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00

    01

    高启强第一次和安欣发生关系的时候是2000年,他还在当他的鱼老板,安欣还是一个小刑警。千禧年的恋爱混杂着塑料制品、招贴画、高对比度艺术字的气息,京海的春天来的早,春风吹过,手上捂了一个冬天的冻疮就随着心跳一鼓一鼓地痒了起来。

    京海的春风也吹过了安欣和高启强,吹过市警局,吹过鱼档口。安欣下了班,美滋滋提着旋着奶油画的小蛋糕来鱼档找高启强,卫衣衣帽像条尾巴一样一甩一甩。

    小安啊?来买菜啊?今朝这蚕豆新鲜,来看看。

    王姨!待会我来买点,看着蛮好噢!

    高启强在衣上揩揩手,看着安欣甩着尾巴颠颠地一路打招呼到他摊头,喜滋滋递上那篮小蛋糕,喜滋滋看着高启强用那双指节上胀着冻疮的手郑重接过蛋糕。

    后来干那事的时候,安欣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黏黏糊糊用嘴去蹭高启强的指节。高启强被顶得受不了了,腰往上拱,手去推安欣的头,反过来被他一口叼住,用犬齿咬着关节一点一点磨。

    “高老板太不爱惜自己了,冻疮发作起来很难过,是不是不涂护创膏?哎呀,但是摆鱼摊哦,是很容易洗掉的……”

    安欣含含糊糊含着一嘴手指头在那边嘚吧嘚吧说。正面反面都让他说完了,高启强没话说,只能在床上嗯嗯啊啊地小声哼哼。

    他们俩都是第一次,但什么东西该摆在哪里倒都是知道的。小插曲是安欣摸着摸着脱下高启强裤子后,揉到他异变的女性器官,呆了一会。

    高启强大概觉得是有些问题,但是描述的方向很是不对。他用一贯的,那种有些软的,很廉价的,那种低姿态的推销架势把女屄托在安欣手上:“安警官……你试试,我也是第一次,不太懂;但感觉应该是很好的……”

    安欣在他那里买过鱼。花鲢今朝几多钱一斤,味很鲜的。他也是这个语气。

    之后这尾花鲢就被安欣揉得出水了,活泛了起来,在他手里左右弹动着,滑不溜秋。安欣好头痛,他觉得自己真是下流!我来干什么的!只是来拍拖的,想请辛苦了一天的鱼贩子收摊后吃块小蛋糕,慰劳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再牵个小手……

    现在手都摸到对方裤裆里了,不在该在的地方。蛋糕也不在该在的地方,被抹到了高启强撩开的衣服下,奶油黏糊在胸膛口。植物奶油很白,高启强的胸口也惊人的白,白得他脸都红了,犹犹豫豫想尝上一口。

    高启强看出了他的犹豫,推销式的把身体拱上来,眼神和语气却是再朴素不过:“安警官,你帮我把奶油舔掉,待会衣服不好洗。”

    安欣听到后裤裆硬得发痛。

    但真正提枪上之后发现实际离理论还有点差距,高启强xue口被安欣摸到痒得受不了,想一股劲就这样坐上去,但股间yin水泛滥,把两个人身体相接处都搞得滑溜溜的,安欣的guitou在他阴部周围反复地蹭,磨他阴户,磨他阴蒂,就是对不准,就是进不去。

    最后安欣憋不住了,一把托住他的屁股——看着被生活敲打得很憔悴一人,怎么屁股蛋子那么丰腴!那么软的rou,手指附在上面像是要陷进去一样。安欣托住他的身体,扶着性器一点点研进去。这样一来高启强就吃上痛了,到底是第一次,到底是还没做足前戏,未经性事的女屄随着安欣的动作被不断撑大,腔口被凿开的隐秘的痛从连接处不断传来,随之而来的却又有荡漾上脊椎的一鼓一鼓的酸软。

    高启强整个人像被倒置,女屄才是他的嘴,在一段段费力地吮吸安欣的yinjing,迫不及待一截截下咽,喂足他饕餮般的胃袋,想要榨取出更多欲望的滋味。他手脚发软,眼尾含泪,性事的滋味是这样的吗?和心意相合之人交媾的感觉是这样的吗?和父母厌恶又惊异的眼神不一样,和他初潮时的反胃慌乱也不一样。被填满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美好的,被喜欢的人索取的感觉竟然也是他没想到过的好滋味。

    他腰又酸,下身又痛,但嘴角还挂着傻笑,控制不住想去亲安欣。但安欣磨着他xue内的rou瓣,停下了动作,卡着不进去。

    他满头大汗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高高高启启强强强,你这这这……是……”

