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天
“将军,有人攻进营里了!” 晨曦刚刚破晓,经历了一夜激烈性事的犬大将和杀生丸正相拥而眠,就被门外急切地禀报声吵醒。 犬大将浓眉皱起,显然是十分不满怀中的人被打扰惊醒。 不过,他也很好奇,是谁胆敢攻击他的妖营?自他复活归来,大大小小的妖王领主也收杀不少,如今哪个妖怪见了自己不是闻风丧胆?竟然还敢主动来攻击妖营? 低头看了看同样看着自己的杀生丸,温柔地在他额角弯月上落下一吻,笑道:“你先睡吧,我去看看。” 说罢,拍了拍杀生丸身上盖着的寝被,便起身穿上了沉重的银钾。 杀生丸看着犬大将的背影,想了想,随后也忍着浑身的酸痛起了身,走到犬大将身边,取下衣架上挂着的白色常服,慢慢穿了起来:“我和您一起去。” 犬大将竟然听出了杀生丸言语里隐晦的关心,顿时一阵欣喜,同时伸出手帮杀生丸穿好衣服:“好。” 待给杀生丸穿好衣服,犬大将直起身,满是笑意地看着眼前的杀生丸,他一袭白色翻领雪缎衫,领口和袖口绣了六角红樱,右肩上搭着他雪白的绒尾,此时的他褪去了银钾,少了几分凌厉,更显得整个人高贵飘逸,清冷淡漠,只除了眼角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绯红春色,依旧还是那个高傲矜骄的高贵公子。 “怎么了?”见犬大将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发呆,杀生丸奇怪地问道。 “呃,那个,咳咳,没什么,一起的话就走吧。”犬大将连忙假装低咳,眼神有些闪躲地说着,然后向门外走去。 他怎么好意思说,看自家儿子长得太好,看入迷了呢? 杀生丸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再追问,安静地跟在犬大将身旁。其实,本来他是像以前一样走在犬大将身后的,可是不知怎的,犬大将硬是要他与自己并行,美其名曰:可以顺便让营里的众妖认识他们以后的首领。 当犬大将和杀生丸赶到妖营时,那里早已乱翻了天:到处的火光,妖怪的尸体,以及四处奔向敌人的妖怪。 看到这些妖怪都奔向前阵,杀生丸金色的瞳眸在火光下闪烁着惊疑。 似是看穿了杀生丸的疑惑,犬大将自豪地朗声笑起:“杀生丸,这便是团队的力量,也是弱小如人类却也可以自如地生活在这个妖魔四起时代的原因。” 随着前进的步伐,越来越多的妖怪尸体出现,连犬大将也不禁皱起眉头。 “快把琥珀交出来!”一声清朗的少年的怒吼响起。 杀生丸眉头皱起:犬夜叉。 果然,不足片刻功夫,那一身火红鼠裘的少年便出现在杀生丸和犬大将面前。 少年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不禁呆愣愣地停下了脚步。一群妖怪见少年停下,便从背后攻击过去。 杀生丸不满地蹙起眉头。这个笨蛋在干什么?这种情况下也能发呆吗?毫不迟疑的祭起右手粼鞭,挥向那呆愣的红衣少年。 犬夜叉心突然一阵窒息疼痛。原来,他竟这么讨厌自己了啊。不,或许应该说是恨吧。毕竟自己对他做了那种事情……绝望地闭上眼睛:杀生丸,我说过,只要你想杀我,随时都可以。 “犬夜叉!”戈薇惊恐地喊道。他是站在那里等杀生丸杀他吗? 耳畔响过长鞭呼啸而过的声音,但没有想像中的疼痛…… 不,不对! 犬夜叉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杀生丸:他没有杀自己,刚才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不想杀我吗…… “半妖,你在干什么?等着被杀吗!”杀生丸漠然地看着犬夜叉,语气里却带着怒气。 “杀生丸……”犬夜叉喃喃道。 杀生丸看了看周围躺着的妖怪尸体,冷声道:“犬夜叉,你不应该在父亲的妖营找死。”说罢,便转身走到了犬大将的身旁。 父亲的妖营?竟然真的是父亲的军队啊。 犬大将并没有看犬夜叉,他的目光从杀生丸冲出去救下犬夜叉开始,就始终没有从杀生丸身上移开过。金色的瞳眸闪烁着隐晦的光芒,不知在想着什么。 “父亲?”察觉到犬大将的异样,杀生丸唤了声。 犬大将突然笑了起来,而后伸手拉过杀生丸,将他额前的几缕乱发拢到耳后。 杀生丸诧异地看着犬大将突然亲昵的举动,却也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对于自己对犬大将的态度,其实杀生丸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在过去的四百年里,犬大将一直是自己所追逐的巨人一般的存在,是自己想成为的大妖怪,更是一个父亲的形象的存在。可是,昨天,这一切似乎都被打破了,父亲竟然对他诉说爱慕思念。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可要说有多抗拒——好像也没有。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又就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一如既往,父亲给的他都接受,父亲不给的……他可以努力去抢过来。 犬夜叉看着面前亲昵无间的二人,心下有些不舒服,但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难道这就是杀生丸与父亲之间的相处吗?好羡慕啊! 其他众人也有着和犬夜叉一样的异样感,虽然说不上来,但是,似乎觉得这父子二人是不是太过亲密了?怎么觉得自家父亲都没有这么腻歪??好奇怪的气氛啊! 整理好杀生丸的乱发,犬大将笑着收回手,这才看向犬夜叉。深邃的瞳孔里映出犬夜叉的模样,这个孩子,长得真实很象自己:“犬夜叉,为什么要攻击妖营?” 第一次和这个从未谋面过的父亲说话,犬夜叉突然紧张起来,局促不安地双眼不知道该看哪里,便是说话也支支唔唔起来:“我,我……” “那个,我们不是有意要攻击您的妖营的,”戈薇和珊瑚他们走到了犬夜叉身旁,“因为我们的一个同伴在这里失踪了,所以……” “所以,你们以为是被我抓了起来,或者说被我杀了?”