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颜汝玉芳容初现,王永祚做东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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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约莫着是位中年女子,细挑身段,身穿织金云纹青衫,下着双膝襕牡丹纹马面裙,虽是简单,却不减贵气。脸蛋是尖尖瓜子脸,眉毛是弯弯柳月眉。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一张樱桃口,宛若丹霞。头梳堕马髻,耳戴时下贵妇正流行的金镶珍珠葫芦耳环,晃动起来更多了一分灵动,少了一丝端庄,可真是一个窈窕标致的妇人。 乌苏娜见着这位不好说的“颜娘子”,对古画上的美女子这才真正理解,她就像从工笔画中走出一样! “玉娘。” 原来王永祚平日里尖利刻薄的嗓子,也会软下几分来。 “老爷。”这位美妇人瞧见风吹乱了他鬓角的发丝,极为自然的抬手将他乱卷的发丝别在耳后,“今早出门又急了,头发都叫给绾松了,明天我给老爷束发。”她的语调轻柔,自有一番缱绻柔情。 王永祚神情有些不自然,“这簪子是才做的样式,我只是还没使惯。” 什么簪子还能用不习惯?她并未拆穿他的心口不一,“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叫您辛苦了,我也还没看过老爷的新簪子呢。” “…随你。” 得到答复后妇人松开王永祚的手,进入东厂内里向众人道了万福,“汝玉久见诸位了。”原来她姓颜名汝玉,是王永祚的夫人。 众人纷纷作揖还礼,乌苏娜看大家都乂手作礼,她也不好干站着,就学着样子也作了个揖。 “路上老爷已与我说过,去剖金楼为承芳庆祝出落牢狱,”她转眸看向李承芳,“小承芳,于你,我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李承芳也不愿挣扎这宴会名义了,他们开心就行,当颜娘子来东厂时,东厂就会有两个人叫他“小承芳”。 “能再见夫人与诸公,承芳有幸。”李承芳高兴地笑出来,露出整齐白亮的牙齿,就像小动物一样。 “唉,来得匆忙,没给你带点心,不过剖金楼都有…”颜汝玉最喜欢李承芳这孩子,笑起来可乖,几乎每次来东厂都要给他带些点心糕饼。此前李承芳下狱,她的投喂对象不在了可是郁闷了好久。 “咳,玉娘,再不走就天黑了。”王永祚善意提醒道。 “哦好,诶…?”颜汝玉正准备出发,她注意到刚刚拜礼时就姿势别扭的内侍,看穿着是普通内官,普通内官可以和谨行距离如此近的接触吗? 王永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乌苏娜正贴在曹谨行身侧不知道说什么,举止亲昵。她不是中原女子,早该知道这丫头莽撞大胆的。回眸看向身侧之人,只觉自己刚刚的计较简直没必要。 他放软了尖利嗓音,“玉娘是好奇谨行旁边那个内侍?不如你自己去问她,我想她很乐意告诉你。”王永祚是看出来了,她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曹谨行和她有那种关系。 “她就是颜娘子?也太漂亮了吧。”乌苏娜拽着曹谨行手臂仰头去问他。 “嗯。”曹谨行敷衍地点了下头,王公夫人漂亮与否和他有什么关系。 乌苏娜竖起眉毛,“嗯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也觉得她好看吧?” 曹谨行隐隐咬牙道:“你呀!在外头也要和我胡搅蛮缠是吧!” 乌苏娜不依不挠紧跟上去,“你们这儿不是有句老话叫‘烈女怕缠郎’,照公公说的,现在公公是烈女,我是缠郎?” 曹谨行不气反笑,“我若是烈女,早将你拒之门外了,你还能做缠郎?” 乌苏娜拍拍心口,一双眼细细地瞧着他,“还好你不是,你是我的…亲爱的…” “谨行,这位小…”颜汝玉本想说小兄弟来着,结果走进一看,是个姑娘! “哦?夫人您问她?我最近收的丫鬟,本想让她在府里端茶送水,不曾想手脚蠢笨,只有带在身边才放…” 乌苏娜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什么叫手脚蠢笨?这就叫你看看什么是手脚蠢笨!手在背后微微用力掐了曹谨行腰身一下,哼,晚上回去接着摸。 “…心。”不愧是司礼监掌印,身后风情万种,身前面色如一。 颜汝玉娥眉轻舒,笑道:“原是位姑娘,不知姑娘作何称呼?” 曹谨行把自己手从她怀里给拽出来,再把乌苏娜提到颜汝玉跟前,“你自己说。” 乌苏娜眨巴了下双眼,宽大帽檐在她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更显眸子深邃明亮。她扬唇轻笑道:“夫人您好,我是乌苏娜,才不是他的丫鬟呢!” “是乌苏娜,模样生得好精致。” 高鼻阔目,金发白肤,都在说这是一个异族姑娘,她生得极美,果然美这种认知是不分边界种族的。颜汝玉观她穿一身素色贴里,做低调打扮,便知曹谨行是如何在意她了。 “行了,你们也相见了,那咱们走吧?”