,所以不如静待对方低头或转身、又或者就算她要出来察看,也要离开窗前走出房门的机会,闪身而退。

然后,心里盘算好了,打定主意耐心再隐匿一会儿的池润,就看到顾采真眉尖一挑,直接单手撑在窗台上,动作干净利落地跳到了窗外,虽然可能因为牵扯了后背的伤口而微微皱眉了一瞬,她却步子一点不停地抬脚就朝这边走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恨欲(剧情,羞辱梗)

眼看着少女还有几步就要走至花叶丛处,隐在阴影中的池润呼吸几乎要停止了,他默默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捏个指诀扫出掌风猛地推开她,同时趁机离开——其实,被发现行迹也没什么,但是不能被发现身份。

只要,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他就行。

说起来,池润这也算是“做贼心虚”,其实就算他大方现身,忽略衣袍下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异样,镇定地跟顾采真打个照面,也没什么。他是仙尊是师叔是长辈,她是弟子是师侄是小辈,他根本没有义务对她解释他为什么在这儿,毕竟他可不是温润翩翩体谅别人的瑶光君,玉衡泽世不想回答一个人的问题,这样的情况不是经常发生吗?有什么稀奇的。顾采真又不可能揪着他来这儿干嘛这个问题不放,而且这里是晚来秋,是季芹藻也就是他师兄的住所,他会出现本身也很正常。

而且,顾采真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感觉偶尔会“共享”——因为从来都是他在单方面感受着她的举动和感觉。

可正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她方才在做什么,并被迫跟着“经历”了一遍,如今亵裤内凉冰冰滑腻腻的一片狼藉,更是叫他打心里抗拒和顾采真面对面。

可以这么说,他们之间有着各自的秘密,也有各自的认知带来的误差,所以导致他们的行为模式千差万别。

池润是因着被“弄”得射了精,所以尴尬与羞耻到昏了头。顾采真只是单纯地想要证实一下,自己刚刚被人窥探的感觉是真是假。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直觉,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是池润。

她从来厌恶他。

因为他总喜欢表现得超然物外,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想要“掌握”他。

上一世的这时,她对池润的观感倒还好,简而言之就是没什么感觉——不喜欢,也不讨厌。她敬着他也是师长一辈,加上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该尊敬着就尊敬着,虽然谈不上有半分亲近,却也不会有半分不恭。中了迷魂掌后,若非必要,她连师父、师兄,甚至柯妙都是能不见就不见,至多是在浑身燥热难忍又灵力不够压制时,想一想这位几乎不露面的师叔……名下的青华池,对于他本人,她是压根想不到的。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她逃离紧闭,去摘星峰怎么都找不到阿泽,甚至被季芹藻再次带回摘星峰,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池润的一份功劳——想必是有的。

虽然与她两情相悦共赴云雨的是阿泽,可那具身体,也是池润的。

他自然也是厌恶她的。

哦,也许说恨她也不为过。

毕竟向来高傲矜气的玉衡泽世,怎么能忍受自己雌伏于他人之下,而且这个“他”人,还是“她”。

所谓世事弄人,说得便是如此吧。

看来,他算天算地,算死算生,却没有算到她,也没有算到他自己。

也许在阿泽与她被季芹藻撞破情事的那一夜,从少年惊慌地对季芹藻叫出“师兄”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已经既是生离,也是死别。

从古至今,所有过分美好的事物都从来不会特别清晰,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美,本就是被一个个谎言粉饰后才造就出来的,当那层朦胧漂亮的纱被撕扯揭开的瞬间,美好本身就不复存在了,徒留遗憾与怅然。

顾采真堕入魔道的初衷,并没有多么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即便被剖了内丹,她也想活下去。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于魔道一途上,能走得那么远,又那么长久。

她那时还不够强大,所以总觉得自己不过是苟活,是偷生。那时的仇恨和不甘,是驱使她活下去的动力,还不是能被付诸行动的愿望。

她甚至尽量忘记心中还有爱,那份与少年相关的,只能被祭奠却无望再复活的爱,想起来就让人痛彻心扉。

然而后来,那种变得强大的感觉,真好啊!她可以报复折磨昔日的仇人,也可以换回片刻自己的爱人,不择手段地见到他,藏好沾满鲜血的双手亲近他,待他极温柔地……骗他。

骗他,外面仍是河清海晏的盛世,北辰殿是银河殿,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骗他,自己只是短暂地离开,如今回来仍是正道中的一员;骗他,他的师兄师侄,以至于归元城的仙尊弟子们,都还好好活着,只是大道有危,他们在外奔忙;骗他,自己洁身自好,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骗他,同嗅桂花共饮酒,恰似少年游,一切如旧。