犬大将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琥珀!”珊瑚一听到犬大将说死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弥勒忙搀扶住珊瑚,安慰道:“没有,没有,琥珀没事。” 杀生丸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身穿驱魔服的安静少年。失踪了吗? “不,不是,我们,我们……”戈薇有些窘迫。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在不行山我没有见过任何人类。”犬大将有些不耐烦了。啧,人类果真麻烦。 听到犬大将的话,珊瑚几人又惊又喜。 杀生丸转身,看了看周围大大小小的妖怪,淡淡道:“你们呢?见过那个孩子吗?” 犬大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想到杀生丸会主动过问一个人类。 人类吗?已经影响到杀生丸了啊。 犬夜叉等人亦是没有料到杀生丸会出手帮他们。 “没有。”妖怪们都摇头道。 珊瑚神色失落起来。戈薇拉起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那个……大、大人,”一只狼妖胆战心惊地上前一小步,对着杀生丸和犬大将道,“三,三天前有,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来山上除妖,被狐阡大人关押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您要的人。” 杀生丸冷冷地看着那狼妖,没有出声。 妖怪关押驱魔师?可能吗。 那狼妖被盯得浑身冷汗,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绝望道:“狐阡大人说,说……” 目光更加刺骨,杀生丸仍不出声。 犬大将满意地看着杀生丸。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这分气势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狼妖几乎瘫软在地上,“说、说那人长、长得清秀,要、要收、收作娈、娈童。” 弥勒闻言神色一震。 杀生丸想了想,道:“什么是娈童?” 犬大将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长子。 “啊?!”那狼妖又惊又惑地抬起头。这位大人竟然不知道娈童是什么? 当他对上杀生丸冰冷危险的金色瞳眸时,立即吓得仓惶失措地低下头,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就是……就是男子、男子……侍宠……” 什么?! 珊瑚差点儿昏厥,手脚发软地靠在弥勒的身上。 戈薇和犬夜叉也是狠狠吓了一跳。 这样的解释让杀生丸不舒服地蹙了蹙眉,继续问道:“狐阡呢?” “在此、在此,杀生丸大人。”林中的小道上跑来一个穿了黑色铁钾的白面人。 犬大将很好奇杀生丸会怎么处理,含笑在一旁,也不出声。 狭长的眸子眯起,折射这月亮寒冷的光。抬手,右手瞬间青光大盛。 没有人知道杀生丸是怎么到狐阡身边的,只是当众人反应过来时,狐阡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满脸惊恐。而杀生丸正站在他尸体边,依然雍容华贵。 犬夜叉一惊,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田,说不出是什么,却十分不舒服。 犬大将意味不明地挑挑眉,他也没想到杀生丸的反应这么大。 最终,琥珀被众人从一个阴暗的小铁笼里救了出来,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关押起来了。那几日狐阡一直跟着犬大将在攻打蛇山岛,所以一直没有动他。 “犬夜叉,要和我们一起走吗?”犬大将摸了摸犬夜叉的头,笑得特别慈爱。 啊,是父亲的手掌呐! 对于自幼便失去父母的犬夜叉来说,能够再次得到父亲的关爱,真的很幸福。于是高兴道:“可以吗?” “杀生丸,你觉得呢?”看了看后面的杀生丸,犬大将认为很有必要的问道。 杀生丸奇怪地看了眼犬大将,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转身,走向回去的路:“随便。”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同意了吗?犬大将看着杀生丸的背影,目光闪了闪:你还是是在乎他的吧。 带着犬夜叉一行回到天外洞,迅速安排好众人,犬大将就离开了。 七宝惊奇地大量着四周,感叹道:“犬夜叉,想不到你父亲这么有钱啊!” 珊瑚最惊奇的还是天外洞本身,刚才明明只是进了一个石门,怎么里面空间这么大呢?有山有水,仿佛世外桃源! 弥勒两眼冒光地东摸摸,西看看,夸张极了。 犬夜叉一开始也是十分惊讶,但当犬大将离开后,他不由开始不自在起来,很想去看看那个人…… 戈薇看出犬夜叉不开心,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犬夜叉,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犬夜叉低下头,他无法面对戈薇的关心,总会觉得愧疚不安,吱唔道:“没,没什么。” 心在微微的颤抖。犬夜叉,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苦涩一笑:“犬夜叉,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