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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脸颊上还有未消的婴儿肥,五官长相是少年人的英俊,而现在则是男人的英俊了。除此之外,齐煊那时的样貌与现在的模样竟然并无变化,岁月奇妙,十年的岁月足以让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齐煊却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大男孩。“从高中毕业典礼的体育器材仓库,到今天,过去了差不多十年。从我爱上你开始,就开始幻想有这样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即使后来我们的关系不清楚,我也会在你更亲近我时,一厢情愿地偷偷想。近几年,我幻想这些的时候少了很多,我知道你可以一时开心对我好,也可以消失十天半个月杳无音信。现在你因为一个梦,突然发觉和我有一个家也没那么糟。未来哪一天,或许你清醒过来,发觉我不是那个你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发现有一个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后悔了,究其原因,是因为一时兴起将就了我,你会怨我毁了你的自由。我已经没有力气陪你折腾了,我走不下去了。”齐煊颤声道:“你为什么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呢?”“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阮宵轻声说,“关键不在于未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而是我被这么些年一茬接一茬的破事儿耗光了,我感到累了,对于你我没有办法信任,也不想再抱有幻想了。未来会有风风雨雨,可我却没有信心和你一起面对了。我们真的不合适了。齐煊,我不知道你还要多少个十年才能真的长大,可我耗不起了,这样耗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我们分开吧。”多少年前阮宵也说过同样的话。两人赤着眼对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你不要我了吗?”阮宵打开推拉门,踏入室内,忽然听到身后的齐煊这样问自己,像是被主人丢弃的狗,发出含糊的呜咽。“你不要我了吗?”阮宵在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听到了这句话,像是幻听一般。他彻底清醒了。他起身坐了一会儿,然后换衣洗漱。整理收拾好后,他打开了卧室的门锁。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道清冷的光穿过窗帘与窗帘间的缝隙透了近来。沙发上睡了一个人,顶着鸡窝头,睡得正熟。阮宵垂眸看着他,掩去了眼瞳里的情绪。半个月以前,阮宵提出要结束与齐煊的关系。无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感情纠葛,也到此为止了。阮宵把家中齐煊的东西打包装箱,叫齐煊来取,齐煊不肯,阮宵把东西都寄给了他。阮宵说会全权负责把房子卖掉,齐煊也不肯,说他不卖。阮宵希望齐煊归还钥匙,齐煊不肯,有时阮宵一回到家就看到齐煊订了一桌子满汉全席,还在勤劳地做家务,一回头,满脸的求表扬。阮宵把锁给换了。换锁后的第一天和第二天,齐煊没有再来找阮宵。到了第三天,齐煊等在了阮宵律所的写字楼大堂,还是凌峰告诉阮宵的。凌峰说齐煊周围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三圈人,俨然一个小型的媒体见面会。阮宵给齐煊拨了电话,齐煊委屈地说只是想接阮宵下班而已。阮宵费了一番口舌把他打发走了,还答应了他一个要求,再为他做一顿饭。这一顿饭后,又过了几天,齐煊又醉酒敲他的家门,声音可怜兮兮的。阮宵让他走,他不肯。一个小时后,阮宵出门倒垃圾,才发现齐煊靠在他家门口睡着了。夜深了,阮宵只好把他搬回了自家的沙发上。他碰到了齐煊的手,有些冰凉,心头涌起了莫名复杂的情绪。阮宵给他盖上了厚被子,然后头也不回进卧室,锁上了门。齐煊这个样子,像是讨不到糖,非要坐在地上撒娇耍赖皮的小孩子。过一阵子,等他发现了外观更新颖,也看起来更可口的糖果,就不会再来纠缠了。阮宵想。作者有话说:卡文卡文卡文……哎。头疼。第二十七章阮宵处理了一桩工伤与交通事故竞合的案件,将前来咨询的人送走后,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结束的时间。他离开法律援助中心的时候,还遇上了几个大爷大妈,同他们聊了几句。大爷大妈们还说下周要给阮宵送自家做的腌菜咸鸭蛋。从阮宵家到法律援助中心的路不好开,开到这里也不好停车,所以每次来做义工,阮宵都会选择坐地铁。走在路上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正要去援助中心的陆信泽。陆信泽远远地就看到了他,朝阮宵打招呼。要结婚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红光满面的,一脸喜气洋洋。“哥。定下日子没有?”阮宵笑着说。“别提了,还在商量呢,你琪姐都冲我发了好几回火了。选喜帖样式说我审美不好老要选花哨的,选场地说我不够有新意不浪漫。她可嫌弃我了。她要低调的奢华,这不是自相矛盾。”陆信泽嘴上抱怨着,可却笑弯了眼。“恭喜哥。”“你琪姐还说,好久没和你见面了,要你有空上我们家去吃饭。她最近特别热衷于烤蛋挞,估计是想让你去尝尝她的手艺。每次她做什么新菜,就属你最捧她的场。肯定还会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你放心吧。”说着,陆信泽拍了拍阮宵的肩膀。阮宵笑得眯起了眼:“好。我正馋这一口糖醋排骨呢。”陆信泽看了一眼表,说:“我给走了。你什么时候来提前给我发消息,想吃什么都和哥说,你琪姐可喜欢给你做菜,她每回见你都说你太瘦。”“好。谢谢哥,也谢谢琪姐……给改叫嫂子了。”情感状态即将变成已婚的陆信泽听到这一声“嫂子”,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了。他正要走,忽然看到阮宵的头发上粘了一片白色的绒毛,在乌黑的发间显得分外突兀。“你的头发上……”陆信泽指了一下阮宵头发上粘住的绒毛。“哦。”阮宵抬手去掸,可那片白色的绒毛依然固执地贴在头发上,生了根似的。“我来吧。”陆信泽的手指伸了过去,指尖将要碰到阮宵的头发时,却听到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喇叭声,仿佛一柄尖锐的利器,划破了冬日的宁静。阮宵轻轻皱了一下眉,回头望去,齐煊的车子正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了下来,齐煊紧抿着唇,正在往这边看。陆信泽被如此不友善的目光瞪视着,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当今社会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走在大马路上都能突然被人恨上了。不过这个人长得好面熟,是不是哪个电视剧明星。陆信泽正思考着,阮宵却向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陆信泽看车主怒目而视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似的,直觉不是什么善茬。他怕阮宵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于是自然而然快走了几步挡在了阮宵的面前,抓住了阮宵的胳膊。“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事?我来帮忙,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