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翻墙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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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博这个东西真不能上头。 在弘农的某日,你忽觉运道特别好,晨时,从左脚迈出门开始,雀使急匆匆禀报堵塞许久的东南商道车队运输顺利,预计三日之内就能到广陵。 你脸上挂着笑,转角就瞥见一簇开得正盛的梅花,嘴甜的下人忙道昨晚还未开的,今晨遇见殿下便开了。待坐定,杨府送来的早膳打开一瞧,正巧也是你爱吃的菜色。 “……果真老天助我,杨修上旬便出城办事了,估计还回不来。这么好的运道,不避着他去赢几把,待回了广陵,如何在傅融面前挽回我不会赚钱的形象?” 你一思忖,觉得这计策甚妙,摸遍浑身上下,勉强凑出几两碎银,往袖里一揣,从后门溜出去了。 弘农赌场由于杨氏公子的格外青睐,哪怕是白日里也热火朝天,人声鼎沸。你远远还没过去,就望见几个衣衫褴褛的赌徒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台阶上揣手冷脸立着的管家见了你,登时变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呀,这不是广陵王殿下吗?贵客,请进请进。” 你有些警觉,毕竟杨修向来独断专行,回弘农后更是莫名其妙禁止你独自去赌坊。也不知是怕你偷摸撇开他,还是怕你一不留神输得人都抵押进去。 看下人的态度,又不太像知会过的…… 你狐疑地跟着进去了。 弘农赌场灯红酒绿,乱世的人们醉生梦死的好去处,疯狂但迷人。你一开始确实如自己所料赢,赚了一把又一把大的,筹码不要钱似的,哗啦啦落进怀里。 周围簇拥着你,恭维讨好声此起彼伏,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的时候,桌上两枚打着旋儿的骰子方定,忽然被两根冷白的手指捏住了。 那手指细长灵活,腕上垂着的金链,繁琐又漂亮,看上去颇是眼熟。 你赌得正上头,晕头转向,抛开那奇怪的违和感,专注盯着骰子,“我今日出门前算了一卦,必旗开得胜,阁下确定要来挑战我吗?” “是吗?”对方轻飘飘道。 “哼!我这回必要让傅融对我拜服,五体投地的那种!”你畅想着美好未来,跃跃欲试,“省得楼里其他人总传我连买零食都要副官付钱……” “那好啊,好得很,”来者大约是怒极,冷笑一声,指尖勾着扇柄,轻巧地转了一圈,“咱们来一局。” 周围太过嘈杂,怒吼和助威声此起彼伏,你听不大清对面那人的声音,不过你哗啦啦把所有筹码堆上来,盲目地相信,今天的自己是不会输的。 骰子转动的清脆声音逐渐止息,你方探头一瞧,下巴就被金丝户扇强迫顶着抬起来,你与对方四目相对,眼睛慢慢睁大。 “……” “呃……” 你直愣愣瞪着对面那位金衣小公子,失去了语言功能的同时,竟然也莫名松了口气。 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我说怎么输了呢,搞半天又是杨修这小子。 * 事到如今就很难评。 杨修倨傲地抱臂立着,你僵硬坐着,刚想开口,杨修就打了个响指,管家抬上来十几个空箱子,他嗤了下,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乡下来的广陵王殿下,在本公子这小赌坊里逍遥呢!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 “……不要一个人来赌场。”你老老实实。 杨修哼笑,佯装惊讶道:“不得了,原来广陵王殿下还记得啊,本公子还以为你早起被驴踢到脑门了呢。” 你忍了忍,没和这嗓门大的家伙呛声,要是他不来,你或许根本不会输!早就赢得盆满钵满了。 “还钱吧,不想跟你啰嗦,”杨修抬了抬下巴,指着箱子,冷漠道,“方才你输了欠本公子的,连本带利通通还上来。” 你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不是,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还有利息了?” “你初到弘农时欠我的,可也没还呢,”杨修拨弄了下算盘,露出嘲弄神色,“广陵王,你堂堂一个亲王,不会想不认账吧?” 你咬了咬牙,眼前闪现发不出月钱后傅融幽怨可怕的眼神,吓得脖子一梗,“我没钱!” “你要把我丢去军营吗?”你回想起小竹父亲的遭遇,那会你初至弘农,因此打心眼里认定杨修是个仗势欺人的跋扈子弟,令人厌烦。 现在想想,觉得有点好笑。 你也确实笑出声了。 杨修当即被激怒,大抵认为你是有恃无恐的冷笑,笃定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不就起反向作用了吗?他恼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狠狠瞪着你,“……广陵王!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吗?来人来人!把她弄去军营!” 杨修还没说完就后悔了,乌眼鸡似的傻立在那,眉毛拧成一团,也不知在生谁的气。他本就是得了你偷摸来赌坊的消息,出于担忧才匆匆赶回弘农,结果现在弄得不伦不类,没法收场。 谁知你反倒眼睛一亮,追问道:“意思是去了军营就不必还钱了?