他若不信,她痛苦。

可他信了,她亦苦。

她的心仿佛一座在战火中勉强保存下来的飘摇陋室,本就又小又破,还被分成不隔音的两间。一间住着爱,一间住着苦。爱若大声,苦就会拔刀相向;苦若大声,爱就会以身撞墙。

然,爱意震耳,痛苦鼎沸,撕扯心房,摇摇欲坠。

可哪怕每一次相见时,她的心里都在惶惶着也许后会无期,但抱住少年的双臂依旧镇定而温柔,一点点向他描绘着她对现世的虚构,还有他们也许永远等不到的以后。

然而,她必须面对一件事——只要她想多拥有阿泽片刻,那就不得不忍受池润待在她身边——虽然原本也是她将他囚禁起来的,她却还是觉得犹如被胁迫了一般,越发地对他百般生厌,恨欲其死,而又不能。

“你看,我这么讨厌你,你也这么讨厌我,可我还是能一次次把你cao得射出来。敢问算无遗策的玉衡君,有没有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她捏住池润的喉咙,拇指危险地摩挲着他的喉结,用的力道并不大,毕竟是阿泽的身体,她会好好爱惜的,即使欢爱中留下了些微痕迹,她事后也会逐一涂药按摩加以消除,哪怕他被她触碰时就会发抖,而她碰他的瞬间就想要掐死他。

“为什么不让阿泽出来见我?!”明艳的五官上闪过暴戾之气,她用力顶撞着身下的男人,攥着他发软的腰,一手胡乱将他射在两人腹部的jingye抹得一塌糊涂,一边故意用guntang粗大的性器搅弄他的后xue,让本就黏腻的汁水更加丰沛地分泌,逼着他忍受不了地发出些许极轻的呻吟。

可很快,她又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于是放柔了动作,抽插的动作再度缓了下来。

因为有充分而细致的前戏开拓过,正在被侵犯的后xue并不感到多么疼痛,摩擦带来的热与痒反倒是池润此时唯二的感觉,因为实在太热也太痒了,却又无法可解,除了接受压在他身上的女子反复cao弄贯穿,被迫承受她给予的叫人疯狂的刺激来麻痹自己,他连反抗都做不到,抬起的手软绵绵地搁在她的肩头,像是要推开她,又好像只是想要稳住自己被顶得摇摇晃晃的身体,又被她厌恶地躲避开,“别学阿泽,你不配。”

她凑近他的面庞,一字一顿地说,“除非我碰你,你有什么资格碰我?”

“你就这么贱啊?不是不肯我cao吗?怎么流这么多水,还咬得这么紧?”

“别看我,我是阿泽的,可不是你的。”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手腕砸在柔软的床上,并不疼。顾采真给他这里用的都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她对阿泽从来大方到了极点,半分都不觉得奢侈。

池润连想要揪住被褥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道被cao弄了多久,他浑浑噩噩又射出来一次,后xue绞紧了喷出一股暖液,被她射进身体深处的jingye烫得收缩不停,一边听着她的冷嘲热讽,一边感受着身体里带着灵力的暖流四处运转。她的唇落在了他的颈部血脉上,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并不是要与他温存,只是在判断他是不是还能受得住。等到确定后,她就将他翻过身去,知道他使不出力气,还贴心地拿枕头垫在他腹下,迫使他抬高臀部,便又一次掰开他的臀缝,露出被插得鲜红yin靡的xue口,手掌按揉着那两瓣软弹挺翘的臀瓣,就着两人刚刚的jingye与爱液,重新插入那处湿漉漉的嫩xue,开始新一轮的律动。

“果然,不看着你的脸,我才能再硬起来啊。”她嗤笑的声音淬炼出最毒的獠牙,无形中咬住他的命脉血管,不知是要吸血还是要放毒,明明一字一句都在置他于死地,抽插的动作却越发温柔到近乎带着呵护,“真奇怪,明明是一个人,可阿泽比你好看多了。”

“而你,怎么就这么面目可憎?”

