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六座灯塔
赤井在第二天早上、柚木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离开了。 之前和降谷零的对峙让他也升起了少许警惕心。组织的情报力量确实不同凡响，他要做好柚木可能会被组织确认为“诸星大”的恋人的准备——所以这次他没刻意把柚木宅属于自己的痕迹都清理干净，甚至还在前一天下午出门买了一些东西回来。 卧室的衣柜很空。毕竟柚木晃生本人是不出门的，所以赤井把自己能穿的衣服往里面塞了一点，又额外准备了洗漱用品什么的。 ——对他来说，这也算是某种对其他玩家彰显主权的做法。 ＊ 这天上午。 和组织的成员再次见面的降谷零把对方要的资料转交过去，一边仿佛是随意地询问：“那天负责和我做交易的那个人呢？” 对方没什么警惕性地回答：“哦，诸星被调去美国了。怎么，上次出什么事了？” 降谷的神情微妙了一下。 他状似无意地说：“没什么，只是还以为你们会固定交易对象。” 组织的那名成员：“原本确实是打算固定下来的……但诸星的实力很不错，他这次去美国参与一个长期任务……回来之后说不定就能晋升了。” 这人在叙述的时候流露出一点羡慕的表情。 降谷若有所思：“这样啊。那之后和我交易的就是你了？” “对，这段时间就是我了。”那人点点头，又顺口问，“安室君，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们这边混吗？我听说组织内的代号成员非常欣赏你的情报获取能力。我们这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应该也清楚吧，如果背后没有什么势力支撑，做情报的人很容易惹上麻烦的。” 降谷微微一笑。 他这段时间下的钓饵确实钓上了鱼，但他还打算再做戏做得真实一些。 “我还是更习惯自由一点。”他自然地回答，“等真的哪天混不下去了再说吧。” ——他知道自己表现得足够亮眼。但如果能让对方主动做局把自己“坑”进组织，那才是个足够完美的鱼钩。 交易结束后，他照例开车绕了几个圈子后回到自己目前的落脚处。 手机在他回程时就震动起来了，他确认安全后打开一看，发现是柚木晃生的应用上的消息，是诸伏景光发来的。 ——赤井秀一的身份，警视厅方面查到了。 ——FBI有这个人的档案，他应该是那边派遣加入组织的卧底。 直到看到这条消息，降谷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和Hiro的身份被对方说出口后，哪怕知道赤井秀一大概率是同立场的人，他也一直绷紧了精神。直到现在，他终于放松下来——虽然说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完全信任FBI的人，但确认对方确实出身正义一方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他迅速回复信息。 ——我刚得到消息，他被调去美国了，说是组织的长期任务。 诸伏景光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先确认柚木那里有没有被留下窃听或者摄像头。你方便吗？或者我去一趟？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 他最后回复：你去吧。之前的事情之后，你应该还没和柚木见过面……他的安全感不高，你最好和他见一面。 过了片刻，他又补充了一条：帮我道歉。我之前可能做得过分了。 ＊ 诸伏景光稍微有些诧异。 他确实也想去见柚木晃生。但……Zero这个说法，他之前做了什么？ 他追问了一句，降谷才慢吞吞的发信息过来。 “……用柚木挑衅赤井秀一啊。” 诸伏景光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仔细想想，这好像确实是Zero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从小时候他和降谷零认识开始，他就发现降谷零是个非常争强好胜的人。在学校里一定要考到第一名，在警校也绝不放松、从不想输给别人，甚至第一天晚上和松田阵平打完那一架之后，第二天在跑道上还口头互不相让。 而赤井秀一又恰好确实是个能激起他的警惕心的人。 他知道Zero未必是故意忽略掉柚木晃生的心情的。他曾经给Zero讲过自己和赤井秀一会面时的场景，那时候柚木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激烈的反应……这大概也是Zero会这么大胆地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 更别提赤井的身份在这之前尚未被确认。和组织有联系、有特别的假身份……哪怕这个人是潜入组织的卧底搜查官，也不代表这个人在面对柚木时会表现出多正直的态度。他们两个当然知道彼此的底细，但赤井——谁知道他这样对待柚木到底有没有更危险的私心？ 但Zero在这件事上确实也做得不太合适。柚木的性格天然偏向逆来顺受，哪怕被更过分地对待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个而对他们生气……但这不是他们可以忽视他心情的理由。 ——道歉还是要自己去比较有诚意？ 他这样回复。 降谷零回复消息慢了一些，大约是有些犹豫，又有些迟疑。 ——那，晚上柚木家见？ ——好。 ＊ 正如诸伏景光所猜测的那样，柚木晃生并没有因为几天前降谷零所做的事情而生气。 他当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赤井和降谷两个人，于是在赤井问他“是不是想让降谷零继续留下来”的时候摇了头。 