王永祚可是把乌苏娜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只觉以后有曹谨行受得,他不愁没乐子看。 天色已暗,众人乘轿来到澄清坊的金鱼胡同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剖金楼。因地处皇城周边,往来人客几乎都是朝中官员,个别还举起酒杯向曹谨行打招呼。曹谨行对外皆态度寡淡微漠,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内心有些鄙夷这些文人志士,明明对阉人无比作呕,等真见面时候,礼数比谁周到,更有甚者恨不得给自己当儿子,呵。 剖金楼一楼官员往来不断,酒香,茶香,脂粉香,还混杂着一丝男人的臭味。好些个还搂几个女人一同饮酒作乐,毕竟对于一些男人来说酒后饭饱就是下三路的事了。 伙计眼尖,他们几位一跨进门就发现了,“几位爷?” 王永祚淡淡回他,“三楼,春山外。” 这伙计原是新来的,但也被掌柜特意嘱咐过,三楼挂“春山外”牌子的厢阁要时刻打扫干净,熏香满屋,以备有尊客前来。那时伙计不明白,春山外也不在房本上,不会有人客点啊。掌柜敲他一暴栗让他照办,没想到还真让他看见了“尊客”! “您请!” 伙计抹了把额间滴落的汗水,刚才那人视线只是随意停在他身上一瞬,他却像被定住一般。回过神后那行人早就已上楼,他突然有些理解掌柜为何是那种态度了。 三楼则清静许多,像是与楼下过渡到另一个世界,厢阁内燃有曲水香,柔和淡雅,王永祚靠在椅背上,这时掌柜也已听说他来,亲自过来伺候茶水。 “与往日一样,等等,”他顿了一下,想到了李承芳,“这次是为你而来啊,小承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李承芳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能有什么口腹之欲,“我都行,都行。” “所以玉娘给你拿什么你都吃得下是吧?”王永祚眼都不抬回道。 这话叫李承芳答不了,颜夫人给的能不吃吗?他只有把眼神移开,掩饰尴尬。 “老爷是在怨我吗?我看承芳那孩子怪可怜见的,小小年纪还单薄瘦弱,我于心不忍才…”颜汝玉秋瞳含着水光,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王永祚哪里受得了美人落泪,也不管李承芳都三十好几了还被说成小小年纪,单薄瘦弱是因为不善武功。他连忙改口,“小承芳是挺可怜的,不止玉娘,连我也在东厂时常照顾他。” 颜汝玉听到这话才复现笑貌,王永祚心才放下来。 这番把黑强说白听得李承芳嘴角隐隐抽搐,照顾他就算了,连他的鹦鹉都要“悉心照料”是吧。 宋晋尝了一口茶水,火候刚好的大红袍。心却想一物降一物,莫不如此。 这时曹谨行问乌苏娜,“你是头次来这儿,有什么想吃的?” 掌柜极善察言观色,立刻将单子给乌苏娜递上。乌苏娜接过一看,全是各种花名,要么就是诗句,因为文化差异使她仅能看懂上面的字,却不明白背后含义。这让她有些难受,上次便是,他给皇帝的诗自己一句话也读不懂。一首晦涩难懂的诗好似重新划分隔开了她要坐船骑马才能跨越的距离。 曹谨行也注意到了单子,他侧头向她提议,“我看你平日在府里就爱吃甜的和海味,不如多上点甜食和海鲜,怎么样?” 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读不懂诗词又怎样,他懂我就可以了。乌苏娜眉开眼笑,一只手在桌下轻捏着曹谨行的手指玩,动作间满是依恋娇柔。 菜品不消一会儿便陆续有伙计端上来,琳琅满目,曹谨行拿了一碟时下正熟的樱桃到乌苏娜跟前,“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喜欢吃樱桃,我叫他们上了一碟。” “两年前的事你还记得?”乌苏娜手支着下巴,懒懒去拣个樱桃送入口中,尝过才知道,大明的樱桃与小弗朗机的樱桃不同,这里的樱桃稍小些,皮薄汁水多,更偏酸甜,倒是别样滋味。 “总兵大人的话我岂敢忘却,肯定是要时时放在心上,免得又要被赐‘牙章’。”曹谨行也找到对付这丫头的法子了,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谁更胜一筹。 “咳,”乌苏娜把樱桃核吐了,“我好开心,给公公也吃一个。”乌苏娜再拿起一颗樱桃,喂给曹谨行,她的指腹碰到他的唇稍,比樱桃还要柔软。 “文政,你说喜欢是什么?” 王永祚是他们四人中最早有对食的,到了现在早成了夫人。曹谨行这个位子也不禁有了牵挂,以后对他不知是福还是祸。 “不知。”王文政只回了这两个字,他同样从未喜欢过谁,当年只想着活下来,等真的活下来后又想爬上去,心中一直有欲望,不停歇的欲望,或者说只有欲望驱使才能让他活下去,直到曹谨行回朝掌印,才得以宁静平息。 宋晋举起手中杯笑道:“那就敬我们两个无情之人。” “宋公请。”王文政同举酒杯,一饮杯中酒。 宋晋饮完酒,眼掠过一旁的李承芳,见他神色有异,执起酒盅,为他斟满,“承芳,怎么,难道你也是无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