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被杀，要么被草

    烈风找到楚淮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除了西侧的天空还残留着大片暗红渐紫的云彩，已经不剩多少太阳留存的痕迹。

    他看到青年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夜风吹动青年鬓边的碎发，神色空茫。

    “叫我来做什么？不陪你那meimei了？”

    烈风背靠上楚淮身侧的围栏，见青年不开口，自顾自继续说道：

    “最近你可出大风头了——虽然是蹭着小袖的，但是谁提到小袖不带一嘴儿你？所以你想低调的念头可以扔了，你的meimei根本不是个能低调得起来的主儿，可擅长搞事了。况且，以她那性子，她不搞事，事情也会来找她。”

    他熟稔地拍了拍楚淮的肩，

    “兄弟，认命吧。”

    楚淮偏过头，但眼睛没有看向烈风，打断了他的话：

    “不对，好像不对。”

    “什么不对？”

    “不是低调的问题……也不是宣誓主权的问题……”

    “那是什么？”

    青年抚上了自己的左胸，心脏在其中怦怦跳，每一次都将酸涩与苦甜泵入全身。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我大概，爱上她了。”

    烈风瞳孔地震：

    “你难道原来不喜欢她吗？那，那你们之前，那种关系算什么？”

    “主人与奴隶？不对，应该比较接近饲主和宠物吧……但也不完全是，以前和小袖在一起是因为我无处可去，她没限制过我。”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会和小袖……”

    “在她那种实力下，我反抗有意义吗？”

    “那你有过反抗的念头吗？换句话说，抛开实力不实力，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

    楚淮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看着最后一点天光被夜幕吞没，才轻声回答：

    “是……愿意的。”

    “那你在纠结什么？”

    “因为之前我确实不爱她，至少不是恋人间的爱，那是依赖，是习惯，是我与世界唯一的联系。”

    那时小袖刚把整个墨家屠杀，只留下了墨淮予，少年穿过血色的地狱，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就看到小姑娘随意地冲他伸出了手：

    “喂，哥哥，要不要跟我走？”

    他很确定只要慢上一拍小袖就会收回手，但他当时握了上去，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但他还记得小袖当时忽然就笑了，问他：

    “你不怕么？”

    楚淮似乎想通了，转过身，和烈风一样背靠着围栏，面朝向夜空，漫天银河星星点点。他温和又无奈地张开五指，说道：

    “小袖曾是我的救世主，我的全世界，我爱上她也算很正常吧。虽然……我还是想杀掉她。”

    “啊？”

    烈风脑子转不过弯来，一脸呆滞，

    “为什么？”

    楚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起身体，道：

    “我该走了。”

    “到底为啥呀？喂！你真走啦！”

    烈风在原地风中凌乱。

    楚淮是走了，径直走向小袖的房间。只要想通一个关节，事情就豁然开朗。

    走到小袖的房门口，他动了动手指，一把纯白的长刀出现在手中。

    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打不过小袖，但是小袖有相当大的可能性不会杀掉他。

    楚淮举起手，很礼貌地敲门。这回门倒是一下就敲开了，他看到里面的情景，心绪没受到什么影响，就直接冲向小袖，举刀横斩。

    虽然楚淮在天启学院中的表现一直很中庸，不争不抢，但这不代表他弱，事实上他在整个天启学院四年级生中都算得上第一梯队。当然和小袖相比还差得远，认真算起来，即使是那个向小袖挑衅的舒玲玲，他也很难能打过。

    跪在地上刚挣脱幻境的百里禾只觉刀光一闪，就看到小袖直接化为觉醒体形态，右手握着细长尖锐的匕首刺挡住长刀。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技巧，匕首刺一侧一挑，几声几乎连在一起的铮鸣后，楚淮握着长刀噔噔噔倒退，差不多退到了门口，于是楚淮顺便把门关上了。

    “哥哥，你把地板踩坏了。”

    小袖收起匕首刺说道。她神色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地陈述事实。

    门口的地板凹陷下一块，看起来就很贵的地毯倒是没有任何损伤。楚淮低头看了眼，诚实地点头，他在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输了，要挨一顿草，弄坏地板，再挨一顿草。”