所以这次降谷零来邮件说是否介意他和诸伏景光的拜访时，他赶紧回复了不介意，甚至还有点点心虚于自己上次把人赶走。 他其实不觉得他们来访之前需要提前询问他的意见。说到底，他既然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出去，就是默认他们可以随意过来的意思。 这天下午，诸伏景光先出现在柚木家门口。 柚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看到诸伏景光出现时，他露出有些惊喜的表情。 “好久不见，景光君。” “好久不见。” 诸伏景光站在玄关口脱掉外套，换上拖鞋。 在空调风的吹拂下，他感觉自己身上来自门外的寒气被迅速消减而去。 柚木跑去了厨房：“你要喝茶还是咖啡？果汁和矿泉水也都有。” 诸伏景光失笑：“看起来你现在储备了各种各样的饮品。” 诸伏景光的好友栏里包含了所有玩家，所以柚木能清晰记起所有的信息。 他解释：“高明先生喜欢茶……你和零君都偏好矿泉水，诸星君习惯咖啡，阵平君和研二君好像咖啡和果汁都感觉不错。” 他数了一串，然后有点害羞：“我以前没试过这么多种类，但茶叶和咖啡的味道也还可以。” 诸伏景光失笑。 他在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同时接过柚木递过来的矿泉水：“我和Zero——非要说的话，是训练的影响，未开封的矿泉水比较安全。” 他望向有段时间没有见的柚木晃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的……朋友来拜访你之后，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柚木晃生“嗯”了一声。 他看起来有些高兴：“我没想到你们都能接受这些奇怪的事情。明明很奇怪……”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确实，我小时后绝对没想过自己未来的恋爱观会变成这样。但感情是不讲道理的。我先喜欢上你，再知道你的真相。于是听起来很奇怪的东西就因为我的偏向而变成了附加分。” 他眨了眨眼，湛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笑意：“人工智能什么的，听起来很酷，也很厉害。” 柚木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诸伏景光是最后一个没有在他面前这么表达过自己的不在意的玩家。而他和柚木晃生的关系仅限于那一次和诸伏高明一起的联机场景卡。 诸伏景光温柔而体贴，他的告白和之后的帮助触动了柚木的心灵。这对他来说是无法再度消减的好感。 对于他而言，已经建立起情感丝线的玩家都非常重要。不管是谁决心就此和他断开关系，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的孤岛上悄然无声地建起了六座灯塔，如果有一座就此熄灭，他或许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沉浸在糟糕的情绪中。 “……太好了。” 他无意识地这样说，又觉得不太对：“呜啊——我是说——我……” 诸伏景光安抚地握住柚木的手腕。 他耐心道：“我很高兴柚木会觉得‘我仍然喜欢你’是件好事。” 柚木晃生摇了摇头。 “但我……我和零君也这么说过。”他轻声回答，“我没有办法对你们忠诚。我的感情付出后就会永远存在，甚至没有办法消减……“” 他羞惭地低下头：“我喜欢景光君，但我同时还喜欢着别人。” 柚木的声音轻柔而软弱：“这样……不知廉耻的我，真的有资格获得你们的喜欢吗？” 诸伏景光站起身。 他走到柚木晃生面前，俯身拥抱他。 “哥哥说你有很强烈的不安感——我开始还觉得只是因为你天然认为承诺是不可靠的。”诸伏景光轻声说，“但事实上，这也和你的道德感过强、以及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关联。你担心我们无法接受你……喜欢别人的事实，对吗？” 柚木小幅度地点点头：“我——知道这样不对，但……在方程式转换我的时候，这部分数据设定已经变成我的天性了，我没有办法改变它。” 诸伏景光微笑起来。 他温和地解释：“你忘了我们初次见面时候的事情了——当时我甚至还只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这份……天性，我也没有机会和你更深入地相识、交流。” 他的手轻轻拍打抚摸着柚木的脊背，这让柚木晃生渐渐放松下来。 “……景光君，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无耻吗？又想要你们喜欢我，又没办法付出等价的东西。” “你付出的感情已经是等价的存在了。”诸伏景光摸了摸他的头发，“当然，我不是说我能轻易接受自己无法独占喜欢的人这样的事情。但我想……至少目前，我们几个、甚至我不熟悉的那位赤井君，没有人会选择放弃，对吗？” 柚木晃生抬起头。 他小声发出一个单音节作为回应。 “不用太过不安。”诸伏景光温和地说，“因为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至少就我所知道的，我、高明哥、Zero……以及萩原和松田，我们都是非常有自信的人，所以我们做出的选择一定是自己认为最合适的。这并没有迁就你的心情的原因，这只是因为感情上我们无法放弃你。” 他这样说完，又忍不住摇摇头：“……唔，总感觉我好像在给我的竞争对手说好话？” 柚木“噗”地笑出声来，然后故作认真地回答：“嗯……刚才景光君所说的话没有让我更喜欢一点其他人，只是让我更喜欢景光君了——所以不算？” 