我去!我怎么不去!”你飞快地站了起来,就要催促着跟人走。 杨修乍见你这么积极,又险些气了个仰倒,“……你这该死的没见识的乡下人,你当军营是什么好去处!让她去!!”他攥着扇柄的手指都发白,嘴唇翕动了片刻,当即拂袖离去。 你管都没管他,盘算着大不了到时溜回来。 * 杨修说得对。 你头一回如此赞成他说的话。 没在军营待几日,你就受不了了。虽然你身为与杨彪父子私交甚笃的广陵王,本该如鱼得水,奈何他们以为你是男的啊! 好不容易腾了间干净营帐出来,还得与位副官同住,你没两日就快瞒不下去了,平日倒还好,练武起来也痛快,搏了个还不错的名声,毕竟你扮惯了男子。 可你也爱洁,需要沐浴呢! 受不了军营这帮大老粗的广陵王,愤而半夜摸回杨府,从后门墙根处鬼鬼祟祟爬树翻进来。 你顺利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溜回房间换衣裳,临到门口,却看见隐隐约约一点烛光。 有人在你房间里……? 沐浴后,你浑身上下只着中衣,只有鞋底还藏着一柄小剑,拔出小剑,你无声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光线昏暗,帷幔后隐绰有一人影,正窸窸窣窣地动着。你警觉地举起小剑,缓慢朝床幔方向挪动。 深冬阴寒,可房内莫名一丝燥热,空气中隐隐浮动颓靡的梅香。你觉得古怪,当机立断,猛地掀起帘幔,在来者惊觉发出声音之前,灵巧翻身压上,把剑刃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你……!” 你的眼睛猛地睁大。 帐内那人赫然是杨修。 杨修被你掀翻,砰一声仰面倒在床上,嘴角抖动着嗫嚅了下,剑锋雪亮,冷光映着他惊诧又茫然的暗红色双眸。 你内心瞬间惊雷似的闪过无数种可能,手不自觉扯着他乱糟糟的浅金头发,在他吃痛的低呼中,沉吟半晌。 你缓缓开口: “……易容?” 他登时顾不得惊讶,气恼地嚷嚷起来:“广陵王!你连本公子都不认得吗!” 你跨骑在他腰间,双手撑床,低头认真审视了片刻,最后方注意到杨修越来越红,几乎快要爆炸的脸。 哦……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直起腰,将自己松散开的中衣衣襟拢住,遮住其中白腻诱人的起伏。 这么纯情,八成不是假的。 那么话说回来,你见他和你一样衣着散乱,胸口大敞,连平时当命似护着的头冠也拆了,一副要就寝的样子,脸还红得要命,感到十分不解。 “杨修,你在我房间干嘛?” “你你你……”杨修左顾而言他,‘你’了半天,灵机一动,理直气壮地反过来质问,“你不是在军营吗广陵王?况且这是杨府,本公子哪儿去不得!” “一码归一码,本王只想知道,杨公子难道没有自己的住处吗?还是说——”你眯了眯眼,把剑随手丢到地上,然后猛地一把捏住他下巴,哼笑道, “你方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杨修闭紧嘴,又不说话了。 但你早就发觉他在干什么了。凌乱的亵衣,可疑的红晕,断续的喘息,加上床上堆着的两件你没带去军营的女装。 这么一想,距离上一次确实得有半个月了。 你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了然,居高临下地问道:“既然如此想我……为何又放任我去军营?” 杨修见瞒不住,哼哼唧唧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开口:“本公子可不会来低声下气求你。” 你嗤一声笑了,将头发别到耳后,“这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求呢。”说着,你的手窸窸窣窣地伸进他衣物里摸索,从细瘦胸膛,一路滑到炙热的下腹。 但是你的手猛然被捉住,杨修将你倏地掀翻,天地颠倒,攻守倒转,你被情欲上头的少年压在身下,炙热吐息烫得耳后一阵阵发软。 他好整以暇地俯身,狠狠咬住你后颈薄薄的皮肤,而后含糊不清道:“哼,接招吧,我可不会像马车里那样,被你左右第二次。” 突然学聪明了,真是好样的。 你忽而倒吸一口凉气,杨修解开你衣带,手指试探性地伸了一根进去。 与此同时,他小人得志般,和你小声咬耳朵:“况且,广陵王,你是翻墙进来的吧,被当做刺客抓起来可是死罪一条。” “怎么样?要不要向本公子求饶?” 还能怎么样? 你白眼翻到一半,xue里被抠挖的咕叽咕叽的水声在深夜显得尤为清晰,紧接着第二根手指也跟着探了进来,杨修骨关节生得明显,又细长灵活,稍微一动,就弄得你眼泪止不住地掉。 这自幼金尊玉贵养着的名门望族公子本就只有摆弄骰子,出老千这一个好本事,现在突然发觉自己这本领还有了一个新用处,今后你只怕很难在他手底下讨到好。 高潮过后,你陷在粘稠炙热的余韵中,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整个身体又很烫,眼前嗡鸣着发白,烫得快要将你的每一寸骨缝填满。 ……好险,你差点哭着求他。 杨修挺身而入的同时,见你还失神着痉挛,便来了劲,一边撞一边咬你耳朵,得意洋洋地评价:“原来这么舒服吗?广陵王,这就不行了,乡下来的亲王果然上不得台面……” 听到这,你终于把方才那个白眼翻完了。 侍女间传闻,杨府客院床板大约是年久失修,吱呀吱呀响了一夜方停。 翌日午时,军营百寻不见广陵王踪迹,险些以为又遭米rou将军的喽啰绑了,暗中派人到处去搜,无果。 当然,这都是后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