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母子小車車在线阅读 - 3庶子邀約嫡母幽會

3庶子邀約嫡母幽會

    虞氏起身時已是午後,她渾身酸痛,但身子清爽,衣著乾淨,若不是沒有半寸完好肌膚,真以為是夢。

    渾身青青紫紫。

    雲溪坐在她房中桌前,一如往常,不卑不亢。

    「母親昨夜酒醉跌傷,睡的可好?」

    他甚至有些疏冷。

    但虞氏能收受到那疏冷底下的溫柔。

    朝夕相處七年,共患難,互扶持。

    「雲溪,我不答應。」

    她不能答應他往後入夜求歡,清晨那回已是最後。

    「母親在說什麼?來用飯吧。」

    若不是虞氏足夠瞭解他,還以為是她幻覺。

    「我不能答應,就當從未發生過。」

    雲溪垂下眼簾,復又抬眼。

    「雲溪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母親若不來用飯,我便端過去餵母親。」

    虞氏只能上桌,飯菜都還是溫熱的,他實在細心。

    「母親跌傷之處,可還疼?」

    他問得溫柔。

    這孩子平時說話便是溫柔的,但此時溫柔得令她心軟,她端正姿態,朝向他。

    「大錯已鑄成,唯有忘記,方能…」

    「母親,喝湯。這是我親手熬的,您愛喝的春筍雞湯,廚子說比他熬得還鮮。」

    虞氏被餵了一口雞湯。

    「母親一直當我是雲家人,我亦將母親視為最敬重的…自家人,雲溪只盼母親好好養傷,莫要多想。」

    虞氏還要開口,又被餵一口湯,湯確實鮮美,喝得出是他用心烹製。

    「這是上好的傷藥,雲溪已幫母親都上過一回,母親記得每日早晚各上兩一回,可化淤除瘢。」

    虞氏香腮一紅。

    這孩子幫她全身上過藥了。

    雲溪盯著她臉上紅暈看一會兒,柔聲道。

    「母親跌得厲害,渾身是傷,雲溪心疼,是雲溪沒有照顧好母親,請母親見諒。」

    見她沒說話,他又道:

    「從前不知母親嬌弱,多有得罪。」

    她想忘卻,他偏又提,虞氏推開雞湯,唰一下站起身。

    「你!」

    雞湯傾倒,灑在雲溪身上,他將湯盅放回桌上。

    「日後雲溪定會小心謹慎,孝敬侍奉母親。」

    虞氏按住他雙肩搖晃。

    「雲溪!你清醒些!昨日種種,譬如——」

    雲溪忽然面上抹笑。

    「沉醉不知歸路,誤入藕花深處。」

    他逕自對她道:

    「母親,正是春好時節,如今不必再為閒雜人等煩憂,待您傷癒,去荷花池划船可好?」

    又道:

    「我自小到大,從未跟家人出遊過。」

    他輕輕搭上虞氏在肩上的手。

    「懇請母親陪雲溪同遊,彌補兒時之憾。」

    虞氏心軟。

    他知道她會心軟。

    她被拿捏軟肋,竟氣得跺腳。

    「你,你!」

    這些年,哪怕是有人上門威脅恐嚇,也不曾見她如此失態。

    「母親明白雲溪苦楚,雲溪感激。」

    他覺得,她跺腳模樣,跺出幾分少女嬌俏。

    「你不能用你身世脅迫我,我——」

    「請母親憐我。」

    他溫雅端方,說出的卻是——

    庶子邀約嫡母,行那幽會之事。

    這孩子,何時變得這樣無賴?軟硬兼施地要挾她。

    她確實憐他,生母不疼,繼父不愛,如今無父無母。

    「就一回,我同你出遊,你不可得寸進尺。」

    他霍然起身,虞氏心驚,倒退幾步,重心不穩,雲溪攬住她腰,將她扶好。

    「你放開我!」

    她氣急敗壞。

    他悠然自得。

    「雲溪怕母親又跌傷,不能放手。」

    身上有傷,還不都是你的傑作!