诸伏景光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哦？那柚木现在喜欢我的程度是多少了？” ——是43。 柚木想这样回答，但又有点害羞起来。 40对他来说是可以在现实中发生关系的分水岭，他这样回答，会不会被误认为是……求欢的意思？ 倒不是说他对此会很拘谨。但今天晚上降谷零也要过来。 所以他最后只小声回答：“……景光君自己去看应用好了。反正那里面也会有的。” 诸伏景光看出他的态度，略略挑眉，松开柚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应用，然后笑出声来。 “哦——43，”他带着点调笑的意味说，“我记得柚木当初在场景卡中说过没有到40就不可以在现实抱你——” 柚木窘迫起来，又没办法不承认，最后只好侧开脸：“景光君……想抱我吗？” 诸伏景光把问题抛回来：“柚木君想被我抱吗？” 柚木晃生的脸红了。 他小声说：“晚上零君也要过来的。” 诸伏景光沉吟片刻，故意曲解：“——哦，柚木觉得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希望Zero也一起加入？” 柚木晃生：“……” 他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用力地白了诸伏景光一眼，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 晚餐是诸伏景光做的。 他的料理技能相当不错，而柚木家里又有储备的新鲜食材。 柚木自己的料理水准也不错，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样认真地做一顿晚餐，所以这一餐他吃得很愉快。 “景光君最开始是为什么会去锻炼料理的技能的？” 他有些好奇地问。 相比于其他人，他对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是比较缺乏了解的。因为和他们两个接触的那两张场景卡中，他不会被赋予和这两个人更亲密的虚拟记忆。 诸伏景光的神情很平静：“唔，你应该知道我和高明哥……父母的事情？” 柚木怔了怔。这段记忆他在认识诸伏高明之后就被动地获取到了，虚拟记忆中，他和诸伏高明是恋人，当然也会知道和他相关的所有事情。 “……啊，是。”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知道你后来被送来了东京……零君这边的信息告诉我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诸伏景光笑了笑。 他们吃完晚餐之后就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把柚木揽到怀里：“我当时因为心理原因给照顾我的亲戚带来了不少麻烦，之后逐渐好起来了，就想着尽可能分担一点家务，帮他们减轻负担。” 他有些怀念：“我是搬到东京来之后认识的Zero。当时我……”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下去：“目睹了父母死亡的场面，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没办法说话，然后Zero帮到了我很多。” 柚木抓住他的衣服下摆：“……抱歉。让你想起糟糕的事情。” “没关系。”诸伏景光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我当初选择当警察就是为了查清真相……运气不错，在警校的那半年内我成功找到了当初的杀人凶手，并把他绳之以法——当然，因为当时也违反了好几条学校的规则，所以又被教官罚去打扫澡堂了。” 他笑起来：“我、Zero，萩原和松田——你应该也知道一点？加上你没见过的伊达班长，我们那时候关系很好，也在警校里惹出过许多乱子。” 柚木晃生：“……感觉很难想象你和研二君惹出麻烦的样子。” 诸伏景光笑出声来：“哈哈，Zero和松田看起来比较刺头，对吗？他们两个可夸张了，开学第一天晚上就去约架，第二天鼻青脸肿地出cao——要不是班长帮忙糊弄了一下，教官又没有深究的意思，他们两个说不定那一次就要受罚。” 柚木：“……” 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 “……被卷入我的事情里——”他有些犹豫，“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吗？” 他这样问出口，又觉得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一些。但如果不问清楚，他总会如鲠在喉。 诸伏景光失笑。 “不会。”他干脆地说，“这点我很有自信。萩原和松田从小一起长大，我和Zero也有很深厚的感情。而我们当初虽然只一起相处了六个月……但彼此也都算是认可的挚友。” “当然啦，竞争心总还会有一点的。”他叹气，“我知道Zero很招人喜欢，但我也会希望你能更喜欢我一点——” 他侧过脸，凑近去亲了亲柚木有些泛红的脸颊：“唔，所以，如果我今晚想留下来，柚木会答应吗？” 柚木小幅度地点点头。 诸伏景光又问：“那……如果Zero也想留下来，柚木也会同意吗？” 柚木晃生愣住。 他有一瞬间没有听懂到诸伏景光的意思，下意识地想点头——他对降谷零的好感度已经到达47，对方想要留下过夜，和他一起上床当然没有问题——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诸伏景光实际上想说的话。 