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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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新藤抚子崩溃地挥舞着手中的笔记本,向同事大声地吐槽着:“我要发疯了!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贵族就很了不起?一个一个都是谜语家吗?警察的问话也敢遮遮掩掩?他居然敢说他们需要我们,什么意思?当警局是为他们办事的吗?” 同事端着泡面玩笑道:“理论上来说确实是,那个玖兰可是政府的人,高官哦——” 新藤抚子凶狠地瞪着双眼,同事却继续打击道:“就算他真的杀了他太太我们也没办法啊,最后还是要结成失踪案,干脆就这样吧!” 另一位同事拍了拍新藤抚子的肩,点头附和:“同意,都找了几天了,绑架还要有绑匪出来要钱呢,现在这样就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尸骨都化掉了。” 新藤抚子气愤地拍掉肩上的手:“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白消失?” 同事吸溜了一口泡面,含糊不清道:“人家不是说了是自己离家出走吗?” 见新藤抚子要反驳,他飞快咽下泡面,苦口婆心道:“别管真假,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反正现在你们找也找了,找不到那怪得了谁?而且也没有证据能转到刑事案,继续查下去是要坏事的,万一牵扯到了什么,你还年轻,前途不要了?” “……” “……再过几天就结案吧。”同事笑道:“而且说不定真的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想离家出走玩玩,过几天自己又回来了呢?” 新藤抚子苦大仇深地看着说话的人,少顷后把笔记本摔在他的面前,郑重其事道:“我不是这种只会明哲保身的警察,等着我把他抓起来吧!” “新……” “懒得跟你们说,我要去找若叶。” 若叶沙赖直到中午才回来。 她新接手的案子是一起抢劫案,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一堆泥土,颇是狼狈。 但等不及换身衣服,她就和新藤抚子来到角落交谈。 “什么都问不出。”新藤抚子把笔记本翻开交给若叶沙赖沮丧地道:“诈也没用,就跟嘴巴涂了胶水似的。” 若叶沙赖的情绪也不高:“这个架院晓我记得是那个蓝堂英的……” “表哥。”新藤抚子双手插兜,一一道来:“他倒是说了点有含义的话,不过比起给警察递消息,他更像是在把脏水往玖兰夫人身上泼。” 若叶沙赖合上笔记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新藤抚子老实道:“贵族没用,我想去再问问他店里的店员。” 若叶沙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轻轻点头:“赞同。” 新藤抚子伸出手跟她击掌。 “我歇一会换身衣服。”若叶沙赖打起精神道:“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好。” 其实之前她们就已经询问过一次锥生零店里的店员了。 遗憾的是那一次没有问出什么,她们才会把方向转到其他人身上,结果依旧没有收获。 锥生零的店里一共三位店员,这一次她们找得是一看见她们就畏畏缩缩、明显有鬼的那一个。 “请问……”影山霞紧张地推了下眼镜,低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若叶沙赖揉着太阳xue,头疼道:“我们都还没问,你在怕什么?” 影山霞目光躲闪:“没,没怕啊!” 新藤抚子叹了一口气,安抚道:“你也看见了,我们什么都没带,不会有任何记录,也保证不会牵连到你,上一次你不敢说的,现在你可以放心说。” 影山霞的视线在对面两人身上来回游荡,旋即低下头,否认道:“我没什么要说的,我知道的上次都告诉你们了。” 若叶沙赖和新藤抚子都没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影山霞不自在地道:“怎、怎么了……” 没多久,若叶沙赖蛮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那就把你之前说过的再说一遍吧,你们的店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影山霞满面疑惑,但仍旧陈述道:“店长是个不错的人,他心地很好,店里收养了好几只流浪猫和流浪狗,对我们也没有架子,经常让我们把剩得甜点带回去,有时候我们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生气,而且因为他很好看,来得客人也经常……” 新藤抚子和若叶沙赖同步向后靠去,新藤抚子听见若叶沙赖后悔道:“坏了,忘了他是话痨。” 在影山霞说得差不多了之后,若叶沙赖清了清嗓子,面色如常地总结道:“所以你其实很喜欢你们店长?”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坐在沙发上的影山霞却闹了个大红脸:“也、也没有啦……不是特别喜欢……” 但表现分明在说很喜欢。 若叶沙赖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影山霞惊醒:“那么你是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处于危险中而不顾吗?” 影山霞嘴角的笑容僵住,放在膝盖上的双拳缓缓握紧,低下了头。 “……”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听见影山霞颓败的声音:“……我没办法啊,他的丈夫不是普通人,万一得罪他了我就完了。” “没人知道我们今天来了这里。”新藤抚子微笑道:“这可是一条人命,你要让他消失吗?” “……不是。” 影山霞看着脚尖,无力道:“不是一条,店长怀孕了,是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