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

    叶氏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奇迹般的是,除了顾凌野的帮忙,其余三人也或多或少帮了一些,并且什么也没索取。

    叶氏目前的状况蒸蒸日上,主要项目即将完工,她在考虑怎样见严羽,跟那位神秘人沟通关于父亲跳楼的真相了。

    就在此时,顾凌野那边有一个重要的股东大会,他作为第一掌权人,是必须要回去的。

    “最多三天,我就回来了。”他在机场门口亲了亲她的额头。

    叶妍雀回抱住他的腰身,依依不舍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我等你。”

    她目送他进了安检口,惆怅之情油然而生。

    等到她走到地下停车场去找车准备离开时,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对面而来,见了她取下架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叶妍雀?”

    “你是……?”她疑惑地抬起头来,面前的女人忽然抬手,干脆利落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叶妍雀被打蒙了,女人盛气凌人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秦云,江薄言的未婚妻。听说我未婚夫前段时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今天来就是告诉一下,有我在,你大概是进不了江家的大门。”

    有病?

    叶妍雀刚想一巴掌扇回去,脑子里忽然过了一遍金秦云这个人。

    她是本市工商局副局长的千金,要是打了她,她回去给自己老子一告状,叶氏将来寸步难行。

    于是她生生忍了,撇过头去拉开车门。而金秦云也没再为难她,反倒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把车子开出去以后,叶妍雀越想越气,正巧此时江薄言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按下就阴阳怪气道:“江总这是夫妻同时上阵,轮番羞辱我吗?”

    江薄言那边明显一顿,淡淡道:“什么夫妻?”

    “您未婚妻刚刚无缘无故扇了我一耳光,现在还疼得厉害。”叶妍雀说,“我现在去医院检查,稍后会把伤情鉴定报告送到您公司,麻烦给我赔偿一下。”

    说罢,她一把挂了电话,顺带开了飞行模式。

    等走到医院门口,叶妍雀才想起来似乎又会碰到萧郁,便忐忑着有些不想进去。

    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萧郁的话,说不定还能以公谋私给她一个合理的伤情鉴定。

    于是她还是磨磨蹭蹭地进去了。

    萧郁一见到脸颊高高肿起的叶妍雀,眸子已经暗了下来:“谁打的?”

    “一个女疯子,她爸是工商局局长。”叶妍雀言简意赅道,等萧郁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时,那种刺疼的感觉让她下意识躲了一下:“嘶,疼。”

    “你忍一下。”萧郁说着拿出工具,示意她把耳朵露出来。

    等他用仪器检查完毕后,下了一个简单的诊断:“鼓膜穿孔。”

    “啊?”叶妍雀一愣,这么严重?这女人是铁手吗?“可是我耳朵不疼啊。”

    “不算是严重的类型,用药几天就好。”萧郁正在写处方,忽然停顿了一下,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头来:“要给你出个证明吗?”

    他如此温和,倒让叶妍雀有些不适应了。

    “开一个吧。”她还打算拿这个去讹江薄言呢,谁也不想被平白无故乱扇耳光。

    只是萧郁写证明还没结束,急诊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江薄言的目光落在叶妍雀肿起来的半边脸上,顿时眉头紧紧蹙起。

    “叶小姐,证明开好了。”萧郁恰好从手边的打印机里把证明拿出来,抽开抽屉拿出一个章子盖在上面,递给了她,“还有一道医院公章要去行政部盖。”

    叶妍雀道了谢,拿过证明和自己的医疗卡要出门,江薄言顺手把证明抽了过去,看清楚上面的诊断后沉下声音:“鼓膜穿孔?”

    “等我盖好了公章你再去研究不迟。”叶妍雀懒得跟他废话,从他手里把证明抢了回来就往外走。只是没走两步,身体一轻,江薄言就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你有病?放我下来!”她挣扎了两下,腰身反倒被他搂得更紧,门口的助理适时接过她手里的单子去取药了。

    他一路冷着脸把她从医院抱到路边,司机恰好停下,他反手把叶妍雀扔了进去。

    司机懂事的下车,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下巴被他捏住,江薄言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她被打得红肿的脸,叶妍雀挣脱不开便干脆闭了眼不去看他那张脸,谁料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唇就压了上来。

    她瞳孔一缩,而江薄言则握住她的手腕压至头顶,舌头滑了进来,汲取着她口中的香甜。

    意识到他的手从下巴移到脖颈再往下,叶妍雀吓得拼命抵抗:“江薄言!这在街边……你疯了——!”