这让他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停了下来。 “……景光君，”他有点紧张地问，“是想……和零君一起——” “Zero说想要向你道歉。”诸伏景光的声音很轻柔。他的手放在背后，手机接通了免提，电话那端的人在静静地聆听。 “——之前看到了赤井君的邮件，然后在早上过分地用你来试探他、挑衅他。他想过你可能会有点受惊，但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他不该这么做的。” 他轻声问：“Zero当时就感到后悔了。他确实对赤井君有敌意，但他一点都不想伤害你。这个人有时候会特别争强好胜、以至于做出太过莽撞的事情……你会因为这个生他的气吗？” 柚木下意识地回答：“……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同时面对零君和……诸星君。” 他的耳朵有点烧红起来：“……我之前和高明先生、和景光君一起……经历过一些，也有过和研二君、阵平君一起——的经历。甚至——” ——我还有过早上醒过来，带着一身来自你和高明先生的痕迹然后看到秀一君的那个时候。 “……我已经在逐渐接受这一切了。”他轻轻地说，“零君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才——但……” ——赤井秀一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那是第一个在场景卡中接触他、也立刻就做出了最能帮助到他的行为的人。他唯独不想看到秀一失望的眼神。 ——所以他陷入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恐惧的状态，甚至做出了逃避降谷零的选择。 “但我依旧非常喜欢零君。”他小声说，“——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和景光君说？” 诸伏景光失笑。他略略低下头，贴住柚木晃生的唇瓣，细密而温柔地亲吻他。 手机的拾音器忠实地把亲吻时发出的渍渍水声、并柚木发出的轻柔的哼声一并容纳进去，电话那头的降谷零无声地叹了口气，心知幼驯染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耐心地等待了片刻，然后诸伏景光带着笑意的声音被电波微微模糊着传递过来。 “嗯，稍微有一点点嫉妒——所以柚木可以说一句‘我也很喜欢景光君’吗？” 柚木不知道他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并放在了免提上。 他不太明白、但依旧乖顺地回答：“嗯……我确实也很喜欢景光君。” 诸伏景光笑出声来。 他挂断了背后的电话，然后又捏住柚木晃生的下巴亲了上去。直到柚木被亲得眼神涣散、眼里泛起一层水润感后，他才放开了自己怀里的这个人。 而这个时候，降谷零已经从柚木宅外部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柚木剧烈地喘息着，甚至顾不上说什么。他的脸上是漂亮的潮红色，看起来情色而可口。 “零……君？” “是我。”降谷零走近。 他在屋外听完了电话转播，身上这会儿还残留着寒风的气息。柚木在他接近的时候感觉有一阵凉意扑到了脸上，然后又有温柔的亲吻落下。 “抱歉。”在这之后，降谷零轻声说，“之前好像做的过分了一点……我应该更尊重你一些的。” 柚木晃生能察觉到他的歉意很真诚。 他其实依旧不觉得降谷有什么错。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惹来的麻烦。 所以他眨眨眼，牵住降谷的手，然后在对方的手指上咬出一个牙印。 “——嗯，这样就算我原谅零君好了。”他轻快地说，“所以零君不要纠结这件事情啦。” 诸伏景光揉揉他的头发。 “所以今晚能让我和Zero一起留下来吗？” 柚木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他小声吐槽：“景光君……这算是癖好吗？上一次场景卡也是——” “嗡”的一声，诸伏景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 ——您已获得一张随机漂流场景卡。 ＊ 【柚木晃生·099☆】 恋人X2： 你们同样喜欢他，而他也同样喜欢着你们。 柚木晃生的左手牵着你，右手牵着他。 “……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那——请一起抱我吧。” 他的神情羞怯而期待。 ——毕竟，他永远不会拒绝你们的请求，也永远会因为和你们的亲密接触而感到快乐。 （注：这是一张特殊的联机场景卡。玩家购买后可发送给联机好友，参与这次三人行场合。） ＊ “唔。”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然后他看向柚木，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 柚木晃生的脸烧得很厉害。 “介意我激活它吗？”诸伏景光愉快地问，“我和Zero——” 柚木晃生简直不想回答这个明明知道他的答案还要故意让他回答的人。 他还抓着降谷零的手腕，后者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要太过分。”柚木的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在叫。 手机界面上的灰色卡牌泛起金银色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