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潮深不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战佳绩,得出季潮言过其实的结论,自己哪里有到“自损八百”的地步,不过是在混战中手臂上被对方用美工刀划了道口子,看着可怖,却不深,也并没有很痛,只是当时流了很多血,可能对听到消息赶来找他的季潮产生了较大的视觉冲击,才搞到季潮现在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念叨叨的,还不忘嘲笑他的打架水平。

而且明明家里有医生在,苏飞渝不明白为什么季潮非要亲自给他换药。

不过几天下来,季潮一来二去已经熟能生巧,动作熟稔而高效,沾了药水的棉签在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很快地轻轻滚过,接着包上纱布,最后再用医用胶带固定,苏飞渝看着他,偷偷在内心评定季潮的换药技术为专业级。

只是不论技术有多娴熟,抹药的动作如何轻柔,药水还是给他带来了近似瘙痒的刺痛,季潮不知怎么看出来了,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又拿了消炎和止痛药,一脸严肃地监督苏飞渝乖乖把它们都吞下去。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季潮站在床边,突然说。

苏飞渝心里一跳。

他当然知道那群混混为什么会在放学后围堵群殴自己,无非是被学校里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雇的。

成人世界的暗流涌动到了学校变得更加单纯且直接,被季家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看季潮不顺眼,却对季潮无可奈何,某些怨气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过苏飞渝不打算说出来。

这些事既肮脏又不值一提,季潮不该是为此烦心的人。

所以他也很诚恳地回答:“真的不知道。”

季潮垂着眼皮,久久,忽然笑了一下。

“好吧。”

他说,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语气生硬地警告,“没有下次了。”

苏飞渝乖巧地应了,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盯着季潮收拾药箱,止痛药渐渐起了效,让他泛起一股困意。

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苏飞渝感到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很轻地碰了他的额头和脸颊,最后停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敢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后悔当年从mama的肚子里爬出来。”

迷迷糊糊地,他好像听到季潮这么说。

※※※苏飞渝缓缓睁开眼,坐在床边的高大黑影落进视线范围,下一瞬间他全身肌rou紧绷,本能地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枪,却摸了个空。

“这么警惕啊?”黑影嗤笑了一声。

是季潮。

苏飞渝觉得自己醒了过来,又好像还在做梦,梦境与现实微妙地重叠,恍恍惚惚的,直到床头灯亮了起来,季潮的面庞在黑暗里被橘色灯光勾出凛冽轮廓,那是和梦中所见完全不同的表情,让苏飞渝很快清醒过来。

一周了。

苏飞渝平静地扫过房间内陌生的装潢,想起自己已经被带回c国,还因为后面的撕裂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现实。

而这期间他一次也没见到过季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酒精气味,两人对视了几秒,季潮忽然俯下身按住了苏飞渝的肩膀,他喝了酒,两个人的脸又离得太近,温热的吐息混杂着酒气扑到苏飞渝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身体。

然而季潮压在他身上,却没再动作,几秒钟后就放开了他,站起身来。

“这就不愿意了?”季潮忽然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他站在床边,垂着眼与苏飞渝对视,大半脸庞隐没在房间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苏飞渝怔怔地看着他,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有这天早上医生确认他已经恢复如初的时候淡漠的脸,有对他严防死守寸步不离恨不得上厕所也跟着的保镖们的警惕眼神,甚至还有刚才梦境中少年温和的眼睛和唇角的笑意,然后想到之前种种关于季潮的预测,难得的在明了季潮的意图这件事上感到了无法言喻的迷茫。

过了会,季潮率先移开了目光,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不改色地命令苏飞渝:“起来换衣服,跟我出去。”

※※※苏飞渝跟着季潮坐进了车。

驾驶座上的司机是个陌生的中年人,苏飞渝瞥了一眼,便将视线转开了。

“不把我眼睛蒙起来吗?”他问身边的季潮。

驾驶台的仪表盘幽幽亮着,右上角的时间从10跳成了11,苏飞渝不知道季潮打算带他去哪,又要做什么,但这么晚出门需要季潮做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季潮哼了一声,没看他:“不需要。”

很快苏飞渝就知道为什么不需要了。

黑色轿车在城市夜色中穿梭,驶过五光十色的中心城区,转进绕城高速,穿过过江大桥,是苏飞渝曾经熟悉的路线,通向季家众多用于拷打处决叛徒的专用“安全屋”之一。

苏飞渝静静坐在车里,车载空调冷气似乎开得太足,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终于来了吗。

他想,又觉得些许不可思议,季潮居然无聊到要等到他身体恢复后才动手。

好在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长,没过多久车便郊区某栋偏僻民房旁停下,季潮先下了车,过来敲他的窗。

“下车。”

依旧是冷淡的命令口吻。

苏飞渝顺从地开门下车,民房楼下早早等着的手下毕恭毕敬地给他们开了门,也是他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们默不作声地走过昏暗的走廊和楼梯,苏飞渝跟在季潮身后,一边意外于没人上来拖走他,一边不着边际地想能被家主亲自送来且待遇这么好的叛徒大概整个季家有史以来有且只有他一个了。

这栋房子表面上平淡无奇,地下却开辟了整整一层用于拷打处刑,季潮在尽头的房间门口停下,转身对苏飞渝点点下巴:“进去吧。”

苏飞渝平静地擦着他肩头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几个同样陌生的大汉站在房间里,中间的椅子上瘫着一个血rou狼藉的男人。

苏飞渝怔住了。

“愣着干嘛。”

季潮在他身后进屋,推了一把苏飞渝的肩膀,示意他别挡道。

“家主。”

那几个大汉对季潮低头示敬。

季潮摆摆手,看了一眼椅子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随口问:“还活着吗?”一个大汉拿了盆水过来冲那人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几秒钟后那人咳嗽着醒来。

水把他脸上的血冲散了,苏飞渝辨认出一张不怎么熟悉、却也不是全然陌生的脸。

“季先生——”那人抬起头来,冲季潮张开嘴,似乎是想求饶,却看到了站在季潮身旁的苏飞渝。

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垂死的身体猛然暴起,几个大汉立刻上前把他按在椅子上,可那束充满了憎恨和扭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