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算计



    马车行了几天才到京中,谢怀清来时没告知任何人,侯府人只知道他将要进京述职,不曾想来这么早,叫众人好一阵慌乱。

    关盼儿连忙赶到前厅,脸上堆满虚假的笑脸,惊喜的说道:“我的儿,怎么来之前也不给个信儿?好让我早些收拾迎接你。”

    谢怀清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站起身行了一礼,和煦的说:“若是说了倒惹得母亲为我cao劳,还望母亲勿怪。”

    关盼儿被他这称呼叫的愣了一瞬,因为从前谢怀清谢怀黎兄弟两个从未叫过她“母亲”,一直是她以此身份自居,谢怀黎如今仍叫她太太,但是谢怀清变了,他不是最爱缅怀他亲生的母亲吗?

    她又想到谢怀清走时刚二十一岁,那时他刚中探花,是京城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连比他名次还低的进士们都在京中谋了官职,只有他被安排到西北荒凉地,可是西北的风沙并没有抹去他的意气,反而让他更多了几分坚韧,整个人与之前大不同了。

    关盼儿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一路上风尘仆仆,你肯定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休息,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父亲和怀黎了,晚间你们再好好说说话。”

    谢怀清也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拱手道:“那怀清就先退下了。”

    关盼儿笑着点头:“去吧,我派人过去侍候你。”

    谢怀清退下后,关盼儿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微颤抖,王mama赶紧来扶住她。

    关盼儿紧抓住王mama的手腕,眼中流露出担忧:“他现在越来越出色,便会衬托得正儿越来越一事无成,若是他此次能够留在京城,那我正儿将毫无出头之地啊。”

    王mama也是一脸惆怅,平远侯三个儿子,都是嫡子,她们家三少爷非嫡非长非贤,一点优势都不占,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是谢怀正的奶嬷嬷,自然心里是向着他的。

    昨夜张mama的哭诉忽然浮现在脑海,王mama灵光一闪,将自己的算计说了出来。

    关盼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激动得喜形于色,问道:“这法子真的可行?我听说老二和那丫头走得近。”

    王mama郑重的凝望着关盼儿,讽刺的说道:“二少爷和摘月走的近正好,反而对我们计划有利。就摘月的容貌,奴婢想不会有男人不动心,若是二少爷与她没关系,那就让她和大少爷纠缠在一起,若是他们有关系,两兄弟争夺一个女人,叫侯爷知道了,必定对他们二人失望至极,到时就是正哥儿表现的时候了。”

    王mama已经想到了东窗事发之后,侯爷失望愤怒的样子,届时正哥儿做了世子,再到侯爷,她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说不定,她的孙女也能进侯府,哪怕做不成正房太太,只是做姨娘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况且有她的情分在,正哥儿不会对孙女不好的。

    关盼儿也想到了自己儿子以后在侯府发号施令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热火,看到王mama眼中有同样强烈的热情,她双眼泛出点点泪光,郑重道:“现在我只相信你。”

    王mama感动得点了点头,当即表示自己会为了她和谢怀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再说谢怀黎,没想到辛家油盐不进,他在神机营忙了好几天,怕再出什么事,几个晚上都宿在那儿了,今日他本想去找找辛阳平当年的同窗杨大人去劝说试试,谁知家里送来消息,说是他大哥回来了,喜得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将手中事放在一边,下值立马回了家。

    兄弟二人三年未见,彼此感动又欣喜,好好的说了一会儿话,恨不得把对对方的思念之情一次性说完。

    谢怀清到底年岁大了些,心思又不爱外露,先镇定下来,察觉到弟弟欣喜中夹杂着一丝烦恼与忧虑,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谢怀黎叹了口气,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