    江薄言停止了轻吻,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街边?街边不可以,回家就可以了吗?”

    什么强盗逻辑!叶妍雀冷笑道:“我可没有给人当情妇的癖好,这次你未婚妻给我一耳光,下次是不是还要剁手剁脚?”

    “她不是我未婚妻。”江薄言的脸色冷了下来,“我不会娶她。”

    “跟我没关系。你赶紧放我下去!”叶妍雀的手伸到身后的车门,打不开,被锁住了。

    她使劲拽了几下都没用,而江薄言就在她上方看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由得勾了勾唇。

    人说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这种说法果然是没错的。

    看着她着急的模样,江薄言就越想狠狠欺负她。

    “你有病啊!”叶妍雀气得要命,干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我要报警了!”

    手机被他夺走,江薄言把玩着她的手机说道:“金秦云打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还有,他有什么好?离开他,跟我在一起。”

    “江薄言,你是忘了我最开始是怎么求你的吗?”叶妍雀嘲讽的笑了,“我像个不知廉耻的妓女一样求你,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

    她说,“我早就不奢求你的帮助了,可是你现在却又来跟我谈条件。江薄言,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不喜欢就可以随便玩,觉得有意思了就抢过来继续玩的存在吗?”

    她的话字字戳心,江薄言愣了很久,回忆起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恶劣行径,破天荒的没有反驳,沉默着听她的控诉。

    “对,我可能就是命贱,你们都看不得我好。”叶妍雀努力想不让自己哭,可是鼻尖酸涩的厉害,“你也好,萧郁也好,通通把我当个玩意儿。”

    “闻述庚比你们好一些,可是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份好可能是他年纪还小,等到了你们这个年纪,他说不定跟你们一样。”都是仗着自己就肆无忌惮的主,从来不去顾及她。

    “……抱歉。”江薄言揉了揉眉心,莫名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是我之前做的不对。”

    “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叶妍雀流着泪说,“让我当个人可以吗?”

    看见她的眼泪,江薄言的内心被狠狠刺痛了。

    他伸出手去擦她的泪水:“我会对你好,我会补偿你。”

    叶妍雀撇过头去,没有理会他:“让我下车。”

    听到落锁的声音,叶妍雀便立即连滚带爬跑出了车子,秘书恰好拎着药过来,她一把抓了就跑,生怕江薄言又喜怒无常地把她抓回来。

    等到跑进了自己车里一路开回去,叶妍雀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江薄言是有病,萧郁也有病,闻述庚虽然没病,但是那个喜欢就要得到的性格还是让她有些心有余悸。

    或许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刚系好安全带,副驾驶就被人拉开了。她刚抬起头要问是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姐……你的脸怎么了?”

    原本看着她低头坐在车里,闻述庚还想着真巧,可是一看到她那明显红肿的脸,他的语气就沉了下来。

    叶妍雀下意识捂了一下不让他看,毕竟这种尴尬的事情、一眼就被人看出来是被打了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有些无地自容。

    “被江薄言未婚妻打了,把我当小三了。”她简单说道,随后快速从车座储物箱拿出口罩戴上,“没事,我开了医院证明,怎么也能讹一笔。”

    闻述庚的脸就没好看到哪里去。他紧追不舍:“是谁?”

    “金秦云,工商局副局长千金。”叶妍雀把车子倒出来开上路,“你去哪?需不需要送,不要的话就下车吧。”

    闻述庚说了声去南郊,随后拿出手机,简单发了条消息出去。

    南郊也不算远,他上都上来了,叶妍雀也没再提让他下去的事。

    闻述庚撒了半天娇,说jiejie难道不喜欢我了吗,顾凌野也没好到哪去嘛,他的roubang可想她之类的荤话。叶妍雀说:“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丢下去。”

    去南郊的大路上正在堵车,叶妍雀换了条小道开。开着开着,闻述庚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jiejie,后面那辆车你认识吗?”

    叶妍雀看了一眼后视镜,一辆陌生的车牌号:“不认识,怎么了?”

    “他好像一直在跟着……小心!”那辆车忽然加速冲了过来,闻述庚大喝一声,接着一股大力冲撞了过来,两个人均被撞得一震。等闻述庚再抬头时,发现那辆车倒了几步,再次准备撞上来。

    他想也没想,就一把扑到驾驶位上,牢牢护住了叶妍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