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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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母亲勉强挤出个笑容,试图转移话题:“我煮了粥,你要吃点吗?” 谢齐挤进厨房,狭窄的房间顿时更为拥挤。 母亲因他突然靠近,身体猛地紧绷,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谢齐拉过她的手指,放在鼻端轻嗅两下:“……你偷吃了吗?” “什么?”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他妈的是不是把鸡腿偷吃了!”谢齐说着突然咆哮起来,一巴掌甩在她面上。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厨房回荡。 “不是,我没买鸡腿啊老公,你相信我……”她捂着面颊,恐惧地向后退了几步,直至再无退路,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身子微微颤抖。 “去你妈的!”谢齐一脚踹在她腿上,将她踹倒在地:“你闻闻自己的手指头,一股油腥味儿!” “真的没有,我真没偷吃……”她害怕地摇头否认,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谢齐走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那鸡腿呢?” “我、我丢掉了……” 谢齐嗤笑一声,直起身子,扭头冲谢渊笑道:“哈哈,她说她丢掉了!” 而后突然转身,狠狠一脚踹在她腹间:“丢掉了?!你他妈当老子傻是不是!” “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跑出租,你这个娘们儿竟然在家里吃独食!” 谢齐一脚又一脚踹在她身上,rou体撞击的闷响在厨房内回荡。 “是我吃的。” 身后传来谢渊略有些稚嫩的声音,谢齐止住动作,回头望去:“你吃的?” 谢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与他对视,目光中没有丝毫感情。 谢齐拽住母亲的头发,将她脑袋提起:“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话,俩人都没脸没皮。” 母亲的面颊又添了新伤,鼻血汹涌地顺着下巴砸在地面。 他大笑着,将视线挪回谢渊面上。 谢渊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的情绪。 又是这种眼神。 他笑声戛然而止,心底有簇火苗逐渐升腾而起。 这小逼崽子从小就这样,阴阴沉沉的。 打他也不哭,就这么个眼神直勾勾看着你。 妈的,好像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谢渊生得和母亲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齐看到他这张与自己完全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的面孔,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还挺理直气壮啊?”他随手抄起根擀面杖走到谢渊面前,眼睛微眯着,声音透露着隐隐的怒火。 “怎么,你要打死我吗?”谢渊冷冷地问道。 “老公、老公……”母亲紧张地从爬到谢齐脚边,拽着他的裤腿:“不是圆圆吃的,是我、我吃的,你别打他。” 那双没有恐惧和情绪的眸子瞬间引爆了谢齐的怒火。 他一脚踹开母亲,抄着擀面杖重重砸在谢渊身上:“你跟我横?我叫你横!” “老子叫你们买鸡腿了吗?偷老子赚的钱吃独食!” “老子真后悔生了你!” 母亲尖叫着扑在谢渊身上,用身躯将他整个人护住,哭嚎着:“不是偷的钱,是秦姐送给圆圆的,你别打他呜呜呜……” 谢齐听了这话怒意更盛,擀面杖雨点般地砸在她身上:“你他妈又收那老娘们儿的东西?” “我没给你钱吗?非要做乞丐?” “你就那么贱,你活不起了?天天要饭?” “cao你妈,我现在就去问问她,闲着没事干三天两头给你送吃的几个意思,是觉得老子委屈你了是不是!” 谢齐说着,拽着她的头发就往外拖。 母亲哭喊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错了,对不起,我真错了老公,你别去找秦姐,都是我的错。”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对不起。” “我一定和秦姐说清楚,求你别生气了,对不起。” 她跪在谢齐面前,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不停地向他道歉,祈求着他的原谅。 谢齐啪地扇她一耳光,而后又是一耳光。 巴掌声一声接一声从客厅传来。 而后是衣物被撕扯破裂的声响。 “老公,圆圆、圆圆还在!” 母亲惊恐地说道。 又是清脆的一耳光。 “你他妈的背着我找姘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家!” “我没有呜呜呜——啊!” 谢渊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 谢齐一棍子打在他头上,将他砸的半天起不来身。 他听着客厅传来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呼痛的求饶,阴暗的情绪在心底肆虐。 耳朵上仿佛被罩住了层薄纱,一切声响都变得朦胧起来,嘈杂又疏远。 …… 为什么要道歉? 你做错了什么才需要道歉? 该道歉的,不是这个该死的畜生吗? 他摸起案板上的剔骨刀,向客厅走去。 客厅内,母亲躺在地板上,谢齐背对着厨房的方向,骑在她身上,口中还发出舒爽快慰地呻吟。 谢渊一步步,走至他身后。 谢齐听到声响,头也未回,又挺动几下腰部,面上带着扭曲的快乐神情:“哈哈,你儿子挺变态啊,竟然跑出来正大光明的看。” 母亲突然挣扎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尖利的刺耳:“不要、圆圆不要看!” 谢齐反手甩她一耳光,啐道:“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啊……妈的。”谢渊轻轻地说道。 谢齐腾地回过头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他愤怒地想要起身,却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痛楚从胸口传出。 锋利的刀刃贯进他后心处,刺破他的胸膛。 谢齐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心口处的刀尖,又扭头望向谢渊:“你……” 母亲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双唇微张着,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画面。 谢渊猛地将刀刃抽出,又狠狠捅进他身体。 一刀、又一刀地刺进谢齐的心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切烂剁碎。 最后,谢齐砰地一声砸倒在地。 母亲这才尖叫起来,惊恐地蹬动着双腿向后退去。 谢渊如同大梦初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剔骨刀。 血液顺着刀尖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 与大片的血迹汇聚成一滩,湖泊似的堆积在地板上。 谢渊面颊上还带着飞溅的血渍,又将目光转向谢齐的尸体,面无表情地道: “我也不想做你的儿子。” “可我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