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我死心了就轮得上你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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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往昔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聂郁和傅东君的只字片语,说实话,在那天跟聂郁聊完之前,其实并不算特别清楚她当年在叙利亚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又干过哪些事。想来血沾得不少,人命也总有几条,但屁事儿最多的安全部门都没找过她麻烦,加上缅甸一周相对,他实在起不了心去怀疑她是个坏人。 何况,照聂郁的说法,她确实也不该为那些生命负责。 他轻轻往后一靠,视线发散,回忆也跟着溯到最初。 几年前听说聂郁有个对象,学历很高,他见过姜疏横桌子上那张照片,只觉得这女的一点儿不像女的,头发比自己还短。 哦,因为是傅东君的师妹,他下意识觉得这人说话肯定也听着费劲。 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的确也觉得惋惜,不过更担心聂郁和傅东君出事。 后来…… 从三楼跳下的窈窕身影,枪法很不错,腿很白,他都不好意思多看。 人是真漂亮,穿个绿裙子散着头发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还以为看到什么明星了。 心理素质很离谱,在毒枭面前还真一点儿不怯;身材更是绝佳,他不认真看都一清二楚。毕竟她每回出场都穿得不怎么严实,迟源还吐槽过美国拍大片儿才让女的打架的时候这么穿……但等回了国,这些艳色好像就都褪去了。 只剩下一张单薄漂亮的女人面孔,明晃晃地写着“无害”两个字。 她养了一只猫,养得精细,其实只是只爆款中国田园橘猫,也尽量给它最好的,纵容着它的小脾气。 她种了一院子的白玫瑰,勤加浇水施肥,催出一室的暗夜流芳,却只小心翼翼地取了最美的一朵,拔掉刺,插在他的胸前口袋里。 她半个月会给他写一次信,家长里短,百无巨细。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烦,却越发向往她琐碎字句里的一幕幕,那是梦里笼罩着光的属于一个女人美丽人生。 她曾有一个以为能相守一生的爱人,她甚至在背后镌刻下他们两人的名字,可知晓他移情别恋后,她只是温和笑着接受一切,没有质问,甚至不谈原谅。 …… 她其实有张不太好接近的脸。 眉峰凌厉,眼尾上扬,嘴角微微下垂,棱角十足的分明,又因鼻梁眼窝折叠度足够高,于是仅仅不笑,就有相当强的攻击性。 但却有一弯澄澈的眼波,眼神淡淡扫来时——对,过玄说得很对,就像白玫瑰。 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气息,却冷冷清清,距离感十足,甚至以尖刺防备着爱花人的接近。 可偏偏对着他,把刺全部收起来了,温温和和地一笑,所有棱角都化开,像她的猫一样娇弱又无害——他要怎么把她当成坏人? 如果她真是株白玫瑰,他就把她藏起来,扎到心脏上,种到心房中。 哪怕锥心刺骨,好歹……也算留住了什么。 傅东君很准时,六点就到了ICU门口。 陈承平托着下巴盯着玻璃里面,不知道是出神了还是什么,傅东君走到面前才发现:“哦,来了啊。” 傅东君看着他一身还算平整的军装,再看见他眼底的血丝,皱起眉头:“昨晚没睡?” “在医院呢,衣服皱了不好找地方熨——”看他明显有点怒了,陈承平立马改口实话实说,“从没这么盯着她看过,有点看入神了。” 一边说还一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一副纯情样子看得傅东君火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最后只能摆事实讲道理:“你还有两天会,有的是时间看。” “那不明天中午就要走了,”陈承平站起来,缓缓地舒出一口浊气,“我去吃个饭,你看看去。” 说罢转身就走,傅东君连忙叫住他:“哎老鬼!” 陈承平回头:“咋,给你俩也带一份?” “这件事完全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不要折腾自己,”傅东君抿了下嘴唇,“她会很内疚。” 陈承平看着他。 片刻后,他笑了一下,惯常的那种不太认真的笑:“行,还知道心疼人了,走了。” 姜疏横撤开半步,目送他走进电梯。 凌晨五点,航班降落北京机场,喻蓝江挤开走道里狭窄的人群,舱门一开就奔了出去,留下后面一片骂骂咧咧。 基地的后勤这时候还没上班,上班了估计也不会卖他面子,所以喻蓝江没有打电话。他不知道傅东君知不知道这件事,但这个时候他手机肯定关着,也指望不上他。 不过,只是找到她在的医院,倒不算件太困难的事。 他打车直奔北师大,没想到跟司机一搭话:“你说那俩姑娘啊,我知道!直接带你过去?” “太好了!谢谢大哥啊!” “甭客气,但你可能进不去,我听说守得可严实了。” “没事儿,我有办法。” “嚯,小哥,你跟这俩姑娘什么关系啊?” “哦,我想追她,”喻蓝江倒也不说什么自己是男朋友的话了,“还有多久啊?” “追——甭着急啊,速度够快了,起码还有半小时。” 看见喻蓝江从窗口翻进来的时候,傅东君都呆了一瞬。 “我靠,你在啊,”喻蓝江也愣了一下,“那老子还费这死劲儿,人怎么样?” 幸好这时候楼道没人,连姜疏横看过来的表情里都带了一丝欲言又止,傅东君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你先别问我,她人怎么样了?啊,在这里面——”喻蓝江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cao,这小脸儿白得。” “手术很成功,但是要观察两天,看并发症情况怎么样,”傅东君解释,闻到他一身酒气,“你从哪儿过来的?” 喻蓝江还挺郁闷:“在家跟兄弟喝酒呢,看到视频了,给我吓得一背冷汗。她怎么那么冲动,比我还冲,这种局面摔杯子就上了。” 傅东君皱着眉头看他:“我meimei不需要你来评价。” 倒也心头微微一动。 从内蒙古过来,可不方便。 “你能不能不对我有偏见,我这不关心她吗?” “你这种关心能把同同气死!”傅东君嫌弃,“你能不能去洗个澡,你这太脏了,一会儿人家医护有意见。” “晚点儿,我再看两眼,”喻蓝江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是真难受,“早知道多留几天了,让她受这罪。” “……?” 傅东君睁大了眼:“多留几天什么意思?” 姜疏横提前按住老婆,看向喻蓝江,语气很是笃定:“你之前在北京。” 喻蓝江想了想:“我不好说,等她醒了你们问她吧。” “什么叫不好说?!” “哎,你小声点儿,别嚷嚷,”喻蓝江手掌往下按,“现在什么情况啊,有人能跟我说说吗?没死那几个怎么处理的?” 傅东君不想说话,而姜疏横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巾,给喻蓝江展示里面的东西。 喻蓝江探头看了一眼:“啥,头发?谁的?” 傅东君看过来:“什么东西啊?” 姜疏横看着喻蓝江:“判断是你的,在小宁家客房枕头上找到的。” “……” “?”傅东君大怒,“你还在她家住过?!” 喻蓝江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等她醒了自己跟你说行不?我觉得我说什么你都得揍我。” 傅东君还想说什么,突然手机一响,是给薛预泽开的特别提醒,他连忙打开。 【薛预泽:(图片)】 【薛预泽:(图片)】 【薛预泽:傅先生晚上好,这是我刚收到的舆情预警,热度已经越来越高了。】 【薛预泽: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这位先生?】 【薛预泽:地点是朝阳站的军人检票快速通道门口。】 拍摄者的手机硬件估计很一般,再拉近了像素就很差了,不过近来阳光都很好,色调一鲜妍起来,氛围感也是满满的:黑压压人头的视野聚集处是一男一女在拥吻,脸基本看不见,然而那姑娘阳光下白得发光,一头长发跟缎子似的,而男的短短一个寸头特别精神,宽t恤也遮不住肌rou线条,都特别惹眼。 傅东君吸了一口气:“喻蓝江。” 喻蓝江有几分心虚:“哥你吩咐。” 气过头了反而显得平静,傅东君把手机给他看,冷冷道:“什么时候的事?” “……” 喻蓝江扫了一眼那张照片,然后又扫了一眼,然后再扫了一眼,开不了口。 傅东君问题一个接一个:“你休假来北京是来找同同的?” “你为什么会住在同同家?” “她为什么会送你到高铁站?” “你们在一起了?” 这个喻蓝江能回答:“还没。” “还没你为什么亲她?!!”傅东君睁大眼,“你强迫她的?”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没在一起,但是没在一起也不能说明什么是吧?”喻蓝江挠了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觉得就差临门一脚……” 姜疏横望着天花板。 有时候直男的自信连他都会感到离谱呢。 傅东君都让他气笑了,摆摆手:“老子懒得跟你说,你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去场上见,谁拦我我连着他一起揍。” “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喻蓝江嘀咕一句,又看见姜疏横清凌凌扫来的目光,连忙举起手,“这就去,这就去。” 下午散会,陈承平一看见陪床上的喻蓝江就愣了一下:“这傻逼怎么也在?” 一晚上没睡困得厉害,喻蓝江眼睛都不睁,竖起一个中指:“老子听得见。” 傅东君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皮笑rou不笑,对陈承平抬了一下下巴:“你情敌。” 陈承平:“?”这小子来真的? 喻蓝江:“?”老鬼果然跟傅东君勾结过! 陈承平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你还没死心呢?” 喻蓝江大怒坐起来:“我死心就轮得上你了是吧!你大年三十半夜三点上她家是什么意思?!” 傅东君:“?” 姜疏横:“……”队长还干过这种事? 陈承平尴尬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她告诉我的!”喻蓝江来劲了,“老鬼你懂不懂事儿,你一大老爷们儿大半夜敲独居女性的家门,你还真不怕吓着她!我跟你说,她说了对你没别的意思,你趁早放弃吧!” 陈承平不敢置信,拉过傅东君:“他哪儿来的底气编这种话骗我?” “放手,你在我这儿就比他好一点儿,”傅东君冷笑一声,“跟你俩直说,你俩都没戏,同同不喜欢的当兵、呃,拍我干嘛?” 