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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4

    到卧室换了身清爽衣服。

水开了,自动跳到保温模式,倒了两杯搁在桌上晾着,又去收拾玄关的水渍。

这屋子铺的是木板,陈旧暗淡,沾了水就不容易干,拿了墩布擦干又垫了几张报纸。

安顿好外边,这才有心力去应对浴室里的人。

吹风机的声音早就停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祝福看了一眼自己的长裤长袖,确定得体,然后敲了敲浴室的门。

“好了吗。”

里面的人半天不答,许久支支吾吾一句:“进。”

推门而入,那人从全身赤裸变成半身,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头上绑着她刚才拿进来的干发巾,粉红色的,腰间围着一块派大星图案的浴巾,同样是粉色系,乍一看还挺配。

前几天超市搞促销“买沐浴乳送浴巾”,家里的沐浴乳还没用完,祝福是被那块浴巾吸引了,算是为数不多的冲动消费。

她用了没几次,然而此刻,被某人围在腰间……

谢译站在洗手池边,池子里蓄满了水,浸泡着那条深色长裤,双手沾了泡沫,还不忘搓揉几下,显然是正在进行时。

祝福忍了忍,耐着性子扯出一个克制的干笑:“你在干什么。”

谢译没回头,只抬眼望着镜子里的她:“已经湿了索性洗一下。”

祝福咬牙,就差切齿了,面上却一派温婉:“只湿了一个裤脚,需要洗整条裤子吗。”

谢译转过身,举起手中的布料:“沾上泥点子,脏了。”

祝福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面上挺平静,只是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紧了又紧,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也不一定来自手上,或许是她后槽牙咬紧发出的声响,谁知道呢。

谢译多精明一个人,估摸着差不多到她的临界点了,连忙丢了手里装模作样的活。

然后满脸顺从:“我不洗了,你别生气。”

祝福以为自己没有生气,经他提醒,压在胃里的那团火就被瞬间点燃,烧得眉毛都焦了。

淡淡看了一眼满池子泡沫,带着浅笑的脸庞唰地冷下来,不言不语转身走了。

大事不妙,谢译有点慌,连忙洗了手跟出去。

客厅里,桌子上的那两杯水已经凉了。

祝福拿起其中一杯,倒掉了大半,又加了guntang的沸水,玻璃杯外是烫手不烫嘴的温度,然后递给他。

谢译接过,给多少喝多少,半句都不敢吭声,只等她发落。

祝福静默了好一会儿,她在组织语言。

从“滚”到“慢走不送”,类似的逐客令在脑海里一遍遍反复。

良久后,终于开口:“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谢译咧嘴笑:“没事,我不怕冷。”

他装傻也该有个限度,祝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知肚明又装傻充愣的情形,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

她不想绕弯子了,直奔主题:“我怀孕了。”

“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男人的眸光不自觉柔软下来,挺了挺身板,脸上多了些认真。

祝福莫名其妙地暴躁起来:“谁说是你的,这是我的孩子。”

连这份恼怒都在意料之中,谢译轻叹:“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争夺什么。”

她防范着他无非就是怕失去,他知道,所以一直不敢正面介入。

祝福不想听他长篇大论了。

此刻的谢意就是一个讨债的鬼,揣着近些时日的种种来讨要好处。

偏偏遇上囊中羞涩的她,只得欠着。

“喝完这杯你就走。”

她多余去cao心什么衣服不衣服,他总有办法解决。

话毕,便起身回屋。

还没有走几步,身后那人又出声了,这一回的语气听上去愈发低沉难过。

“你一个人住,晚上不要随便给陌生异性开门,不安全。”

祝福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沙发上的人,千回百转的心思。

谢译是真不怕冷,裹着下半身的浴巾在这屋子里自在坐着,直视她的眼睛,同时还能笑着自嘲一二。

“你大概又在心里说我坏话。”

从前也是,他失落无奈时问过她: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坏,没一处好。

那时候祝福就没否认,这份坏演变至今,只怕是变本加厉了。

他的失落比色诱管用,祝福决定坦诚一回。

“我在想,你是怎么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我的生活。”

她用了监控两个字,是重话,愤懑,抵触心理。

谢译直言:“也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我想,你们学校门卫大爷养的阿毛都能给我通风报信。”

门卫大爷真的养了一只叫阿毛的流浪狗,因为捡来的时候身上长满了皮肤藓,秃了大片毛发。都说缺什么就叫什么,才有了这个名字。

祝福从反感转变成服气了,好像被算计一番也有了合理的借口。

他有钱有权,本来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怎么逃。

“所以你早知道我来到阳城,还怀了孕,然后给我安排工作?”

“妇产科大夫也是你的人?”

祝福想到那个劝她留下孩子的产科大夫,很难不怀疑。

谢译实事求是,是他做的他承认,他做不到的也没敢居功自傲。

“如果我早知道,你以为自己有机会离开Z市吗。”

再提起那日,心肝脾肺又搅在一起难受得要命,那种手脚心发凉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愿再经历。

祝福想,也对,他还不至于神通广大到可以控制铁道系统。

话摊开了,她就懒得琢磨了,索性将这些天的困惑都说了。

“我骗了你这么多次,你想讨回些什么也无可厚非,那怎么着,我能怎么补偿你呢。你也看到了我所有的一切,工作,住处,以及银行卡里那点你压根看不上的存款,当然,除了孩子。”

她说得太轻巧,让处心积虑的人倏而皱了眉。

祝福刻意忽视他的微表情,顾自说着:“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译笑了,他走近,离她仅半步之遥。

这屋子里不止没有他的换洗衣物,连居家鞋都没有一双。

从浴室出来他就是赤脚走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粼粼的脚印,痕迹难消。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圈着,动作难得强硬,和分辨不清的掌控欲。

祝福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在生气,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闪着不明朗的火苗,压抑得很好,凑近了才能瞧出端倪。

“那么,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

苦心孤诣地绕这么大一圈,想见你只敢远远看一眼,听到你在学校被人非议便马不停蹄赶来表明身份,晚上十点钟看见别的男人走进你的院子还要隐忍不发。

甚至此刻,色诱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