    虞氏咬著唇,蹙眉瞪他。

    他眼裡笑意更濃,只嘴上還是尊敬。

    「母親莫要氣壞身子,若雲溪做錯,母親同從前那般,拿家法打我,也就是了。」

    最後他被虞氏趕出房。

    但不知為何,他心情很好。

    從前他不曾對虞氏有非份之想,昨夜她主動來招惹,順水推舟,水到渠成,再自然不過。

    匈奴亦有父妻子繼,有何不可。

    本來便是知根知底的兩人,如今不過是更親一分。

    雲溪心田泛暖。

    她既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也能是他的親人,真正相親的那種。

    房裡的虞氏心煩意亂,隨手取來詞本翻閱。

    打開卻是一句——

    溼雲不動溪橋冷。

    雲溪入雲府後,她給改的名,便是自此而來。

    虞氏將詞本扔在地上。

    他油鹽不進,非要同她親近,不知是何意思。

    原先這兩年安穩下來,正想該給這孩子說門親事,哪裡知道昨夜——

    「呀啊!」

    虞氏忿忿叫出聲。

    實在太氣自己,荒唐。

    過了兩日,還真與雲溪出門踏青,同遊荷花池。

    「母親像這荷。」

    雲溪身著一襲白衣,身長玉立,比她更像荷花。

    「別胡說——」

    「沒胡說,母親在雲溪心裡就像荷。」

    端莊嫻雅,傲然靜謐。

    雲溪生母十分嬌美,他也承傳輪廓,卻有男子英氣,虞氏是瞧慣了的,春光明媚下,卻也驚艷。

    「雲溪,你看看那些姑娘,青春少艾,可有中意的?母親去替你探聽。」

    「雲溪照顧不周,才使母親受傷。」

    逆光看不清他眼,是喜是憂。

    「——傷都好了,你莫掛懷。」

    虞氏羞惱他白日在外,又提這茬,香腮飛霞。

    「母親可記得是如何傷的?」

    他不讓她置身事外。

    「是!是我錯在先!你要我如何認錯?還是也要家法伺候我?」

    是她先勾搭,她願意被懲罰。

    兩人無話,回到雲府,雲溪在她面前跪下。

    「雲溪不該惹母親生氣,不該在外冒犯母親,請母親責罰。」

    淨裝這可憐樣!

    虞氏狠狠甩了自己右臉一巴掌。

    「我錯了!」

    再甩左臉一巴掌。

    「我為老不尊!」

    雲溪起身攔她,她狂犬般掙扎。

    「你要我怎樣?上吊自盡,以死謝罪?」

    雲溪用力抱住她,她拼命掙脫,但仍是被他禁錮在懷裡。

    「母親沒有錯,若母親不願意再看到雲溪,雲溪願離開雲府。」

    他語氣悵然。

    「雲溪只是以為那夜後,能同母親更親近一些。」

    「你食髓知味!」

    虞氏恨道。

    「嗯。」

    他竟不否認!

    「你心裡可還有禮義廉恥?」

    雲溪還是抱緊她,不讓她動。

    「在夢中,嫦嫦喚我那聲郎君時,便已沒有了。」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你究竟要我怎樣!」

    虞氏尖叫起來。

    「母親可願意下嫁雲溪?木已成舟,男兒當所為。」

    「你說什麼?」

    虞氏震驚。

    「我知道母親不會答應——郎君願與嫦嫦做那夢中比翼鳥。」

    虞氏腦中混沌,耳鳴嗡嗡。

    「不婚不娶,你要讓雲家絕後?」

    「說到底,雲溪也非出自雲家,我不知生父是誰,亦不知該為誰傳宗接代,還不如——」

    他按住虞氏。

    「惜取眼前人。」

    虞氏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她氣極攻心,並無大礙,雲溪按大夫開的藥方,一日三頓餵她喝藥,盡心服侍她。

    虞氏始終黑著臉。

    但雲溪知道她絕非鐵石心腸。

    他不眠不休照顧虞氏,無微不至。

    等她好了,換他病倒。

    虞氏一摸,他燒得厲害,趕緊用冷水濕布給他降溫,又要去叫人請大夫過來。

    他在迷糊中拉住她。

    「母親…娘親疼弟弟,不疼我,帶著弟弟走了,您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我去給你請大夫!」

    大夫診斷後,虞氏餵他喝過藥,他開始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