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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就是灯漏了,你要吗?”顾从絮还没说话,相重镜又“哦”了一声,伸手轻轻抚唇,暧昧笑着道:“据说龙本性yin,你若是要我以身相许倒也不是不可以。”顾从絮:“……”顾从絮脸都黑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骂人的话,但龙涉世未深,连脏话都是从相重镜口中耳濡目染学来的,最后想了半天,才冷声道:“龌龊!”相重镜被骂,反而笑了出声。“三更,你真是条可爱的龙。”相重镜夸赞他,“我若出了秘境和晋楚龄解除婚约后,会考虑考虑和你结为道侣的。”顾从絮说不过他,只能冷笑一声表明你想得美。相重镜插科打诨了一番后,顾从絮差点忘记正事,还是头顶棺盖法阵被层层破开的声音提醒了他。见外面的人马上破棺而入,相重镜竟然还枕着手盯着棺盖上的法阵出神,看起来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架势。他不在乎,顾从絮却在乎。恶龙再也管不了其他,疾声道:“我救你,你给我一只手。”相重镜睁开眸,羽睫一眨,那浓密如鸦羽的长睫几乎能将眼底的阴影遮住,他笑着道:“要我的手干嘛啊?当猪蹄啃吗?”顾从絮:“……”石棺外,晋楚龄竖瞳猩红,脸上已没了故作出来的楚楚可怜,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成年人的身形,宽大的手掌紧紧按在石棺上,用尽所有灵力将那血染的阵法一一破开。宿蚕声厉声道:“你要杀了他吗?!”“他不见我。”晋楚龄脸上浮现不知是魔纹还是妖印的痕迹,眸瞳猩红仿佛要滴血,他声音低沉,阴鸷道,“他怎么能不见我?!”宿蚕声看到他几乎想将石棺毁了,骤然拔出剑,剑意铺天盖地仿佛落雨般朝着晋楚龄身上扑去。若是在平时,晋楚龄早就化为本相同他厮打在一起了,但这时晋楚龄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动都没动,立在原地硬生生受了如同千刀万剐似的剑雨。宿蚕声手一顿。晋楚龄浑身是血,仿佛在转瞬又换了个人,他眼泪缓缓往下落,抚着石棺上的红影,喃喃道:“哥哥那么疼我,我说什么他从来都不会生气,怎么这次就不理我了呢?”宋有秋抱紧自己的小棺材默默后退,省得卷入疯子中的斗争。晋楚龄自顾自说完后,脸色又变回阴鸷的神态,森然道:“他很好哄,只要服几句软,定能回到从前。”回到六十年前……相重镜对他百依百顺的时候。晋楚龄痴痴地想着,手中妖力猛地倾泻而出,硬生生将相重镜布下的结界震开了。棺盖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晋楚龄几乎想也不想直接将棺盖一掌挥开。石棺盖重重落地,将树枝震得簌簌作响。灵树枯叶缓慢飘落而下,打着旋落在棺沿上,随后被宿蚕声疾冲而来带来的风吹得掉到了石棺中。枯叶轻轻落在微卷的发梢上。晋楚龄呆怔地看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宿蚕声紧跟而来,手中的剑陡然落地,一向爱剑如命的他却根本顾不得去捡。石棺中,相重镜阖着眸安安静静地躺在棺底,六十年前的红衣已经破旧,不知是石棺还是阵法的缘故,当年他左手处被宿蚕声刺伤的地方竟然还在流着鲜血,难以愈合。相重镜的面容好像分毫未变,衣衫凌乱,乌发披散着铺在棺底如锁链般将他困住,仿佛坠入蛛网的蝴蝶,拼死也无法逃离桎梏。整个石棺中没有丝毫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晋楚龄险些以为相重镜已经死了。晋楚龄眸子赤红,艰难朝着棺底的人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他是否还有呼吸。只是那双冰凉的手还未伸到相重镜脸上,一直安安静静仿佛死去的相重镜倏地张开了眼睛,原本青墨色的眸子不知为何却变成金色的竖瞳,冰冷看着他。“相重镜”抬起右手一把握住晋楚龄的腕子,金色竖瞳中全是宛如看蝼蚁的睥睨不屑。“只是一条小小的蛇,”顾从絮似笑非笑,“也敢来我面前放肆?”晋楚龄瞳孔一缩。作者有话要说: 带着现任打前夫【?】.:,.,,万丈深渊顾从絮彻底cao控相重镜这具躯体时,整个秘境中的凶兽全都不约而同伏趴在地,本能地臣服。晋楚龄离得最近,眸中红光几乎是刹那间被顾从絮身上的气势冲散,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地眨了眨眼睛。顾从絮面无表情,握着晋楚龄的手猛地一用力,晋楚龄连大乘期都可阻挡一击的躯体完全阻挡不住,竟然被生生捏碎腕骨。咔哒一声,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晋楚龄转瞬回神,愕然看他。他出神的空当,顾从絮已经甩开他的手,慢条斯理从石棺中走出。顾从絮一举一动气度雍容,巨龙的高傲让他根本不屑去看一只小小的长虫,头几乎仰到天上去,桀骜不驯简直算得上欠揍。顾从絮在识海中对相重镜说:“我帮你报仇了。”相重镜翘着腿靠在识海中的巨龙身上,懒洋洋地抚了抚唇,柔声道:“傻龙,你报错仇了,伤我左手的是那个拿剑的人。”顾从絮:“……”顾从絮维持巨龙不可侵犯的自尊,找补道:“我没认错,我打算把这三个的手一起折了。”相重镜:“……”抱着棺材的宋有秋偏头打了个喷嚏,觉得这三毒秘境好像越来越冷了。相重镜撑着头,不慌不忙道:“你用我的身体根本撑不了半刻,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秘境,报仇有的是机会。”反正不是自己的仇敌,顾从絮也没上赶着报仇,平白浪费时间。顾从絮挥袖,幽火烈烈环绕他周身,烧得前所未有的旺,但细看才知道,那幽火分明是被吓得瑟瑟发抖。晋楚龄死死瞪着他,手将折断的腕骨随意一掰,好像不知疼似的转瞬就将断手接上了。他神色阴鸷:“相重镜呢?”顾从絮根本不理会他,只知道往前走寻下秘境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