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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好了,要把这颗星星送给你。”

“你要吗?”他问。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每个人都应该克制

这座犹如冰雕的冠军奖杯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但对我至多只是个……纸镇。

这是他的荣耀,他的青春。我是喜欢星星,但我喜欢的是缀在夜空,遥不可及,无法被我捕获的星星。不是这样嵌在底座里,造型夸张,闪得刺眼的装饰品……

我不该要。

“你要吗?”

商牧枭弯着腰,因为要指给我看底座上的那颗星星,脸离我很近,近到我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闻到他头发上的烟草味。

可能是比赛的缘故,今天他右耳上没有戴耳钉,那粒细小的黑痣尤为醒目,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比底座上的钻石星星都要动摇我的心神。

指尖微微蜷缩,我冲他僵硬地勾起唇角:“谢谢,用心了。”

他神情一下子柔和起来,笑容里掺杂了一点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那你很厉害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喜欢。

商牧枭与我大聊特聊今晚的比赛,说到六眼魔神翻车时,脸上全然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兴奋。他热爱这项运动,热爱走在钢丝上,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想到他带我去山里看星星那晚,他不顾危险跳上狭窄的观景平台,在我看来难以理解,但在他看来,这或许是再正常不过的,对“刺激”的追求。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不去喝酒了吗?”包厢门再次被人猛地推开,周言毅大摇大摆走进来,一头黄毛格外扎眼。

他第一眼看到吧台那儿的尹诺,笑着去抢他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干里头的起泡酒,这才看向落地窗这边。

“噗!”然后震惊地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他呛咳着,脸涨得通红,尹诺连忙给他递纸巾,他接过了捂在嘴上,弯腰咳得停不下来。

“你好脏啊。”分明距离还远,商牧枭却像是已经沾到了对方喷出的沫子一般,退后几步,嫌弃地扫了扫衣襟。

周言毅边咳边往这里看,一会儿看看商牧枭,一会儿又来看看我。

好不容易止住咳,他对着商牧枭欲言又止:“你们……”

后面省去的内容,实在让人生出许多想象。

我正要告诉他,我们什么也没有,却发现他根本不看我,只是用一种既无语又意外的表情看着商牧枭。

“真的假的?”

我和商牧枭的组合,在他看来仿佛比世界末日到来还要不可思议。

商牧枭方才还心情明朗的跟春日里的艳阳天一样,这会儿面对好友的质问,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语气冰冷而不耐。

“闭嘴。”

周言毅挑了挑眉,却并不生气,反倒是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好了,不是要去庆功吗?我一早就订好地方了,现在过去吧,我还没吃晚饭呢……”尹诺上前打圆场道。

“是上次那家吗?现在就点菜吧,到了直接就能吃,我也饿了。”周言毅勾住他肩膀往外走,脑袋直往他手机上凑,“点这个rou,我喜欢嫩的……不要辣的,我不喜欢辣的……也不要羊rou……”

尹诺直接将手机丢给他:“你烦死了,你自己点吧。”

门缓缓合上,屋内只剩我和商牧枭两人。

他一扫先前阴郁,语气复又轻快起来,问:“你要一起去吗?”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要十一点。

“不了,太晚了,我明天还有课。”而且也太奇怪了。

收下他的奖杯已经很奇怪,再与他和他的朋友们一同去吃庆功宴,不用细想我都觉得不妥。

“十一点很晚吗?”他往门口走去,嘴上虽这么说,但并没有强求我的意思,“算了,那你回去休息吧。”

他拉开门,用身体抵住,好似五星级酒店敬业的门童,对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与他低声道谢,出了包厢。

他将我送到楼下,我看他穿着赛车服,料想他应该还要去换衣服,便让他不用管我。

“好黑。”他瞥一眼外头黑黝黝的环境,道,“我送你到车上。”

赛车场建在郊野,很是偏僻。这个点除了广场上几座高耸的探照灯还在工作,几乎没有别的光源。黑是黑了点,但也不至于就看不见了。

停车场离出口起码还有五百米,我轮椅加个速其实不费什么时间,和他一道走倒要照顾他的速度,少说也要十分钟。

“不用了,尹诺他们还在等你,我自己找车就行。”

商牧枭看也不看我,双手插兜,径自就往外面走。只要他打定主意,似乎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我盯着他背影,实在很没脾气,见他越走越远,只得出声叫住他。

“左边。”

他闻言一顿,若无其事退回来,又往右边走去。

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夜晚本来就凉,郊区人烟稀少,更凉几分,这会儿说话都冒白气。

“你喝酒吗?”商牧枭问。

“喝。”

“酒量好吗?”

“还行。”

对于酒精,我的代谢能力出乎意料的好,目前还没醉过。有一年去异地参加研讨会,会后组织聚餐,另一所学校的教授因着每年学校排名都在我们之下,对我们几个清湾大学来的很看不顺眼,仗着自己酒量好,一杯一杯来劝酒。

系主任董立过去是我老师,我算他的得意门生,他向来十分护着我,一开始还不让我喝,搞得自己差点没被灌吐。后来我实在看不过眼,直接与那位教授一对一较量,最后成功把对方喝到桌下,大获全胜。至此之后,学校里就流传开了我千杯不醉的传闻。

“看不出啊。”商牧枭偏头看向后方,“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极其克制,滴酒不沾的人呢。”

“‘克制’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能及时停下,不是抑制自己的**。”

他目光在我脸上游移片刻,看回前方:“所以你还是会克制。”

“每个人都应该克制。”

“我不喜欢,我讨厌克制自己。”夜色里,他的声线格外低沉,却又不会让人无法听清,“想要什么,我就一定要得到。极限在那里,但我不会停下。我要冲过去,超越它。”

不是每个人都有挑战极限的勇气,也不是人人都敢放纵自己的**。当商牧枭说出“我要冲过去,超越它”这句话时,如果说之前我只是有些羡慕他,那从这一刻起,我开始嫉妒他。

嫉妒他的莽撞,嫉妒他的狂妄,嫉妒他耀眼的,无限为本能服务的鲜活生命。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嫉妒或者羡慕也无法改变我既定的处世观,但并不妨碍我觉得他……闪闪发光。