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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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燮山会的晚宴此次设置在地下防空洞，周围群山掩盖下，没人会想到在荒凉的四周会开设一场极致奢华的宴会。 黎朔所行的车辆先行到场，他破天荒没有在重要场合戴领结，而是在前襟系着休闲的领巾，配以钻石坠链。 他的脚刚从车上踩下来，后头邵群的车就紧跟而上，他似是得意洋洋地戴着昨天从黎朔身上抢走的领结。 黎朔站在原地观察了他几眼，确保他规矩地穿好了先前准备的衣服后，舒了口气。结果下一秒，他就被这个臭小子挽住了胳膊，像个女伴似的。 “松手！”，黎朔咬着牙低声呵斥道。 “难道我很丢人吗？”，邵群一副坏主意得逞的样子，“啧，虽然你没听我的建议和我作couple搭配，但是……意外地我俩在配色上还蛮有默契的嘛” 邵群指着自己的暗红色领结，又指了下黎朔今晚刻意挑选的藏蓝色领巾。 “……” 他很想当场摘掉，但这样粗鲁的行为一点都不绅士。 黎朔暗自顺了口气，快步走向场内，邵群被他半拖半拽进场。 “我很后悔，应该在告诉你之前，就把邀请函烧掉” “拜托，我会很乖的，别太嫌弃我了，行不行” 邵群在调戏黎朔的尺度把握已经十分娴熟，他在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黎朔的胳膊，保持着距离，退后到黎朔身侧半步。 来人正是李文耀，不久之前才和黎朔达成合作，是个阴晴不定的合作对象，不过黎朔依旧很欣赏李文耀爽快的做派。 “好久不见，黎先生，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在邵老爷的葬礼上” 李文耀不经意间侧头瞄了邵群一眼，他的话中带刺，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们，脸上的伤疤由此显得格外瘆人。 黎朔淡然地回以微笑，主动顷身和他碰了个杯，“确实是好久不见，在这里我给上次对您的疏忽道歉，希望日后我们能合作得更加愉快” 两人稍微寒暄了几句场面话，邵群则站在黎朔身边漫不经心地喝酒，没人找他搭话，但却有不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邵群暗自笑了笑，若是他和黎朔表现出不合的样子，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前来巴结他呢？ 手里的香槟渐渐见了底，在李文耀朝着他的方向擦身而过时，他的西服口袋多了样东西。 邵群泰然自若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在黎朔的身侧，他观察到，即使是黎朔这样已经坐上帮派第一把交椅的人，面对其他的势力来说，斡旋其中，也是要废半条命的功夫。 宴会的气氛已经炒得火热，今晚的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场。 间隔的这段空闲时间，黎朔和邵群前后脚走到了防空洞的最里侧，那里有一扇巨大的天窗，打通了整个山顶。 皎洁的月光撒在地面上，安静地只剩他们两个人。 邵群砸吧着嘴，从西装裤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指尖把玩着zippo。 嚓嗒嚓嗒—— “介意我抽根烟吗？” 黎朔回头看他一眼，随后扬了扬下巴，他不喜欢烟味，但刚在或许是他脑子抽了，居然觉得邵群被月光笼罩的样子，如果嘴里没有叼着根香烟，反而会浪费了此番美景变得不协调。 他听着邵群点燃香烟的兹拉声以及zippo开启关闭的启合声，忽然察觉到，自己对邵群的关注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不仅仅是他的身世，还有他的姿态，单单纯纯是他这个人而已。 “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真安静，跟外边儿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之前来过，和……你的父亲一起” 邵群顿了顿，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烟雾朦胧地笼罩他的面庞。 “为什么要提起老头子，真的很扫兴”，他抬眼看了眼最顶上的天窗，月亮正好悬于上空，但却像是被天窗的铁丝网罩住了一般。 “你们在这儿做了些什么？”，他又问。 “那将会是更扫兴的答案，还是不告诉你了” 黎朔跟着他的动作一同抬起头看向了最顶上的月亮，一时间谁都没说话，距离拍卖开始，还有大约五分钟。 邵群难得安静地抽完了这根烟，他的另一只手始终插在衣兜里，刚才李文耀偷偷塞给他的是一枚纽扣，他紧紧地攥着这个小东西，手心冒出了汗水。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沸腾，这时交易的前奏已经打响。 黎朔收回视线，在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面向邵群，直视他的双眼，“李文耀悄悄告诉我，让我提防你，能不能请你帮我解答一下，他是何用意？” 邵群坦然地给予他相同的视线，“提防我？那他真的是多虑了，我跟你说过，比起老爹留下来的东西，我更中意的是你” 他朝着黎朔的方位走近，近到只要邵群低下头就能亲到黎朔的位置，“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黎朔后撤了一步，没有回答，那番试探当然不是李文耀的提醒，只是他的直觉罢了。 “对我能有几句是真话，你自己心里清楚”，黎朔朝着楼上的厢房走去，“不过，如果你等下能帮我拍到想要的东西，或许你在我心里的可信度能提高一点吧” 邵群目送黎朔的身影从转角处离开，他没有着急跟上去，而是终于将口袋里的那枚纽扣拿了出来，那是一枚镶嵌着琥珀的女式纽扣，面上布满了划痕。 他稍微抬起胳膊，琥珀纽扣在月光的折射下重现灿烂，只有一点瑕疵，那便是纽扣的背面，被血痕划过，留下了狰狞的沟壑。 “jiejie，再等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