    “高高高启启强强强”也确实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东西,一圈厚实的rou瓣蛰伏在他畸形的xue道里,有人把它看作贞洁,有人说它和私处卫生有关,这些悬浮的事他旧厂街一个小鱼贩是不怎么懂的。他上下动了动,感觉这层厚rou箍得是紧,但好像也没那么难通过,就尝试地摆起了腰。

    安欣是感觉到现在是高启强在磨他了……yindao瓣在guitou周围一圈反复上下,像什么吸力很强的东西要把他心里满盈的感情榨出来。他咬上高启强一边的奶子,去戳刺那团自满的软rou,现在倒显得他像在cao那团处子膜一样。

    安欣边吸胸乳边说,声音里带着期冀,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红彤彤的脸,眼神闪着亮光:老高,你的身体发育得好完全啊,你说,你说这样能生孩子吗……

    普通男女大做特做之后是会有小孩的。别的不说,小孩就是这样来的。但高启强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他这套多出来的器官野蛮生长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被好好尊重了,高启强也终于认真思考到底能不能生、安欣说这话什么意思、之后是不是该去哪里看看这种问题,随即马上被安欣顶得支离破碎。

    一开始那种潜伏在水底的隐秘快感终于在完全吃进安欣性器之后激荡成了滔天巨浪,顺着高启强被填满的小腹游走到周身,他手指脚趾都蜷住了,感受到安欣的器官在他腹内一跳一跳,两人的距离从来没那么近过。

    高启强被抽插的动作搞到胡言乱语,一会说太大了太大了,不要进去,一会说自己shuangsi了,要坏掉了,一会又说医药费很贵的……要安欣给他出医药费!

    安欣亲他胸口,亲他指节,亲他额头:你一会是不是还要说我袭民?是不是还要验伤做纪录,嗯?

    那也好,可以去鉴定中心去做体检啊。安欣用手指搓着高启强鼓胀的胸乳。去量量这里到底有多大。

    高启强被他臊得心慌,想把自己淹没在床架吱嘎吱嘎的晃动声里。其他人能像安欣这样看待他身体吗,能那么镇定地用自己的身体肌肤相贴去丈量他吗,能把他cao到翻白眼、话都说不出来吗,断然是不能的。验什么伤。他好想让安欣就这样负责一辈子。

    但谈恋爱……谈恋爱是这个流程吗?高启强不清楚。自由恋爱也是漂浮在天边的新词,更沉重也压得更痛的是现实里的债务,父亲酒醉后的打骂和拉扯弟妹的经济压力。

    旧厂街提供不了他对于爱情和家庭的范本,自己生长的地方只有反复发生的一个人压迫另一个人老故事。高启强只能从看过的书听过的广播里找参考:是不是要先约好一阵子?是不是还要去哪里玩几次?年轻人周末在干什么,是不是约着去放映厅?然后……然后要见家长吧?再然后是不是得互相先亲上一亲……

    但他们已经亲过很多了,虽然也没见几次面。大多数的亲吻都是今天发生,安欣大多时候在埋头苦干、研究和挖掘高启强这具不寻常的身体,其他时候会喘着气跟着说些不正经的调笑,但做的最多的是又亲又咬,把齿痕留满了高启强全身。

    亲吻再之后的事,他们今天好像也都做了。而且做得还挺过头的。

    安欣看高启强哼着哼着陷入了一种迷瞪的状态,有点怕了:“老高,老高!你怎么都失神了!”

    哦。高启强讷讷地应了一声,眼睛很迷瞪地看向安欣,眼眶里盛着的全都是今天cao出来的泪花,那双下垂眼就格外让人觉得像是自己做了坏事:我感觉好胀啊。

    他去拿手比划,从自己勃发的yinjing,比到小腹肚脐拿块,rou嘟嘟的指腹在肚皮上划了一条长线:“你看,从这里到这里,安欣,全是你。感觉肚子都要胀破啦。”

    ……看什么看,安欣那断然是看不到的,他又没透视眼,但听了还是差点没一下子射出来。最后忍住了没干这种败坏纪律的事情,在忍不住之前抽出来,射在了高启强“从这里到那里”的肚皮上,白乎乎射了一滩,高启强被他折腾得没力气了,也没管他。

    ……现在是有点砧板上死鱼那感觉了,咸鱼一躺,躺平任宰。

    安欣有点愧疚,又回忆起自己送蛋糕的初衷,觉得自己不仅没让人家吃上蛋糕,还要害对象洗床单洗衣服的行为,很不好。很不为对方考虑。……还有那床脚,也得抽空钉钉实喽。

    他搓搓手,想着高启强爱吃甜的:“老高,阿强,我下次再给你补带一个蛋糕。”

    高启强根本没在听他说了什么,哀怨地摸摸下身,检查自己身体。半晌发话:“……安欣,你看,被你干得合不拢了。”

    安欣你看啊安欣!被你撑大了……

    安欣翻了个白眼,手去往高启强眼睛上一遮:“多余给你吃那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