姜疏横轻咳一声,朝着门口打招呼:“来了。” 聂郁神色尴尬了一下,握着徐卿仪的肩:“吵架吗?那我回避一下?” 面对这位前夫哥,陈承平和喻蓝江一瞬露出了同样的尴尬神色,喻蓝江摸着头哈哈两声,有点干:“这么巧,聂哥你也在北京啊。” “你是那个!朝阳站那个!”徐卿仪盯着他的俊脸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满眼兴奋,“你就是在朝阳站亲宁老师的那位吧!” 陈承平:“?” 聂郁:“?” 喻蓝江:“……” 傅东君吸了一口气,把手按下来,努力平息呼吸:“咱们先达成一个共识,别在医院动手,好吧?” 姜疏横严肃提议:“隔壁有会议室,可以借用一下。” 内部矛盾不能靠暴力解决,这是淬锋从顶头大佬楚循那里达成的共识。于是陈参谋长真就管院方借用了会议室,几个人按平时的习惯入座,表情比任务战备会议还严肃几分。 徐卿仪悄声问男朋友:“这是做什么啊?” 聂中校早已以敏锐的眼光看清一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回道:“可能是,谁更受宁老师宠爱的……研讨会。” 徐卿仪不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 陈承平沉着脸喝完了一杯水,自觉压力也给到位了,准备开口:“我说,你” “咦,我说同同那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过玄探头进来,“在开会吗?是不是关于同同的病情,我能听吗?” “……” 全场鸦雀无声。 最后傅东君站了起来:“过老师也来听听吧,不用担心,不是同同病情有什么问题。” “好的,”过玄在末座坐下,“那是什么事情呀?” 傅东君想了想,指了下喻蓝江:“过老师认识他吗?” 过玄打量着这张超平均水平非常多的俊脸,确认自己没见过:“如果我见过这样一位先生肯定不会忘记的——哦,等一下。”过玄反应过来,笑:“您难道就是同同说的那位,想跟她发展恋爱关系但是让她拒绝了的英俊男士?”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喻蓝江有点郁闷:“一定要说得那么伤人吗?” 陈承平一脸意味深长:“原来被拒绝了啊。” 喻蓝江瞪回去:“你说了也一样被拒绝,你不就没说吗?” 陈承平翘着腿似笑非笑:“她跟你说了她不喜欢我?” 傅东君咬牙切齿:“你在得意什么?” “你在得意什么?”喻蓝江嗤笑一声,“她说把你当闺女看。” “……”聂郁茫然,“啊?” “啊?”徐卿仪同款茫然,“你和宁老师没在一起吗?那你为什么要亲宁老师?” 过玄细眉一挑:“什么意思?你在公共场合亲了同同?” “……我承认,她是被迫的,”喻蓝江举起手,又急忙澄清,“不过我觉得她挺喜欢我的,就是嫌我假期太短,不乐意跟我谈恋爱。” “不乐意谈恋爱,你又说同同挺喜欢你,”过老师对文字自然一万分的敏锐,轻笑一声,“你们睡过了?” “过老师!”傅东君连忙站起来,“中国人一般不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过玄点头,懂了:“那你们深入交流过了?” ……好像也没含蓄到哪里去哦。 徐卿仪起身推凳子准备出门:“你们聊,你们聊。”聂郁迟疑了一下,然后比了个手势,没跟着出去。 门关上,所有眼睛都盯着喻蓝江,喻蓝江看着天花板:“可以不回答吗?” 陈承平直接恶狠狠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勉强她了!” “哎!这么怀疑可伤人了啊!”喻蓝江叫屈,“男欢女爱两厢情愿好吧,成年人上个床怎么了!” 姜疏横摆事实讲道理:“没有实质恋爱关系,算作扫黄打非的范畴。” “哦,”喻蓝江盘腿坐在地上,“没在酒店,在她家。” 头发的事就此真相大白。 “喻蓝江你他妈的!”一声巨响,傅东君冲过去要揍他,被姜疏横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冷静点儿!” 陈承平看着聂郁:“我揍他你要拦我吗?” 聂郁犹豫了一下:“您打得过吗?实在不行我可以帮忙。” “哎哎!”一个医生在门口拍了两下门,“请安静些!” 过玄笑着应是,道歉合上了门,再慢慢走回来:“有一些事想跟各位聊一聊。” 傅东君不挣扎了,看着过玄:“过老师你说。” “在座各位都是军人是吧?” 傅东君拍拍屁股站起来:“是。” “虽然说可能招致刻板印象的诟病,不过照同同目前的情况,”她强调了“目前”两个字,看了一眼聂郁,“我很难想象她会接受一位现役军人作为伴侣。” 傅东君坐回去:“我也觉得,你们都不适合同同。” “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一方面,你们无法给她提供太多情绪价值,不止是因为我和同同的专业,还因为——嗯,希望各位不会感觉到冒犯。如果不谈性吸引力的话,同同可能都不会喜欢男人。”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过玄的眼神都变了。 我靠,不喜欢男人是什么意思? 傅东君欲言又止:“那个,过老师,您和同同之间?” 陈承平脑子里循环播放着那一行“如果是过玄我好像也可以”,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不会真是女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