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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早该被扔去旧货市场的破烂。09刑岩的哈雷没有后座,再说骑这玩意去更像是茬架寻仇,而且还容易把袁灼这种白手起家的小朋友吓到。秉承着不能把老板炮友搞黄的原则,刑岩特意去借了一辆跑生意的计程车,扒了人家司机的工作服,兢兢业业的开到那家私房菜门口,堵塞交通,专等袁灼。买碗粥的袁灼刚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他垂头丧气的从店里出来,稀里糊涂的上车报地址,乱蓬蓬的头发依旧随意支棱着,车内的开得空调冷风刺激了他闷呼呼的鼻子,他红着鼻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沁了水汽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人口相传的疯狗,凶戾,狠辣,癫狂,横冲直撞,不惜代价,又呛又野的血味信息素,把温瑾干到下不了床,间接蹬上A城食物链顶端的优质Alpha。以上种种关键词,瞬间粉碎成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刑岩踩下油门,平稳迅速的履行着司机的责任,他本来还想趁这个月去给徐老爷子上坟的时候八卦一下温瑾的最新感情生活,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因为他觉得温瑾这就是图一时之快。这狗崽子太奶了,乳臭未干的奶狗崽子陪不了温瑾,更成不了事。袁灼不知道刑岩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他判了死刑,但出于某种兽类的直觉,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也始终保留着跟刑岩比信息素的习惯。他俩总是一见面就用信息素掐架,一个是摧拉枯朽的血水四溅,一个是烈火焚尽后的柴木焦烟,弄得温瑾回回都特别想吃鸭血火锅,而且还得是带烟熏味的那种卤鸭血,涮牛油辣锅。不过,此刻的袁灼还没想到以后,也没勇气去想以后,他浑浑噩噩的下车,回到温瑾的店里,垂头丧气的脸上苦哈哈的,整个人都打了蔫。他没有拿收银机里的钱,一百八一份的砂锅粥榨干了他身上的现金,假如不是裤子兜里还带着温瑾上次让他去买炸串找回来的二十块钱零钱,他恐怕会被店员直接赶出去。他没想到温瑾随随便便点的一口粥会这么贵,他住在温瑾这,吃温瑾的,喝温瑾的,不用付房租,不用为钱cao心,这个月的保护费没收齐,他觉得自己暂时没有太大开销便头脑一热,把收到手的都拿去分了兄弟,只留了点给摩托加油的钱。他知道钱很重要,他得给温瑾更好的生活,买更好的床,他对于这些东西的花费没有基本概念,直到买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和温瑾之间隔得很远,五块钱六个的包子能管他一天三顿,可这不属于温瑾。他抱着保温桶上到二楼,被他折腾惨了的温瑾抱着他睡过的枕头补眠,他蹑手蹑脚的坐去床边,照进室内的日光照亮了空气中细小浮尘,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他心心念念的温瑾,整个心脏又酸又涩,堵得他喘不过气。[br]野狗想要变成靠谱的家犬,总要有些挫骨断筋的改变。好在自卑和野心是不冲突,袁灼沮丧得快,振作得也快。他粗粗估略了一下,单靠着圈地盘赚钱是不可能,除了温瑾,他还有一群马仔给他卖命养家糊口,所以他得有更靠谱稳定的来钱路数。A城对所有人都很宽容,城里来钱的路数很多,走私倒卖,杀人放火,陪玩陪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能舍弃脸面和良心,总会要什么有什么。袁灼对关越手底下那几处场子没有兴趣,他不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行当,也没有经营维持的脑子,他只想等着冤大头接手之后去收一笔保护费,稳赚不赔,不用cao心。他选了一条相对单纯一点的路,单纯到刑岩跟温瑾汇报的时候面上罕见有了点波动,带着点一言难尽的意思。袁灼去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地下拳场打黑拳,用自己的命给那些赌徒们增添兴致,当然,他有十足的自信从台上活着下来,拿着厚厚一摞奖金去给温瑾买砂锅粥和双人床。裙;内.日"更二氵,泠*浏久二^氵_久浏)袁灼在打架这方面有十足的天赋,他打小没吃过败仗,拳头打不过用脚,脚打不过上嘴,不服输,不惧死,不讲武德。他打起架来是很好看,拳拳到rou,飞踢过眉,紧韧凶悍的腰腹轮廓分明,俊朗英挺的面上杀气四射,Alpha的侵略性借着空气传播到每一个角落,袁灼前后打了五场,打第三场的时候,他手底下最激灵的一个马仔灵机一动,推着小推车去拳场入口卖抑制剂和安全套,从而走向了发家致富的另一条道路。第六场当天,袁灼比平时迟到了一会,温瑾店里忙,最后一桌客人离开已经是半夜两点,他抱着困懵的温瑾上楼睡觉,等温瑾枕在他枕头上睡着他才得空溜了出来。不过这倒不耽误什么,他打得是最后一场重头戏,怎么着都来得及,他骑着漏油的摩托赶到拳场,打算跑去更衣室里换拳套,新来的拳手正坐在长椅上缠手上的绷带,见他来了便很是和气的对着他打了个招呼。那是个极其出色的男人,鼻梁高挺,眉目俊朗,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他神情谦和的面上,饶是一贯不跟别人好脸的袁灼也下意识冲着他点了点头,给了他应有的尊重。新来的打倒数第二场,拳场经理有点不耐烦的候在更衣室外头,袁灼闲着没事往走廊里多看了一眼,正好瞧见一个臭名昭著的拳手正从对面出来,看样子是要跟这个新来的打一局。这染了红毛的小子是出了名的手黑心脏,拳套里藏东西,上台前还要打点乱七八糟的药,袁灼眉头一皱,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很是仗义的反锁了更衣室的门,把新人堵在了里头。他要打两场,拿两场的奖金,再者说万一新来的中看不中用死在台上,害得这场子被查封,他就没钱给温瑾买那个好几千块钱的一只的螃蟹煮粥了。袁灼想打,拳场经理高兴都来不及,观众没兴趣看一个新人怎么被老手痛揍,但绝对有兴致看一条野狗和一条疯犬互掐。嘈杂混乱的拳场,头顶的灯光刺眼,地上带着洗不干净的黑红色,各种各样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肆意传播,袁灼跨过围挡上台,活动开关节,锈迹斑斑的血腥气自他身边缓缓散开,以一种大军压境的气势覆盖了所有的气味,汹涌倾覆,所向披靡。袁灼不会输,他早就看这个倒霉红毛不顺眼,于是打得格外痛快,在绝对的压倒性力量面前,花招和药剂都会失去作用,他薅着对手摸了发油的红毛将人狠狠贯去地上,象征着胜利的铃响和警笛的声音同时响起,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四周,被他打服的红毛一听见条子的动静就放弃了装死,直接连滚带爬的从拳台上轱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