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愿意陪你一起演戏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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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说来话长,于是我便长话短说。 四个月前的教学楼发生过一起坠楼案,没有目击者,没有身份认定,尸体血rou模糊,几乎在确认过对方为贫困生的那一刻案件就进入了收尾环节。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杰克异父同母的兄弟,不同杰克,他是正式招进来的艺术生,两人也默契地隐去血缘关系独立生活着。 但他八个月前因为校方的疏于管理在情热期被陌生alpha标记,杰克赶去的速度很快,快到在对方堪堪完成腺体标记甚至没来得及进行实际动作之前,就把alpha摁在地上狠揍一顿。 虽然已经以最快速度被带到仓库里疗养,情热期的标记依旧把这个天生柔弱的omega折腾的够呛,他渴望着alpha的抚慰,就像被寄生虫cao纵身体的螳螂,义无反顾地奔向那片足以溺死他的沼泽。 那时我刚刚加入这个贫困生小团体,迫切同杰克搭上关系——我敏锐的直觉揭开了他隐匿的第二身份,混迹黑暗地带的人身上总有让人倍感亲切的泥泞气息,于是我的毛遂自荐就成为了自然而然,最大的牺牲就是坦诚自己身体的缺陷,被他忍俊不禁中略带同情的目光盯的想死。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omega身娇体弱、走一步喘三口,我不知道现在网络文学流行阴毒美人,更不知道这本烂俗三无黄文就喜欢套网红人设。 把小疯子养育成人的就是大疯批,把自己送上大疯批床上的就是大傻逼。我就是那个大傻逼,这都是我的命我了解。 回忆被迫装出深情人设的惨痛往昔,我垂眸,眼睫扫下一寸阴霾,黑眸沁满水汽,随即攥紧了掌中的针管。 我吐气,“——他不会希望看见我这样。” “不,”双手夹在脸颊两侧,强迫我直视他,极大的力度透过手掌狰狞的青筋传达出主人竭力的自控,他语调依旧轻缓,“伤害了哥哥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对于这种人而言,即使是omega,也不过是个唾手可得的玩物。” 这得怪我,演深情演的太像了。 但也不能全怪我,你们兄弟实在是太缺爱了。 我抬眼,我落泪,我的心在道德与真爱之间拉扯,唇瓣翕张,吐出来的首先是自我防御性质的推托,“一切都过去了……你怎么可以让我再面对一次……我……” 杰克自然而然跟上我的步调,他看着我就像胜券在握的野猫,力度稍作松懈,“你的心还没有过去,只有杀了这个alpha,哥哥与你才算真正的结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你得到救赎。” 我知道我现在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的样子一定很傻,但只有这副表情才能够贯彻我此刻的心绪。 不是,哥,你心真脏啊。 这他妈又想让我放下你哥,又想让我当你的共犯,感情身体双压榨,走天龙人的老路了属于是。 我很想在道德上谴责他,但是一想到我跟他如此契合的脑回路,又默默闭上嘴,继续当自己的苦命鸳鸯。 针管被我缓缓举起,寒芒对准了不远处还在拼死挣扎的野生alpha,动摇道:“只要把他杀了……我就能为你报仇……” “只有死亡才能够弥补他的罪孽。”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下一切——?” “只有复仇才能够救赎你的心灵。” “可是让我杀人,我——” “想想哥哥,”他不紧不慢道,“他在跳楼之前一定非常痛苦,他深爱着你,却在rou体上被一个——一个傲慢的alpha玷污,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草芥、是rou沫,我们的痛苦无足轻重,我们的生死饭后谈资。” “他一定很痛苦……都是我的错,他一直在隐忍,我却视而不见。”双眸暗下,手指发寒,针尖折射数道冷冷的光。 “你还有弥补的机会。” “只有这样,我才能弥补。” 声音同时响起。 ——才怪。 我想我们二人一定在脑子里同时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指着彼此鼻子互骂小丑,没想到在场的各位都是演员,旁边那个蛄蛹的算道具。 那还能怎么办,都到这个地步了,就接着奏乐接着舞! 天性里对危险的狂热烧灼指尖,我开始无可抑制地颤抖,表演出为已故恋人复仇的兴奋劲,脑子里构想起拇指按下,推动液体淌进血管的画面——抽搐、呕吐、休克、僵直,最后彻底失去呼吸。恶心感和肾上腺素快车共同主导我的身体。 杰克很乐意参与我的表演,我们肌肤相贴着靠近那具未来的尸体,行走的姿势像是扭曲粗野的舞蹈,他贴心地把那只削薄的手臂捆在椅臂,因无数次注射而肿大的血管异常显眼。 半米、二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一厘米—— 针尖距离血管仅剩毫米的距离,手部肌rou松弛,五指张开——“铛。” 针管应声倒地。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松开的手,顶着杰克不善的目光,语气慌乱,“刚刚、就好像有谁扯开了我的手?!——是你吗!”我发癫,“你一直看着我吗?你不想让我为你复仇吗?为什么?!” 我决定为自己的演技添砖加瓦,开始大喊大叫,涕泪横流,像个傻逼对着墙角嚎啕大哭。 杰克气到笑出声,他看上去很想把这管药往我手臂上扎。 你他妈也别装了,跟我贴这么近不就是想给我安个超绝音质的窃听器吗,墙头那边的针孔摄像头还盯着我呢,想必到时候我的高清大脸一定会出现在你们小基地的哪个屏幕上。 想让我这辈子难得洁白无瑕的履历里多出一道污痕——我呸!你们从贫民窟出来的我还不晓得吗,就是见不得人家好! 想着想着我真情实感地哭出了声,呜呜呜呜呜,我就想赚个钱,我怎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