“大概因为,我实在太讨厌你了吧。”

“呵呵……”

因为两人离得这样近,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他耳中,也许是鼻子陷入软绵的被褥中导致气流不畅,池润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才被带回真言宫时,顾采真一度疯了一样想要只留下阿泽,而让他彻底消失。那些法子稀奇古怪,有用药用酒用毒用法术等试图驱赶他属于池润的神智,也有用侵犯用折磨用侮辱用强暴等试图击垮他的意志,如上种种虽不至于害死这具身体,但也制造了不小的负担和破坏,由于他的底子早就已经糟糕,所以之后阿泽即便再出现,看起来也很不好。疯了一段时间后,顾采真好似又清醒了,也看似冷静了,不再搜罗这类奇怪的方法,逐渐“正常”了起来。为了养好他的、准确而言应该是“阿泽的”身体,他平日吃喝食物中皆有天材地宝的灵药灵草,滋补温养,绝无毒害。但这些药材的副作用也很明显,会让他身体绵软无力。只是,这种食补的方式收效甚微而成效缓慢,所以更多的时候,顾采真会用灵修的方式,将她以魔道之躯修正道之法得来的固本元神之气,通过合体双修的方式渡给他。

以至寒至阴的魔尊之躯练一练正道内修其实无伤大雅,但她修的是最烈最纯的正阳之道,那就等于将绝不相容的水火置于一处,这种近乎自我毁灭的方式,除了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代价几何,暂不可估,但显然痛苦刻骨,会让人越发残暴无度。

池润在入真言宫前看过相关的典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顾采真是在用她每十年的寿元,去换阿泽或者说是他池润的百日寿命。

柔软的xue口勉强吞吃着色泽极深的赤红rou刃,弹性的褶皱被抻平后近乎到了极限似的半透明,内里鲜艳娇嫩的软rou在抽插间不停地被翻出又挤入,更多的汁水被快速的抽插挤压成细密的白沫,“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sao样子,又要xiele吧?嗯?”

“是不是太喜欢被我cao了,所以故意不让阿泽出来,啊?”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可要多cao你一会儿再射,射得你肚子里满满都是我的精水,怎么样?”

池润的唇瓣微微抖了抖,闭目侧头,任凭xuerou被rou茎一次次捅开戳捣,不置一词……

毕竟,顾采真说过,她连他的声音,都厌恶至极……

莫名其妙想起来池润被她cao时沉默孤寂的脸,顾采真不悦地皱眉。但白日见到池润时,他那副动情含欲的样子,却又叫她莫名在意。这些前世今生的,与阿泽与迟润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记忆,并没有令她有一刻的迟疑,更没有让她就此停住脚步。

如果躲在暗中窥视她的真是迟润,而他早在季芹藻没有离开厢房前就到了晚来秋,那么,他是去找过季芹藻后才来这里的呢,还是一开始就在这儿了?

有窗台挡着,她不觉得自己刚刚动手纾解的事情会被发现。她只是有些奇怪,上一世池润有暗中关注过她吗?她那时和阿泽还没有认识,也没有做半点不符合归元城弟子身份的错事,他有什么理由关注她?

是因为季芹藻的那个生死劫吗?这倒还有几分可能。

不过,上一世她中了迷魂掌后,身体经常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虽然她遮掩得还行,可独处时又经常陷入幻象,难免有所疏漏,既然前世的池润并没有发现她身体与常人的不同,更不知道她后来时时去摘星峰见阿泽,显然他的关注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那她倒要看看,这会儿被发现了,池润会给个什么说辞?

她可不喜欢有个人时不时地在暗处盯着自己,不如趁此机会把事情挑破。既然上一世他后来也结束了对她的关注,那这一世她让它提前一点发生,也没什么。

如今少女躯壳里住着的魂魄,是上一世人称荒yin无度死有余辜的女魔尊,这个尝过世间万般苦,才坐上那个至高至冷位置的女人,就算一朝修为重回低谷,可灵魂的强悍与执拗却是不可更改的。当然,不要脸的程度,也不会改。所以哪怕刚刚自渎完没收拾,指尖甚至还带着自己方才射出的白浊,她依旧坦荡地直接跳出窗口走了过来,甚至伸出在月色下泛着晶亮,染着可疑白点的指尖,打算拨开挡在她前面的花叶丛。

就在此时,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顾采真皱眉抬头看向来人,立刻顿住了想要抽回手的动作,并不着痕迹地轻轻舒展眉尖,软下刹那锐利的眼神,刻意做出一副全然放松的信任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