    楚淮点头认下，主动消散了手中的长刀算作认输，于是小袖也变回了平时的模样。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么被杀，要么被草　至于被草几顿，怎么草，这全凭小袖的心情。在他杀死小袖或者被小袖杀以前，楚淮的身体属于小袖。

    小袖打了个响指，门口的地板自动恢复，看得百里禾一愣神，又懵逼地看着楚淮走过来和他一起跪下。

    两个男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少女则像女王一样坐在沙发上，不，她的表情太没有女王范了，捧着手机飞速戳戳戳，有时还鼓着腮瞪着屏幕，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百里禾整理完思绪，小声问向楚淮：

    “你这是……”

    “和你一样。”

    其实百里禾也看出来了，楚淮的刀也是冲着杀死小袖去的，当然他也完全打不过少女。杀人未遂反被草，这剧本和百里禾一模一样，杀死小袖阵线联盟再度扩大，但是百里禾却不觉得很高兴。

    “我想问的其实是，你为什么也会想杀死小袖？你不是她亲哥哥吗？”

    楚淮轻轻瞥了他一眼，这个五年级生此时倒是衣衫整齐，跪得很标准，两膝齐肩，腰板停止，像是被小袖调教过一样，只是紊乱的呼吸和泛红的眼尾显示出百里禾刚刚也经历了什么。

    “我想杀她，与你无关。”

    百里禾听出来楚淮话语中没有联手的打算，也没有很失望，只是微微垂下头，思索着小袖刚才给予他的幻境。

    无比真实的幻境。

    他知道小袖很强，但此前从未听说过小袖还拥有制造幻境的能力，甚至比他这个精神力觉醒者还强，将他牢牢困在幻境里难以挣脱，若不是小袖主动散去，恐怕他能困死在里面。

    后来小袖迎击楚淮那一刀时，百里禾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小袖其实在教他们战斗的技巧，该如何出招，又该如何应对。这个结论让百里禾困惑不已，怎么会有人教别人杀掉自己的？

    但小袖不是常人，她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少女终于放下手机，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气质都沉郁了下去，耷拉着眉眼，显得倦怠又慵懒，和往日有别。

    她踢了踢百里禾的小腹，丢过去一套灌肠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自己去洗干净。”

    百里禾领命爬走，随后小袖就把楚淮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像是抱等身抱枕那样抱个满怀，把脑袋埋在青年胸膛深吸，百里禾回头一看，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同样是杀人未遂，有的人自己爬去清理，有的人被好好抱着吸。

    不过楚淮心中有种熟悉的预感，这种不太妙的感觉在看到小袖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的时候到了顶峰。

    另一边的百里禾脱下裤子，思考了一下，把衣服也脱了个干净。上次报废一条裤子，他不想再报废什么了，小袖有钱，但他不能不在乎这些损失。

    深吸一口气，把屁股里的假yinjing取了出来。这是前些天小袖给他戴上的，当然他回去就取了出来，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情，今天在来时他又放了回去。

    把润滑液涂到软管上，用手指沾了些，抹到自己臀缝间隐秘的xue口。因为刚刚被玩具撑开了，所以xue口还算松软，在自身刻意的放松下，手指的进入不算费力。

    百里禾没有细细感受指jian自己的想法，匆匆抹了些润滑液就把软管往里放。往里灌甘油的时候，百里禾忽然想起，之前小袖并没有给他清理灌肠，但是他里面并不脏，所以小袖肯定还有更多的能力可以清理。

    ……那么实用的能力用来做这种事情……

    百里禾一时心情复杂。

    他感到微微的鼓胀，按理来说到这种程度就可以停下，但是百里禾的手顿了顿，神使鬼差地等到那种胀意到了轻微刺痛的地步，才停止灌入，弓起身体试图缓解那种不适。

    喘着气等待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相比平日隆起的肚皮，他才勉强爬到马桶上，结束了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

    接下来还有第二遍灌肠，如果不够干净，还会有第三遍。百里禾排出已经污秽的液体，莫名从疼痛缓解的过程中汲取到了某种快感。

    明明小袖没有具体要求他要做到什么地步，但他这下贱的身体已经不自觉渴求疼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